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你说我怎么会在这儿?”
顾景尧同样冷着一张脸,口吻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沈书漫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要字眼,默默转头望向顾时安,满腹疑问。
“顾小安,他该不会是……”
“他是我哥顾景尧。”顾时安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窜,眼中满是迷茫。
这俩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哥哥怎么就变成了漫漫口中的变态?
闻言,沈书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没发烧,不是幻听。
“顾小安,我好心提醒你,有时间带你这位大哥好好去看看心理医生,免得他危害人间。”
“喂,死女人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揍你?!”
顾景尧气的哇哇大叫,伸长了胳膊就想挠人。
岂料被顾秉承一拐杖打了回去。
“景尧,不许你欺负漫漫。”
“外公,她都那么诋毁我了,您还护着她?”
顾景尧委屈的看着顾秉承,愤愤不平道。
“漫漫是你妹妹的好朋友,也是外公的干外孙女,所以外公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也包括你。”
顾秉承神情严肃的看着顾景尧,将沈书漫护在身后,话语坚定。
沈书漫很是得意的冲着顾景尧做了个鬼脸。
仿佛在说,让你得瑟,被收拾了吧,哼,活该。
顾景尧听了顾秉承的话瞬间就不淡定了。
“外公,您和我开玩笑的吧,您怎么会认这种死……额,这么刁蛮的臭丫头做干外孙女?”
顾景尧原本想说的是“这种死女人”,但对上顾秉承警告的眼神,急忙改口。
顾秉承杵了杵手里的拐杖,面色依旧凝重,话语声更是低沉沧桑。
“安安初入高中,你执意要去国外学习,安安伤心难过,整日闷闷不乐。”
“我一个老头子又束手无策,是漫漫和她妈妈孟颜给了安安温暖,让安安重新快乐了起来。”
“孟颜对安安视如己出,还收了安安做干女儿,疼爱的比对漫漫还要好。”
“这几年你在国外忙回不来的时候,都是漫漫陪着安安一块儿去祭拜你妈妈的,你说,我怎么就不能认下漫漫这个丫头?”
顾秉承的一番话让顾景尧彻底沉默了。
他的神情也变得份外严肃。
狭长的丹凤眼在沈书漫身上划过,再转移到顾时安身上,后者则早已红了眼眶,但却始终克制着不让眼泪掉落。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心中愧疚蔓延,但一想到当年自己所听到的事情以及后来的变故,他再次勾唇,笑得玩世不恭。
“外公,都是景尧的错,景尧不该得罪了您的干外孙女,景尧给她道歉还不成?”
顾秉承并非真心责备,只是想到他当初那般决然离开,心头的火气还是抑制不住。
“你这臭小子别和我嬉皮笑脸的,看我干外孙女乐不乐意原谅你。”
终究,顾秉承还是不忍心,给顾景尧铺了台阶。
顾景尧吊儿郎当的瞥向沈书漫,刚要张口,沈书漫直接拒绝。
“不原谅。”然后挽住顾时安上了祁遇的车子。
“……”顾景尧气的半死,一口白牙咬的紧紧的,终是半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
路上,左离驾驶着车子,祁遇坐在副驾驶,沈书漫和顾时安坐在后排。
看着前面那抹高大的背影,顾时安努力镇定下自己的紧张,开问道。
“是外公昨天告诉你的吗?”
祁遇知道她指的是今天自己过来的事情,应了一声。
“嗯。”
“谢谢你,你那么忙,还要跑过来和我们一起……”
“没事,我不忙。”
听了祁遇这话,左离在心里长叹一声,默默的摇了摇头。
昨晚二爷为了今天可以过来陪时安小姐一起祭拜,熬夜审批了好几个合作案。
今天一大早就让自己去公司交代安排了行程,还亲自去审查了昨天他让自己安排的事情。
现在居然可以这么淡定的说自己不忙?
二爷啊,您可真是厉害!
“顾小安,你俩这是在聊天呢还是在对台词呢,也太生硬了吧?完全没有感情可言,你俩到底有没有在谈恋爱?”
一句话问的顾时安瞬间红了脸,耳朵更是热的发烫。
“有啊,我们当然有。”
鬼使神差的,她就脱口而出。
祁遇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眸底的柔光渐渐晕染开来,好似冬日暖阳,沁人心扉。
“我们的确在交往。”
“是吗?”沈书漫狐疑了看了一眼前方端坐的祁遇,继而将目光转向身边面红耳赤的人。
看着顾时安那副难为情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啧啧啧,顾小安你这副小女人的姿态,我看的都欲罢不能了,想来你男人也一定克制不住自己。”
“……”顾时安顿时生无可恋,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能不能把这丫头丢出去。
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祁遇我告诉你,你别妄图欺负我们家顾小安,不然我绝对让你好看。”
沈书漫微微仰着下巴,伸出手来凶巴巴的指着前排副驾驶上的人,厉声警告。
“欺负她,我舍不得。”祁遇温润的嗓音悠悠传来,惊的顾时安一阵心颤。
璀璨的星眸一瞬不瞬瞧着人的侧颜,心底深处有某种异样的情愫在萌生。
“糟心的狗粮啊。”
沈书漫仰天长叹,默默将脑袋看向车窗外,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浅笑。
顾小安,一定要幸福啊。
车窗外,高大雄伟的建筑物迅速向后移动。
天空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澄澈。
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开怀。
想起之前在家门口的事情,顾时安转头看向身侧的沈书漫,抬手扯一把人的胳膊。
“沈小漫,你和我哥是闹哪样?感觉你对他的成见可不小啊?”
听了顾时安的话,沈书漫原本洋溢着欢笑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怒气。
“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你知道他有多变态吗?”
沈书漫眼中全是嫌弃,右手肘撑在车窗上,白皙的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他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你说可不可恶!”
“什么?!你竟然在花店脱衣服还打算脱裤子?!”
另一辆车子里,顾秉承听了顾景尧的话,也是颇为震惊。
顾景尧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俊颜之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我这不是气不过吗?谁让那个死丫头那么嚣张的,还说我是臭男人,我如此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顾景尧越说越生气,脸色臭臭的,心里无限郁闷。
好在这辆车子里只有陈伯,外公和自己三个人。
要不然自己这脸都没地儿搁。
特别是祁遇那个大冰块,他要是知晓前因后果,铁定对自己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