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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要照顾一辈子吗
    “医生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见医生摇头的那一瞬间,任茴一刹那心都凉透了,双腿渐渐的支撑不住身体,身体抵着冰冷的墙壁缓缓下滑。



    她颤抖的双唇说出了她最不愿意讲的两个字:“死了?”



    赵筠按了按心脏,骗人良心果然会痛,她扶起了任茴:“没死。”



    “那你为什么摇头?”任茴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刚刚问我他怎么样,我摇头是告诉你他没事,就是腿有点毛病。”



    “什么?”“呼,没死就好。”



    对比死亡,伤到腿算什么。



    “你挺关心你男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任茴冷静下来自后才隐隐约约的察觉到眼前这位医生有些眼熟,因为任茴见过的医生里,如面前这位这么年轻帅气的应该是屈指可数了。



    “赵医生,易凛之前受伤好像也是你给缝的。”



    有人喊赵医生,赵筠回应了一声,然后对任茴说:“不好意思,很忙,易凛待会儿就转去病房了,你跟着,晚点我过去。”



    还要住院?好像真的很严重,任茴寻到易凛的时候,易凛正坐在轮椅上,眼睛紧闭,任茴一时心跳都慢了半拍,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易凛身边。



    “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能走吗?”



    易凛疲惫的睁开眼睛,匆匆看了任茴一眼,立马又闭上眼睛,他向任茴勾了勾手。



    任茴会意,靠近了些:“你想说什么吗?”



    “你是笨蛋吗?我要是能走我还要坐轮椅?”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很虚弱。



    慌张和愧疚相交织缠绕在任茴的心头,衍生出的悲伤和恐惧,竟让任茴生生掉了几滴泪下来。



    以前在家,那藤条将她的背部抽的出血了,她都未曾掉过眼泪,不知怎的,这几日的眼泪总是控制不住,越来越多。



    “是我的错,我会对你负责的。”



    易凛憋着笑,表情严肃,再次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半跪在他手边的人。



    “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我会照顾你,到你完全康复。”



    “那我要是一辈子站不起来呢?”



    任茴犹豫了,她抓住衣服的下摆纠结了一分钟有余,然后蹲在易凛的脚边。



    易凛的裤子下半部被剪开了,即使黑色的裤子,但是还是看见那血迹,在剪开的布料上,大片大片的,而他的腿此时绑着厚厚的纱布。



    好像真的很严重。



    “断了吗?怎么没打石膏?应该不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吧。”任茴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她不懂。



    “你不知道相对于骨折,伤到神经才是最严重的吗?”



    任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易凛,然后低头缠着十指。



    “怎么不讲话了?刚刚不还说要对我负责吗?还有我这腰,如果情况不好的话,会半身不遂,你确定你还要对我负责吗?”



    任茴头埋的更低了。



    “要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去读医学院,以后医学会越来越发达,肯定能治好的。”讲完,毫无底气的任茴立马低下了头。



    她哪里知道易凛的情况会这么严重,其实现在想想,当时现场情况是怎样,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当时完全吓蒙了,等到脑子渐渐清醒的时候,她和易凛正坐在车上。



    任茴感觉脑袋上一沉,抬头便望进了那双清冷的眸子中。



    他有话要讲,她能感觉到。



    “你本来的志愿是什么?”



    “护理专业。”



    “那不差不多,都是医学领域,怎么决定读医学好像要要了你的命似的?”



    任茴垂眸,她自然有她的苦衷。



    “说话,不说话我怕我会晕过去。”



    “别,因为读医学要十几年,我耗不起,而且我的能力有限,我有自知之明的。”除了能力方面,更重要的是资金,她怕自己普通大学都读不起,更不要说是医学了。



    “你叫我一声哥。”



    任茴疑惑的看着易凛:“啊?”



    “叫不叫?”



    任茴清了清嗓子,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哥。”



    “大点声音。”



    “哥哥。”



    易凛手落在任茴的肩上,拉扯任茴两下,示意任茴站起来:“推我去病房。”



    “噢。”



    “如果不考虑别的话,你最想念的是什么专业?”



    任茴抓了抓头发,语气低沉到:“怎么可能不考虑别的。”



    “你没听我说了如果?我还挺喜欢你们年轻人谈理想,有活力,聊聊而已。”



    “什么年轻人,你也不老,而且你更厉害,那你以前最想读什么专业?”



    易凛将左手搭在右手上,手臂上那大块擦伤已经涂了药。



    他说:“学会反问我了?不记得了,反正后来读的不是我想读的专业。”



    语毕,易凛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告诉你。”



    他们又不是多熟悉的人,而且任茴也不喜欢将自己的困难在他人面前展示。



    “行,不说这个,那你告诉你,你要怎么负责?我要是半身不遂,一辈子起不来呢?”



    这么半天,他们马上就要出电梯了,任茴纠结的将易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这看着也不像是会半身不遂的那种,易凛是在吓她吗?



    “我照顾你到康复。”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康复不了呢?”



    任茴如鲠在喉,一辈子太长,她不可能照顾易凛一辈子。



    两人沉默着去了病房,任茴把易凛推到了病床边,犹豫再三,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我扶你躺下吧。”



    易凛双手随意搭在轮椅两边,即使腿上帮着绷带,身上多处擦伤,依旧不减他那似乎与生俱来的英气,器宇不凡。



    “就你那小身板抱的动我吗?还是你认为我刚刚跟你说的都是在开玩笑?”



    任茴皱眉,渐渐的察觉到易凛情况的不妙:“你不会站不起来吧?”



    “你觉得我在骗你?”



    任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那怎么办?我去找人来帮忙,你总不能一直坐在轮椅上,你刚受过伤,需要休息。”



    “不用了,等赵……赵医生来了再说。”



    任茴心有余而力不足。



    彼时已经是深夜了,任茴今天晚上不用去上班,她现在担心的都是易凛的情况。



    “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



    “那你饿吗?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很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来。”



    “你冷吗?”



    ……



    任茴围着易凛团团转,转的易凛头疼,比伤口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