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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壕起来
    ……华荣月不知道自己现在某江姓人士的心目中已经被煮了。



    她还在那边挺潇洒的吃东西呢, 这酒楼上面的饭菜真的挺好吃,毕竟是花了大钱的。



    江连焕在这里倒是有些警惕,他现在就像是只浑身炸毛的生物一样, 毕竟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总之诡异的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刚才想着要再问问有关于华荣月的事,最起码给他说一下现在这人是死是活, 但是无论他怎么问,对面那几个人都表现得格外谨慎——这让他更坚信了华荣月被煮了的事情。



    ……除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外,还有什么会让这些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你说啊?



    问了很久也没问出来,江连焕决定先离开, 不要打草惊蛇最好。反正消息已经得到了,不如过两天再来问问。他起身准备走, 心中并没有指望着自己能受到什么友好的对待, 毕竟他表现得一看就像是个打探情报的。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几乎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分钟, 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态度可以说的上是非常的毕恭毕敬。



    她们几个人在门口站的整整齐齐的, 帮他开了门,甚至有个人还跑了出去,告诉了那边站着的老鸨要好好的侍候江连焕。



    江连焕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享受了一把世界级的服务, 明明他也就是想离开的, 结果刚一出门就有人捧来飘着花的水给他洗手,又走了没几步,还有人帮他在前面点灯笼, 出了船到了船板上后,竟然还有人替他在船板上铺了垫子……等到江连焕刚刚下船的时候, 他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 身上脱了刚上船时的那身乞丐服, 就连头发都被人打理了一遍。



    江连焕, “……”



    他默默地转头看了看花船,这年头……这种地方的服务都已经这么齐全的嘛?



    他下船以后,刚才那几个接待的女人每个人表情都十分惊恐的聚在了一起,那个温柔的女人问,“这人是谁啊?”



    “不,不认识……”剩下的几个女人自然也摇头,“怪不得他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我看见他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呢,但是既然是那位大人的朋友,那倒是不奇怪了……”



    在她们的口中,江连焕俨然已经成为了某个江湖里隐居多年的前辈,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乞丐,但是有钱有闲,随心所欲,这种不世出的人都是这个画风的。



    ……也不知道江连焕刚来的时候那些说疯乞丐的人都是谁。



    华荣月吃饱喝足,正在一边昏昏欲睡呢,突然又收到了黄鹂鸟送过来的又一个消息,“刚刚来的那个人好像是您的旧友”。



    华荣月,“……”



    刚才在一边给华荣月扇风的薛香茗好奇的看着华荣月僵在了那里,一边替华荣月继续扇风,一边谨慎的看了眼纸条上面的消息,小心的捂住嘴,惊讶的说道,“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大人的旧友。”



    她再看僵在那里的华荣月,非常识趣的不再多问——这种地方出身的女子总是会看眼色的。这位易玲珑——易大人,才来了几天,就把握住了整个组织,并且还下令隐姓埋名,不要传出他的名字。但是这才几天就有旧友找上了门……那这位旧友和易大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啊,或者那个旧友本身就不一般。



    ……确实不一般。



    华荣月心说这大概是见了鬼了,她在这哪来的朋友啊!这家伙是咋摸上来的!他到底是谁啊!



    今日,华荣月被夏日清凉故事吓得一夜未眠。



    江连焕回了六扇门,刚想说今天遇见的那个花船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暂时住了口。



    六扇门的事情貌似也并不简单,江连焕可能对此比华荣月还要了解一点,如果之前江连焕随随便便的说出一两句来恐怕也没什么,可是前几天看见了王凌超后,他突然就决定还是暂时不说了。



    说了反倒容易惹麻烦。



    今天客栈里面倒是挺热闹的,江连焕回去之后就看见所有人都在围着一个什么东西在看,他也跟着凑了过去,发现所有人都在围着一个东西静静地看着。



    那东西闪着光,小小的一个,但是放在桌子上却格外的吸引人视线,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东西它确实不一般。



    ——金子做成的一朵花,花的样式还看不太出来,像是好几种花结合起来的样子,有六瓣,完整的展开成了一朵,刚好可以放在手心里。这东西虽然个头挺小,但是放在手心里却应该很沉。



    江连焕对金钱还是比较敏感的,别看这东西小小的,但是足够普通人家过上一年。



    这东西本身的价格就已经不一般了,更别说是它的工艺。花弄得很细,应该在熔铸的基础上又做了细化,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



    “这东西……是什么?”江连焕奇怪的问。



    “那些疯子们的‘标志’。”旁边的人表情严肃的道,“今天下午有人送来的,跟着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这个。我们去问了,确实是那些疯子们的标志。”



    有关于这个东西的来源,华荣月还得解释一下,前些日子她说这个组织的标志就是金子吗……这不是个比喻,不是个夸张,更不是拟人排比句。



    ——这就是个事实。



    当时她想给六扇门传个消息,不是为了挑衅或者是什么的,只是想大致的说一下这个组织的情况,并且交代一下这个组织的的危险性和矛盾性……但是这年头信件也很容易被伪造,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信一封来路不明的信的。



    普通人家根据熟悉朋友的字迹,或者是其他人的口信基本上也就确认了信是谁送来的了,可是稍微大点的势力却不同……如果被伪造了信件,或者是认错了人,那是很容易出大事的,这年头也不能直接发邮件,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凭证。



    举个例子,华荣月在天易楼时的黑棋子就算是一种凭证,易玲珑有时候接了任务需要去雇主家里时,她总不能带上一帮人前去,大部分时候都是孤身上路的,那么到了雇主家里,她如何在不明说的情况下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还有一个就是……偷偷的在手心里藏上这枚棋子,然后给雇主看。



    华荣月的黑棋子所用的材料是独一无二的,那种纯黑又清透的墨玉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枚了,在不太会烧玻璃的古代,这东西还是挺难造假的……这就是华荣月的“凭证”,除了这个外,江湖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凭证。



    也就是那天,华荣月按照常理问了嘴这个组织的凭证是什么,当时她旁边是个小头目级别的女人,微微的愣了一下后道,“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凭证……一般我们想让别人认出我们来,就带上一大块金子过去……”



    华荣月,“……啥?!!”



    那个女人还在跟华荣月解释呢,“反正金子多了也好办事吗……我们经常跟附近的酒楼打交道,还有其他的花船和当地的船帮打交道,每次去都会拿上一块金子拜托他们照顾一下,本来也想着找个凭证防止别人认错我们的,结果发现别人好像都不会认错……”



    华荣月看着她无辜的脸,几次欲言又止。



    ……那是,必须得,这冒充的代价也太大了,冒充一次怕不是半年啃白菜,谁冒充的起啊。



    华荣月头疼,很是头疼,她心说这组织居然能撑那么久……真的是不容易啊。头疼半天后,她突然问,“咱们这……有金匠吗?”



    “有,您要干什么?”女人有些奇怪的问。



    “你去……把他叫来,我商量点事。”华荣月道。



    不出半天的功夫,这江南最好的金匠就被找了过来,可巧的是这也是个疯子,目前正在组织旗下的某个金店打工……听了华荣月的要求后,他用最短的时间做了模具,然后造出了这朵花出来。



    模具并不是常人能造的出来的,尤其是江南最好的金匠,他的手艺几乎可以说是没多少人能够仿造的了,华荣月怕不保险,还特意让他细做了一下,花蕊都活灵活现。



    ——并且,六瓣花所花的金子比之前减少了三分之二,非常省料,一块金子可做三个花,大大降低了组织的支出。



    ……只是六扇门的人都有些没见识,明明华荣月都降低了金子的块头,但他们还是一个个被吓得够呛,此时看着这花全都不说话了。



    “我的妈呀,这多么财大气粗啊。”有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其他人虽然也没接话,但不得不说这也确实是所有人心**同的心声。



    从古至今在“凭证”上大家真的是下了各种各样的功夫,从将军的虎符,到传国玉玺,再到鸡毛信上的鸡毛……等等,最后一个好像不太对。反正大家的选材都带点文艺气质,不是玉就是铁,再不就大自然的产物。



    ……实在是没看过金块的。



    这个选择总让人想吐槽,却又觉得被闪瞎了双眼。



    明明信上的内容更重要,但是在这个硬核凭证下,大家居然都没人去看信,全围着这东西看。



    只有江连焕默默地拿起了旁边的信,自己拆开来读了一下。



    ……这信纸,居然都是烫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