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琛却怕她再作妖,当即以海母石锁链将蓝萱捆了起来。
身后的鲛族大军虎视眈眈,可瞧见七皇爷的时候,他们又不敢动手。
即便是鲛皇亲至,都要敬他三分……
“蓝……七皇爷,你这是做什么?”姗姗来迟的鲛后,眼见着蓝琛对蓝萱动了手,她顿时就炸了。
蓝琛瞧见她的时候,未曾多瞥一眼。
鲛后虽来的迟了一些,方才此地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手持权杖,眼蕴怒色,“她是我的女儿,你动她做什么?”
蓝琛,“你不想死就闭嘴。”
殿下明显已是不耐烦了。
鲛后怔了一下,她看着蓝琛满脸冰冷,心里一沉,以前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看着他怀里的小桃子,她心里更是酸涩又嫉妒,之前那人族小女孩戴着面具,她没看见长相,现在瞧清楚了,看见她那与蓝琛有三分相似的容颜,她心里难受的要死。
他怎么就跟一个人族女人生了孩子了呢?
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被人捡去用!
更何况,鲛族本就有不能与外族通婚的律例,他作为东海律法的执掌着,竟然以身犯法!
鲛后越想越气,她手执权杖,一声怒喝,“鲛族大军,听我之令,擅闯我东海者!杀!”
鲛皇闭了关,现在整个东海都是鲛后说了算。
鲛族大军得令,当即便要一拥而上。
扶渊抱着温枯,压根儿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已经寻回了两魂,自然不再是最初在顾惊鸿身体里那单薄的元婴。
他本无心杀生,但若牵扯到温枯,这一切便都不作数了。
“枯枯,闭着眼。”扶渊在她耳边说道。
接下来一场腥风血雨,他不想让温枯看见。
他要在她心里保持最美好的样子,温润,良善,充满光芒。
扭头一看,却见温枯的手中已经执起黑金棍,她跃跃欲试,“打呗,废什么话?我怕咋的?”
论血腥,谁能比过她?
咋的扶渊还想保护一下她‘柔弱的小心脏’吗?
扶渊,“……”嗯,他多虑了。
素来淡定的七皇爷,眼见此场景,头都大了。
“全都滚下去!”他低声怒吼道,“殿下之尊,不是尔等烂鱼臭虾所能冒犯!”
众鲛人,“???”什么玩意儿就烂鱼臭虾了!
不带七皇爷这样骂鱼的!
原本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鲛人们,因他一声怒呵,齐齐犹豫住了。
又纷纷看了看鲛后,这实在是不知道该听谁的。
“都滚下去,此话别让本王说第三次!”他虽不清楚殿下到底是什么人,却也知晓,绝对是东海招惹不起的。
动则便是灭族的大祸。
“今日谁敢动一分,本王定将其挫骨扬灰!”
随着蓝琛这一句话落,哪里还有鲛人敢动。
他们纷纷向两边退去,七皇爷……无人敢得罪。
鲛后心头气恼,对上蓝琛一双眼时,她心头狠狠一颤。
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想着此刻差不多已经死透了的鲛皇,她心里便想着,罢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蓝琛是她最佳的选择。
一个人族,一个半人半鲛族,要杀了她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不必现在跟蓝琛撕破了脸。
更何况,那个浑身笼着光芒的男人……的确极强。
虽是以整个鲛族的力量,或许能将其制服,但她犯不着冒这个险,不值当。
想及此,她便也不再开口,只当默认了蓝琛的话。
蓝萱则瞪大了眼,就这么放过那个人族女人?她母后在想什么?
可她浑身都被海母石束缚,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请您念在我守护了碧海蓝天这么多年的份上,放东海一条生路。”至此,蓝琛也站在了扶渊身边,向他行了礼。
扶渊瞥了他一眼,一身冰冷的杀气终是敛了几分。
七皇爷都低了头,那些鲛人哪里还敢造次,纷纷弯腰低头,一改方才杀气腾腾的模样,个个毕恭毕敬。
这架没打成,扶渊带着温枯离开的时候,顺便将小桃子也捞了回去。
从祈天殿路过时,他顿了片刻,顺手将那高高的神女像击了个粉碎。
“轰隆隆!”巨响几乎贯穿了整个鲛族皇宫,海水肆意的翻滚,涌起滔天巨浪。
温枯,“……”
片刻间,扶渊干脆将祈天殿外那神女壁画也抠了下来,这次倒是没毁,直接装进了储物戒里。
他知道温枯来东海的目的,这东西带回去,更方便她研究。
无极壑里那一堆恶徒,只见得一道光‘咻’的一声朝外飞去,与此同时,整个宫殿蹦碎成一盘散沙。
乾雅怔怔的看着那道光,那是……上神的力量。
权拓竟是没有为她取来上神的魂魄。
无情混在鲛人群里一起进来的,他想了一万种可能,却从没预料到……扶渊的出现。
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到了主上的身边。
……
与此同时,神殿。
大帝师在万众瞩目下完成了祭礼仪式。
他手握至高无上的帝师法杖,指着遥远的东方,声音沉沉,“大殿下,将归。”
人群中,一少女探着头,伸着脖子看向东方,那是……凡尘俗世。
……
温枯带着小桃子一起来的东海,回去的时候,身边多了个男人。
没有肉身。
美的刺眼,强的离谱,黏的像膏药。
一来一去间,也才不过短短数日。
扶渊没有肉身,暂时还是进了悟道树。
有了阳魂的平衡,他倒是可以随时从悟道树中出来。
温枯刚一到家,就见得温府外被重兵把守,顾安宜守在大门口,一见她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一遍,便急匆匆的赶往寒山寺向苏贵妃禀报消息。
这段时间,苏贵妃最惦记的还是温枯。
天色未暗,她便悄悄来了温府,一阵嘘寒问暖‘母女’情深后,便叫顾安宜放出消息去,说是这段时间,温枯只是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并无大事。
翌日一早,京城的人就见得温府外的守军已经全数退去。
“害~搞了半天就是出去散了个心,搞得人心惶惶的。”
吃瓜群众们也没了兴趣,这京城平静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