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带兵攻打过来了,想必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还有楚江开在这许昌城中,所以便早早的带兵攻打过来了。
许昌城,城楼之上,楚江开望着城下的千军万马,轻叹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快,这汝南王便已经按耐不住了。
注视着城楼之下的千军万马,他却没有看见汝南王的身影,但是,他就是猜想,这汝南王一定在什么地方指挥着这些人,不然的话,他们也不敢这么贸然的前来进攻。
“解大人还没来吗?”楚江开对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士兵问道。
“没有。”那人摇了摇头,他方才已经派人去叫了,只是在解大人的院里没有看见解大人,他便直接派人去君上的院里找找,如若找到了的话,那么应该就已经快要来了吧。
这大半夜的,解大人出现在了君上的院子里,说不定君上与解大人正在做一个身为男人该做的事情也不一定呢?
所以这些被楚江开派去寻找解伊人的士兵们还真的是有点害怕了。
就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打扰了君上还有解大人的好事。
而在这个时候,李宗义便将目光看向了城楼上的那些弓箭手们,道:“弓箭手准备。”
这个命令一下,那一个个弓箭手们便搭好了自己手上的弓箭,就差李宗义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开弓了。
“放!”声线一落,万箭齐发。
可是这一支支箭却被那些叛军们手中的盾牌给挡住了。
李宗义一顿,竟不知他们竟然还准备了这些,毫发无伤?
可是令李宗义不解的事情是,为什么他们只是呆在城下,却不对自己这边发起进攻呢?
然而,正当李宗义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便看见解伊人,元壹,元肆还有颜夕沅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解大人。”李宗义事先上前,对着解伊人施了一礼,随即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颜夕沅的身上,复又开口说道,“颜姑娘,您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危险,若是您受了什么伤的花,末将可不好与君上交代了。”李宗义这话之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觉得在苍梧止的心里,颜夕沅占据很是重要的地位,所以关心颜夕沅。
这下,解伊人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但是她也不是小孩子,还是知道当务之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举步走到了楚江开的身边,低头扫了一眼城楼之下的那些叛军们。
“城下之人虽是叛军,但好歹也是东越的将士,如若有些士兵这就是被迫叛变的呢?若是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东越大伤元气怎好?毕竟北临眼下已经虎视眈眈了,这个道理难道李将军你不懂吗?”
本来解伊人世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来斥责李将军的,但是听见方才李宗义对自己的态度与对颜夕沅的态度不同,她心里有气,所以便直接开口斥责了。
李宗义嘴角一抽,怎么就觉得这解伊人似乎有点在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呢?
但是想想,毕竟这家伙的官位比自己高一些,而且还是皇上钦点的主帅,他就暂且不与她计较。
站在一边的颜夕沅看着解伊人几乎差点就要与李宗义吵起来了,甚是欣慰,因为她知道,解伊人越是讨厌自己,就说明在解伊人的眼里,心里,苍梧止越是重要。
知道嫉妒就好,知道嫉妒了,就能够满满的让她自己明白她对苍梧止的心。
“咦?那个人便是汝南王吗?”
忽然之间,颜夕沅便看见城楼之下,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看着大约三十多岁。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戟,坐在马上,疾驰而来。
颜夕沅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便放到了那汝南王的身上了。
解伊人等人倒是在京城待久了,没有见过了汝南王的样子,但是李宗义就不一样了,他与汝南王算是打交道打的久了。
那汝南王一来,对面的叛军们便士气大振,而汝南王也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解伊人的身上。
他一早就听说了,百里曜这一次派一个毛头小子前来挂帅,这对于汝南王来说,简直就是百里曜在侮辱自己。
他自尊心那般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这个解伊人?
他那双锐利的黑眸一扫而过,解伊人便嘴角一抽,她怎么怀疑这汝南王似乎在仇视自己呢?
“汝南王,皇上可是带你不薄啊,你就这么谋反了,是不是太过于藐视皇恩了。”
解伊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所以便随口这么一说了。
“无知小儿,百里曜才是那个谋逆的小人,我百里怀本是皇室宗亲,怎能容忍他百里曜这般胆大妄为!”
百里怀再怎么说也是旁系,如是管起这直系的事情来,还真的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就只是想要寻个理由来造反而已。
“没想到百里曜当真是看不起本王,竟派个小白脸前来挂帅,既然如此,解伊人就受死吧!”
话音一落,百里怀便张弓搭箭,那一箭也快,准,狠的对着解伊人的方向飞驰而去。
而那站在许昌城楼上的众人只看见一支弓箭朝着解伊人的位置袭来,等到那支箭靠近解伊人的时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
她边上的的颜夕沅想要拉她一把,因为颜夕沅知道,解伊人是苍梧止喜欢的人,可是却觉得以她的身手那是绝对来不及的。
元肆更是恨不得自己去给解伊人挡下那支箭,可是,他来不及。
解伊人倒是面色淡然,看着这支箭迅速的靠近自己,她就准备避开,毕竟她清楚,以自己的身手,要避开这一箭还不简单吗?
正当她准备避开这一支箭的时候,便直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这个怀抱让她感觉很是陌生。
“解兄,你这是不要命了吗?”楚江开开口调侃,也在圈上了解伊人的纤腰之际,感觉她的腰自己就这么细?就跟个女人似的。
解伊人无奈了,“多谢。”其实她自己还是可以避开了,可是却让楚江开这么救了自己一命,那么她是不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
那城楼之下的百里怀看见解伊人这幅样子,当即仰天大笑,“百里曜宠信你这样的臣子,迟早有一天东越会亡国的!”
解伊人:……
她可真是觉得自己无辜了,百里曜哪里宠信她了?百里曜分明想要杀了她好吗?
“王爷,下官奉劝您一句,您还是早些退兵投降吧,毕竟下官可不想冒犯您。”
她无视了百里怀对自己的取笑,就事论事而已,就算自己没有什么手段,这苍梧止还在这里呢。
“解大人,你是来平叛的,你说什么大道理?切不可妇人之仁了。”李宗义冷着一张脸,似乎是在逼迫着解伊人一定要打个你死我活。
很早之前,他便收到了百里曜的书信,说是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解伊人有去无回,所以他左思右想,自己有不可能直接对他动手,所以就只能让他不幸死在战场上了,这样的话,就算是被苍梧止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怪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谁知道,这解伊人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想要出城应战的样子。
“李将军,本宫可是主帅,就算是要出去应战也是应该你出去,你这么瞪着本宫做什么?”
解伊人自然是能够看出李宗义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所以她并不可能会放李宗义如意。
李宗义无话可说了,毕竟解伊人说的对。
“解伊人,你若是你敢出城与本王一战,便乘早缴械投降,本王还可以饶你一命。”
站在一边的那白袍小将真是不想让解伊人为难了,于是主动上前请缨。
“大人,末将愿携士兵们出城应战。”
这已经是这个白袍小将第三次主动出现在解伊人的眼前,就好似想要故意引起解伊人的关注似的解伊人柳眉一皱,点头应允了。
而后,便由这白袍小将出城迎敌,这一站一直战到了凌晨方才告终,双方皆未能占到一点点的好处。
而那站在城楼上的解伊人也是占着看了好久,知道这百里怀的水有多深,方才收兵。
百里怀也暂时收兵了,所以对于解伊人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该睡在哪里了。
自己的屋子有嫆姬在,回是不可能回去的,可是苍梧止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正想着,看见楚江开,颜夕沅他们一个个都回屋去了,解伊人却无处可去,顿时间,她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无可奈何的上了院子中的一棵树,就直接在树上将就一晚。
第二日,解伊人一睁眼,便看见自己竟睡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之中,她顿时愣住了。
一回头,便看见那睡在自己身侧的男子,那张极致俊美的容颜就近在咫尺。
解伊人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属实是被吓到了,正准备缓缓的起身,不打算将那还未睡醒的苍梧止吵醒。
可是不知为何,偏偏就是这么倒霉,不想将他吵醒,他偏偏就醒过来了。
一条铁臂直接就揽上了解伊人那纤细的腰肢,也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而解伊人更实在靠近了苍梧止的那一刻,感觉到这家伙身体上的一丝丝细微的变化,她当即面色一僵,不敢再乱动了。
苍梧止见此,寡薄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轻笑一声。
“本君就知道有你害怕的时候。”
他就知道,她虽然是调皮了些,但有些东西,她还是会知道害怕的。
苍梧止的声线略带沙哑,这就叫解伊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就深怕这家伙会不会一个饿虎扑食,然后自己就没了。
“君上,微臣再怎么说也是一军主帅,若是起的晚了些,总归是不太好的。”
解伊人一向我行我素,她才不会害怕遭人非议,只是想要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解伊人的声线刚一落下,苍梧止的一个吻便也直接印了上去,不给解伊人一点点反抗的机会。
解伊人也只好认命了,不然依照这家伙的个性,一定会变本加厉了。
一吻作罢,解伊人便模模糊糊的对着身侧的苍梧止开口了。
“君上,您可是说过的,您不喜欢用强的,只喜欢用撩的。”
苍梧止万万没想到,当初自己随口一说的一句话,竟一直让解伊人记到了现在,而且也成为了她拒绝自己的理由。
“本君确实是说过,只是有的时候,时间久了,本君便不想再撩了,并不是小家伙你撩不动,而是你分明就已经被撩动了,却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不得不说,苍梧止真的是看穿了解伊人的心了,直接就看穿了解伊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解伊人心头一喜,慌慌张张的起身穿衣。
而苍梧止也没有拦着,一脸悠闲的坐在床榻上凝视着解伊人。
解伊人一回头,便看见苍梧止那微微张开的衣襟,险些没能直接流出鼻血来。
于是,解伊人强装镇定的偏过头去,继续穿衣,颇有一副吃完就走的架势。
而那屋外的敲门之声越发的急促了,解伊人便随口对着屋外回了一句。
“何事?”
一说完这句话,解伊人就后悔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这里是苍梧止的房间,那么前来找苍梧止的,自然就是苍梧止的人,而苍梧止的人听见自己这么不耐烦的回答,他会怎么想?
果不其然,那站在屋外的元壹听见了解伊人的回答之后,还真的担心是不是自己打扰了自家君上的好事了,急忙闭眼不语。
而那个最不看好苍梧止还有解伊人的元陆听见解伊人就在屋内,便直接扬声,不管不顾的开口禀报了。
“君上,解大人,顾清问主仆二人自南晋而来,眼下已然抵达许昌,扬言是来寻解大人的,还望解大人早做准备,前往后院与之一叙。”
此话一出,元壹恨铁不成钢的扶了扶额,只字未提。
但屋内的苍梧止面色就不太好了,一双鎏金色的眼眸死死的瞪着解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