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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入侵他的身体
    他无法将其复活了……兽核都碎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檐顶的温枯,心里莫名有些发憷。



    “这虞国京城倒是热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高楼之上,温枯的声音冷的吓人,“我的人也是尔等渣滓能碰的?”



    黑衣人,“……”渣滓,在说他?



    他可是中原大陆上有头有脸的邪修!是南国公府的老爷子花重金请回来当祖宗供奉的!



    然他的死侍兽仅被一道六芒星印就毁成渣了,这也是事实。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放了狠话,“小姑娘,这笔账我先记着了!”



    话落,只见他的身影当场就化作一团泼墨消失了个干净。



    他消失的瞬间,温枯就朝暗处的赵祈一行人扫了过去,眼神隔着面具都冻的人发慌。



    一时间赵祈的腿都在发软,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京城里出现了个怪物!比他们家的邪修还厉害!得罪不起!



    温枯懒得理他,夜风更甚,那些原本死死抓着顾惊鸿的鬼影,在温枯刚出现的一瞬间,就跟见鬼似的跑的没影儿了。



    徒留无情在风中凌乱。



    嗯……主上不杀顾惊鸿了?



    是钱不香了还是绝杀的口碑不要了?



    这些话他不敢问温枯。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上将顾惊鸿带走了。



    用飞的!



    大半夜的,那画面看起来好似女鬼掳走了贵族公子。



    ……



    暖翠阁,温枯是直接将人带回来的。



    她点了烛火,烛光很暗,照在顾惊鸿身上,只见他的白衣从心口处,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湿了。



    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的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温枯摘下面具,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区区一个邪修便能将你重伤至此?”



    顾惊鸿靠着窗户,散乱着满头长发,琥珀色的眸眼被照进了光。



    他说,“我挺弱的。”



    温枯,“嗯?”这年头说谎都不带打草稿了,弱到能用元婴占据别人的肉身?



    顾惊鸿垂着手,雪白的衣袖破了好几个洞,全是散乱的血渍,“你救了我,我得报答你的。”



    气若游丝,行将就木。



    温枯,“以身相许?”



    顾惊鸿愣了下,“这幅身子不行。”



    温枯,“男人不能说不行。”



    话落她已经走到顾惊鸿跟前,就着他身边坐下,伸手就将他的上衣扒了个精光,续神鼎也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



    顾惊鸿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反抗,他就那么病恹恹的靠着窗。



    温枯将续神鼎捡了起来,放到他跟前,“你下了血本拍这东西,是元婴受创了?”



    她前阵子才窥探到,他身体里的元婴好的很。



    顾惊鸿摇摇头,“我很好。”



    温枯才不信他,若非元婴受创,顾惊鸿没有理由来争夺续神鼎,更不会连今夜那个渣滓都打不过。



    她托着续神鼎沉默片刻,再度入侵了顾惊鸿的身体。



    这一次在他身体深处瞧见的元婴……黯然失色。



    它静静的待在一片黑暗之处,虽是婴儿的形态,却能瞧出这是一个极美的元婴!



    它闭着双目,精致的像个瓷娃娃,银发微卷,漂亮让人失神。



    修士的元婴形态,通常是其自身幼年时的模样,元婴长大后也会继承修士自身的样貌。



    所以此刻她眼前所见的,可算是真正的他。



    她靠得元婴近了一些,它却没像上次那样发动攻击,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温枯却是瞧清楚,它的心口处有了一个空缺。



    难怪……顾惊鸿会突然变成这样。



    温枯很难想象是谁有那个本事将他的元婴伤至如此。



    心之所至,是修士最重要的地方。



    那里通常是修士本命之源处。



    温枯看了好一阵子才退了出来,被她这一入侵,顾惊鸿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你的本命之源被人盗了?”她问。



    顾惊鸿没回她,他只是捂着心口,“还好,只是有点疼。”



    他不会告诉温枯真相,如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受人馈赠?



    所以他在将自己本命之源放入她身体里的时候,特意加了印记隐住了气息,温枯是不会发现的。



    温枯眸眼半眯,“那叫有点疼?”



    她前世也曾被人挖去过本命之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叫她至今记忆深刻。



    片刻后,她又才沉沉的问,“哪个不长眼的渣滓干的?”



    顾惊鸿,“嗯?”



    温枯,“我帮你讨回来。”



    顾惊鸿,“然后?”



    温枯,“然后再杀了你。”



    顾惊鸿必死,要死在她的手上!而她不会趁他病要他命。



    他的身上,还有一些她想要去了解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他也不能死。



    顾惊鸿,“……”



    沉默了好半天他才说道,“不行,我们是要成婚的,杀了本宫,你就是寡妇了。”



    “你说过,我是你的人。”



    温枯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她冷飕飕道,“别说没用的屁话,你瞧见了,二皇子已经心甘情愿来当备胎了。”



    既然顾惊鸿就是三楼的神秘客人,那今夜在天香楼的一切,他都是瞧见了的。



    顾惊鸿听后很仔细的摇摇头,“他不行,矮穷挫。”



    三更半夜还在被癞蛤蟆唱‘孤寡之歌’的二皇子猛地打了个喷嚏。



    温枯,“?”



    顾惊鸿,“你值得这天下最好的人。”



    温枯,“……”她觉得顾惊鸿指定就是脑子有毛病。



    手中满是酒精的纱布便直接往他的心口处暗。



    酒精浸到伤口里,堪比往伤口深处撒了盐。



    那烧心的疼饶是顾惊鸿也没忍住,他沉沉的‘滋’了一声,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温枯……”



    顾惊鸿的嗓音有些喑哑,或许是太疼的缘故,他浅色的琥珀眸里竟是氤了一丝水雾,水灵灵的。



    温枯抬眸就刚好撞进他的眼中。



    四目相对,烛火曳曳。



    他滚烫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很虚弱,“这个世界待你不好。”



    那一瞬间,温枯的手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



    她下意识就要收回手来。



    顾惊鸿却是将其牢牢的抓住,放在染血的心口处,“若你的世界不温柔,可以让我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