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
不仅天人之姿,而且才华横溢!还命好,就是不知道脑袋灵光不灵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咦!你弱冠之年,自命不凡,时常伴有孤独感,可求声名鹊起,求财却是难成!”
宗妙纹低头看着自己的算纸,这样一对,发现俨然是廉贞星失陷。
“春秋较吉,夏日次吉,冬日不祥,远离利器,不要出远门走太远……”她一挑眉,“你近年,恐有血光之灾!”
“啊,可否劳烦你,再多详细说一些?”褚子弦心头一紧,连忙恳求道。
说实在的,宗妙纹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会的占卜不过是忽悠人的玩意儿。
虽也下了好一番功夫去学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她自己也不以为然。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算错了?唉,你也别这么挂记在心上,你既不是什么官,也不是山匪头子,哪来的贪赃枉法?”宗妙纹很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却见她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那一众书生的脸色忽然之间都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褚子弦的神情也越发凝重了下来几分。
我去!这是什么鬼运气?
不不不,一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不会真是当官了的吧?”顷刻之间,她似乎反应过来了,惊呼了一句。
碰巧!一定是碰巧而已!
“我是青州副刺史啊!来青州这边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远的不能再远的远行了!”褚子弦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苦闷。
“不打紧不打紧!不要追求钱财富贵,收受贿赂就好了。”宗妙纹压下心中不对劲的感觉,乐观地开导他往好了想。
“对对!像褚兄这种品格的人怎么会受贿?”李书生连忙附和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虎躯一震,陡然睁圆双眸。
惊得宗妙纹自己也不顾什么故弄玄虚了,摘了墨镜抓起算纸仔细看起来!
她的诧异不是作假的,一连几句发问都满是错愕之意.
若是不了解紫微斗数的人,只看到这字面上的东西,只怕还会以为褚子弦会有大灾大难呢!
“你这名声……气贯如虹!就像一阵龙卷风?”宗妙纹表面上有一些犹豫,但实际上是在脑海里疯狂找词儿。
以她的文采,居然还会词穷?
“怎么说?”褚子弦无比担忧地投去了一眼,笑不出来了。
“来得也快,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依,你懂的。”她很含蓄地道,一边又戴回墨镜,“切记切记,可求学与求名,千万不要求财!”
“其实我不太想懂。”他欲哭无泪。
“事事不如意,还会破财败业,夫妻不和,哦败业可能是家业吧?应该不会是事业吧?”宗妙纹尽量往好了解释,生怕自己此时忽悠太过吓着了这可怜的孩。
“我正是借科举的名头避过了婚姻大事!现在又是借出任青州副刺史的名头,若我有心,选公主驸马的时候还能轮到奚宇山?像我这样一表人才……”褚子弦双眉微蹙,委屈地诉苦。
“哦!你说奚云啊,你放心吧,他将来的官职绝不在八品之下,会得到天子的器重的。”她很淡定地道,“但同时只要太子还没继位,他再怎么熬资历、拉关系也进不了内阁。”
“不在八品之下?那不是妥妥的必成大人物了吗?”
“还敢肖想进内阁?”
一众书生被宗妙纹的言论惊到,突然议论纷纷了起来。
“那不是很正常,奚宇山还是大梁有史以来第二个连中三元的呢!上一个连中三元的可是当了内阁首府啊。”老实人周宁灿挠头,觉得很有可能。
“哦!那我们最好趁现在结交他?”
“切记切记,不要结党营私。”宗妙纹此时不忘适时地提醒褚子弦一句。
就让这一群人以为是玄学算出来的去吧,至于宦海浮沉之上她的一些揣度,就不和这一群人讲解了。
又没什么必要。
“快帮我算一算,我能不能不结婚?”褚子弦诚恳地拉住她,生怕她收拾东西走人。
“算了,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帮你算完得了。”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卦象之上,是有官司牢狱之灾,但褚兄台若两袖清风,哪有这烂七八糟的事?”
“其实我不在乎什么牢狱之灾,我想听听夫妻不和的事……”
“唉!我相信褚兄台你的人品,肯定会避过去的。”宗妙纹一推自己的盲人墨镜,低头看着算纸。
“不是啊,我其实更想了解一下我的姻缘!”褚子弦只感到天昏地暗,只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必定暗淡无光。
要是真如她所预言的这一般,再来个什么夫妻不和,他只想当场去世。
“哦哦,夫妻不和而已,不要招惹市井上的浮花浪蕊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再大的问题也可以往好了想想。”
“怎么往好了想?”
“至少你还活着啊,不会让你丢了性命,你往好了想想,什么比性命重要?”她循循善诱道,“该来的总会来,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不如我娶你吧,你还能给我算算命及时提醒我。”褚子弦小脑瓜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别打岔,我命犯孤星,你这是在想不开。”宗妙纹略有些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信口胡诌道。
其实她还真没算过自己。
不如改天算一下……就当娱乐了。
“打扰了。”他双肩轻不可察地一抖,连忙改口。
“二三十岁左右,巨门星庙旺,定是广交好友,说不定还可以悟得天机!在文学和仕途之上,可以步步高升,这一点上你可以称心如意,不过……”
“不过夫妻不和?”
“不是!你怎么还惦记这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宗妙纹满头黑线,“会有疾病、伤害、争执之事,总而言之,你也许会失意,会有一些小小的灾厄。”
“哦,那岂不是很正常?”褚子弦虽仍笑不出来,可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你五十岁后,虽还有贵人相助,但好事多磨,而且妻子伤灾,若逢凶煞时还要多小心着一点儿。”
说到现在,宗妙纹已经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不打算往下推算下去了。
毕竟,知道人家还能活多久?
她自己在这个位面也才能活到六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