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龙棺……那可是公主殿下的……”小鲛人撇撇嘴,话还没说完,就见得敖霜雪的目光冷了几分。
它当即乖乖闭了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
一低头,便看见那神殿大殿下……啧啧,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当真是不知道在轮回镜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它曾经也听人说过,神殿大殿下强悍到谁也无法轻易动他半根汗毛的。
若是那些人见了现在的大殿下,定然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罢。
……
司锦萱从轮回镜出来的时候,亦是满身的伤。
尤其是肩膀,被狠狠的刺了一剑,直捅出了一个窟窿,直到脚落在龙宫的土地上,她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人有些恍惚,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可肩上的疼又是清清楚楚。
她回头看了一眼轮回镜,只见其上的光芒已经收敛了许多,方才还有几分躁动,现在好似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
她捂着肩膀,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敖霜雪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此刻司锦萱也没心思再管她,她需要回到神殿,让那个炼丹师千玖为她疗伤。
想及此,她便咬了咬牙,忍着一身剧痛,想要迅速离开。
刚走了没两步,前方却是一股寒气冒了出来。
暗处,渐渐露出敖霜雪那张绝美的脸。
她盯着满身鲜血的司锦萱,“这就要走了?”
司锦萱看着她,觉得敖霜雪的目光都是不怀好意的。
她点点头,“是该走了,在此地叨扰敖妃娘娘已久,锦萱不便再扰。”
敖霜雪慢条斯理的将耳鬓一缕发丝揽到了耳后,幽幽的看了司锦萱一眼,“你在轮回镜里看见什么了?”
司锦萱没想到她拦着自己只是问这样的话。
她愣了一下,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那自是我的私事,怎的敖妃娘娘竟是对我的事这般感兴趣吗?”
话落,她又说道,“娘娘若是感兴趣,改日锦萱定是细细与娘娘说道,只是今日……娘娘也瞧见了,我受伤不浅,怕是没有精力……”
敖霜雪从始至终都淡淡的盯着她瞧,瞧来,这司锦萱是没发现扶渊大殿下也进了轮回镜之中。
好半天后,她才往旁边退了一步,沉沉道,“你走吧。”
司锦萱立即冲她点点头,“敖妃娘娘今日之恩,锦萱铭记于心,他日定会报答你的。”
敖霜雪才不信她什么鬼话,她手中执着司锦萱的玉佩,又只道了一句,“你别忘了你的承诺才是。”
司锦萱看了一眼那玉佩,只敷衍的点点头。
敖霜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又沉了几分。
……
凡尘俗世,温枯不过是离开了数月的时间,再回来,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带着白离直接去的魅岭山。
远远看去,魅岭山都仿佛是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
白离一头扎进去的时候,满山的飞禽走兽都受到了惊吓,大地一片震动,山石崩飞。
好在魅岭山足够大,白离飞进去后,那巨大的龙身迅速的就被浓浓的黑雾以及高大的树木掩住。
黑漆漆的山洞之中,浑身都是符文锁链的黑龙挣扎了许久。
缠在身上的锁链已经被他硬生生扯断了数根。
其余地方的锁链也松动了不少,唯有逆鳞之处的锁链,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他越是挣扎,那锁链便嵌的越深。
蓝玄翎又拖了一头新的猎物回来,是一只花豹子,那豹子还没死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鬼知道这山洞里竟然是有这样一头怪物!
“啾啾啾!”蓝玄翎劝墨韵先吃点东西……自从上次主龙和他的主人对过话之后,主龙就变得狂躁不安了起来。
那是没日没夜的在挣这锁链,整个魅岭山都跟着遭了秧。
墨韵的大鼻孔里喷着粗气,一双龙目只瞥了一眼那只花豹子,便当场将其吓的晕死了过去。
“没胃口。”他喘着粗气,一爪子扎在了自己的逆鳞之处。
龙之逆鳞,如蛇之七寸,是最脆弱的地方,亦是决计不会让人碰半分之处。
偏生那锁链缠着他,将他困在这里上千年岁月。
而如今他知道……白离还活着,他又怎会继续安心的在这里等着?
一爪子下去,血肉淋漓。
那锁链被扯的滋滋作响,几乎是要从他的血肉里挖出来。
他龇牙咧嘴,整张龙脸都极其扭曲。
“刷刷刷!”便在此刻,突然从洞口处飞进来一堆不明物。
还带着浓烈的血腥。
直从墨韵而来的。
他松了爪子,嗖的一下将那些飞过来的东西接住。
“嗤……”只听得皮肉被刺破的声音,再低头一看,却见他巨大的龙爪上,已经扎穿了一具尸体。
是无头尸。
另外还有两具尸体,他没接住,砸在了地上。
这些尸体可不是人族,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其上隐隐的灵力。
“头已经没了,你将就着吃。”随后,就听得洞口处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
墨韵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直勾勾的冲着洞口看去。
这山洞里没什么光,他却是早已经习惯了黑暗。
这一眼看过去,就见到了那一抹红。
“栖栖?”墨韵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的两个字。
话落时,温枯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她整个人都还没有墨韵一只爪子大。
小小的一只站在他跟前,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踩碎了。
一时间,他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给踩死了似的。
“你去哪里了?”等她走近时,墨韵才瞧见,她那一身红衣都浸了血。
温枯走到他跟前,仰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碗来,硬是把墨韵自己龙爪从逆鳞处扯的血接了一满碗。
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喝了一口。
随后才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去了一趟上界。”
墨韵,“什么?!”
之前分别时,她那力量哪里去得了上界?
恐怕那里随便来个喽啰,一脚都能将她踩死。
温枯又喝了一大口他的血,又才道,“去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