李浩南和梅山七圣你一言我一语,乱糟糟地商议一阵,规划好未来的修炼方案。
袁洪留下,那六圣分神回到白玉雕像上,在天庭的本尊也忙着打听筋斗云和三昧神风去了。
李浩南参悟了一下午六圣留下的雷火风三大秘法,重点参悟的便是保命用的青风遁法和火灵丹。
这两门术法,一个攻击,一个逃命,搭配起来刚好形成互补。
傍晚,侯天养再次上门邀请,袁洪和李浩南依照约定前往侯家做客。
侯家在洞府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柏树上,外表看起来是一个脸盆大的鸟巢,里面确是自成空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李浩南和袁洪抵达时,侯家早已经摆好桌案,采用的是分餐制,一人一桌,桌上荤素俱全。
见袁洪二人到来,危月燕候太乙和夫人迎了出来,一番礼让后,袁洪和李浩南各自落座,自有侍者上前斟酒。
候太乙端起酒杯,笑着说道:“四废星君,以后你我同在斗姆元君手下为官,还要多多亲近。浩南小友,此番我能和家人如此快的团聚,多亏你居中联络。来,咱们同饮此杯,多谢二位赏光光临寒舍。”
袁洪说道:“侯道友客气,干。”
李浩南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候太乙放下酒杯,喊了句:“来人。”
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到李浩南面前。
候太乙夫人,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说道:“多谢浩南小友助我们联络上我家老爷,这才免得我们日夜惦记,一点薄礼还请浩南小友收下。”
候太乙说道:“我听说浩南小友得到掌教老爷赐下仙杏,成为木灵之体。木灵之法适合修炼雷火风类的术法,便特意备下一块火精石和一根雷击木。火精石产自洪荒南部不死火山,雷击木乃是千年桃木,希望对小友修行略有助益。”
李浩南心说,这老燕子比袁洪可厉害多了,不愧是在截教历练过的大教子弟。
一番开场白说得是内藏玄机。
他不说袁洪和他是在天庭做官,也不说是在玉帝手下做官,而是说在斗姆元君手下做官,这是在暗中点醒袁洪,以后在天庭究竟该听谁的。
他又说,自己是得到通天教主赏赐的仙杏才改变资质,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忘恩。
自己不过是帮了个小忙,对方就给出一块火精石和一块雷击木,价值远远超过自己的付出,这明显是在刻意拉拢。
想到袁洪为首的七个官场小白,属于野生妖族,在天上无依无靠,官职又小,能找到个组织也算不错,至少截教内部还是很团结的。
更何况梅山七圣和截教都是保商派,大家分属同一阵营,理应亲近。
自己现在人穷志短,妖生才刚起步,正需要各种天才地宝提升实力,也不必假谦虚。
不过自己也不能白拿人东西,免得让截教弟子小看自己。
心中计较一番,李浩南说道:“候前辈如此厚意,浩南就不客气了。”
说完,李浩南将火精石和雷击木收起,藏在嗉囊中,又接着说道:“候前辈,我家七位大王以后和前辈同在斗姆元君门下做官,日后自是要和前辈与截教诸多同道多多走动。还有,我家大王在人间时,与千里眼顺风耳两位关系莫逆,这两位前辈也请前辈多多照看。”
袁洪说道:“浩南说得对,高明高觉两位兄弟,对了,还有力士星君邬文化,此人也乃忠义之士,我们要多多来往,不要生分了。”
候太乙默默记下三个名字,说道:“好说,都是朋友,又是同僚,日后必定亲近。”
侯夫人劝酒,三个人举杯,又吃了一回。
李浩南说道:“各位前辈初到天庭,诸事不明,我听说太白金星乃是玉帝心腹,此老一向行事稳健,各位前辈可以与他多多交好。”
候太乙问道:“浩南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消息?”
李浩南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
“候前辈也不是外人,我便实话实说。我曾经遇到一位异人,名曰三星老祖,此人很是博学,是他告诉我的。”
候太乙稍作回忆,发现并没有听过三星老祖这个名字,便问道:“这位老祖是何来历?还说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浩南说道:“这位老祖来自西方,说我与西方有缘,想要带我去西方,被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为了说服我,和我说了些秘闻,又露了几手本事,让我也是眼界大开。不过我着急来金鳌岛送信,果断把他给打发走了。”
李浩南略作停顿,见成功吊起候太乙的兴致,接着说道:“至于有趣的事情,有很多,比如······”
李浩南犹豫一阵,决定再冒一次险,震一震候太乙,顺便也震一震候太乙身后的人,让他们不敢小看自己和袁洪。
顺带也把侯家拉上自己友谊的小船,将来通过侯家,和截教众人关系更近一步。
“三星老祖还说过一个人,前辈可曾听说过杨戬这个名字?”
候太乙说道:“我听说过,此人乃是玉虚宫门下弟子。”
李浩南说道:“前辈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仅是候太乙,就连袁洪和侯夫人也被吊起胃口。
“他是谁?”
李浩南左右看看,说道:“还请前辈屏退左右。”
候太乙见李浩南表情严肃,挥手屏退侍者。
李浩南又说道:“还请前辈下个禁制,以防有人偷听。”
候太乙和袁洪等人好奇心更重。
候太乙设下禁制,隔绝声音,问道:“他究竟是何人?”
李浩南压低声音,竖起食指,指着头顶说道:“他是天上那位的亲外甥,前辈切记,此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外传,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候太乙瞬间有些后悔,自己一家似乎上了条贼船,现在已经下不来了。
袁洪也是第一次听说,急忙问道:“竟有这种事,这事也是三星老祖说的?是真是假?”
李浩南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也不知道老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老祖还说过,若要判断真假,一试便知。”
“怎么试?”袁洪问道。
李浩南说道:“老祖说,杨戬与他娘舅关系尴尬,多半不会上天当官,以后应当是在人间被封个官,听调不听宣。若是真的如老祖所言,此事多半是真的。”
侯太乙说道:“我听说天上那位的妹子私通凡人,已经被关在桃山,原来还有后代在世间。”
李浩南说道:“杨戬若真的是天上那位的外甥,阐教将他收入门下,真称得上是深谋远虑。”
侯太乙点头,眼神中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浩南接着说道:“如今天庭诸神归位,金灵前辈被封为斗姆元君,位高权重,却也要提防小人。”
“这是何意?”侯太乙问道。
“前辈,所谓的术业有专攻。若是比法力,比争斗,金灵前辈自是不怕。可是在天庭,更多时候是斗智不斗力。金灵前辈的精力都放在修行上,而那位中天紫微大帝伯邑考,从小可是被当做西伯侯姬昌的继承人来培养,从小耳濡目染,熟知官场上的种种,这一方面他可是比金灵前辈要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前辈要提醒金灵前辈,小心被人架空。”
候太乙连连点头,说道:“浩南果然是有大智之人,放心,我定会提醒金灵师伯。”
袁洪问道:“侯道友,敢问阁下的师父是?”
“家师龟灵圣母,自万仙阵一战后,家师失踪,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候太乙唏嘘不已。
龟灵圣母?被蚊子吸干那个?
李浩南回忆起龟灵圣母的下场,却没有明说,转而说道:“前辈,我也是把你当自己人,这才告诉你的,此事务必保密,不要外传。”
“放心,我知道厉害。”
李浩南说道:“前辈,三星老祖还说过些修行上的事,我想向前辈讨教讨教,此事和天养兄也有些关系。”
“什么事?你讲。”
“前辈乃是雨燕得道,想必是精通控风之术。”李浩南问道。
候太乙自信地笑着说道:“略知一二。”
“前辈可曾听说过三昧神风和筋斗云?”
候太乙说道:“三昧神风我听说过,筋斗云是什么?”
李浩南说道:“这两种法术,我也是从三星老祖那里听来的。据老祖所说,筋斗云是一门腾云的法术,施展开来,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
侯天养忽然插话道:“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那不是比我们飞的还快?”
候太乙说道:“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这不是一般的云,应该涉及到一门大神通。”
李浩南说道:“晚辈有个想法,前辈不如和我家大王携手,共同创出这门法术来,创出来之后,我和天养兄一同学习。”
候太乙说道:“好主意,袁道友,你意下如何?”
袁洪说道:“我自是没有意见。”
李浩南说道:“如此便太好了,那三昧神风,前辈是从哪里听说的?”
候太乙说道:“三昧神风我不会,不过金鳌岛上的十天君中,董全董天君,他会。他现在在雷部闻仲师弟那当护法天君,我们可以找他问问。”
李浩南急忙端起酒杯。
“多谢前辈指点,筋斗云的事,日后还请前辈多费心。”
“哪里,都是自己人,客气了。”
几人又是同饮一杯。
喝完酒,袁洪问道:“侯道友,浩南很快便要突破境界,准备结丹。我有信心让他结一颗上品丹,只是他想要结一颗上品丹中的变异风丹,这个我便无能为力。道友既然精通控风之术,不知道可否指点指点他。”
候太乙笑着说道:“这个侯某倒是能帮上些忙,我们雨燕一族,自打能够展翅飞翔那一日起,便要搏击风雨,对控风之术,还是有些心得的。浩南,变异丹中有冰、雷、风、虚等种类,你为何要结一颗风丹?”
结了风丹之后,方便修炼控风之术,有了控风之术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方便逃跑。
只是这事能想不能说。
说出去,影响我忠义果敢的高大形象。
李浩南略一琢磨,反问道:“前辈可曾听过风林火山雷五字真言?”
候太乙摇头说道:“未曾听说过,请浩南小友指教。”
李浩南说道:“指教不敢当,这五字真言说的是,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浩荡如雷。我对这五字真言中的风字真言情有独钟,故此想要结一颗风丹。”
候太乙喃喃自语,反复念叨几遍五字真言,随后正色说道:“多谢浩南小友,这五字真言颇有武道内涵,我记下了。说起结风丹,说来也容易,你得在暴风雨中结丹,最好是龙卷风。”
候太乙凌空写出一个金色的?卦符号,随后说道:
“这是个巽卦,此卦由二阳一阴三爻组成,阳主动,阴主静,阳化气,阴成形。你只要找到龙卷风中的真阴,也就是风眼,那里风力相对较小,不用担心身体会被暴风吹走。二来可以借助风眼的真阴之力,凝结灵气与风暴之力,便可结成风丹。”
袁洪说道:“那也得先精通控风之术,成功进入风眼才行。”
候太乙说道:“此事容易,结丹时,我带浩南小友进入风眼,只是进了风眼之后,能不能稳住就要靠他自己了。”
听候太乙解说,李浩南大致明白如何结变异风丹。
一番勾兑之后,双方关系又拉近不少,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一顿酒直喝到半夜,双方才兴尽分手。
袁洪与李浩南刚走,候太乙便叫来侯天养,气呼呼地说道:“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年龄境界都比你低,却已经可以为长辈分忧,你呢,整天就知道四处闲逛玩耍。你给我听好,明天开始闭关,冲击炼神还虚的境界,不准再出去乱跑。”
侯天养见祖父发怒,只能心里叫苦,满口答应。
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