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推开门,萧时堵在门口。
“红姑娘,世子因有急事,先行走了,让属下告诉你一声!”
“走了?!”
红姬本来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身形一晃,有些不敢相信宗越会丢下她独自走了。
“那那个女人呢?也跟在一起么?”她颤抖着声音问。
“是!”萧时无情的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红姬都快咬碎了银牙,拳头捏的紧紧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一句刚走,更扎心,红姬嘴皮都抖了三抖。
翠红扶着她,小声安慰着她。
隔了许久,红姬才遣退了萧时,然后在翠红的搀扶下,出了门。
“小姐,你别伤心了,现在看来越公子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往日的旧情全忘了!小姐还千辛万苦来找他,真是……为小姐委屈!”
翠红本来想咒骂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宗越是主子,身份天差地别,也不是她能议论的。
红姬眼里冷光闪烁,“也不怪他,三年了,物是人非是常理,他若是不变,我倒是看不上了。那个女人有些手段,好,算是个好对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此薄情寡义!”
“小姐有办法了?”翠红激动的问。
红姬嘴角上扬,没吭声,只是目光望向远处。
……
因为乔南身怀有孕,宗越带着她不敢快马加鞭,只能坐马车,还在里面垫了好多软垫子,生怕她撞着了。
幸好乔南身子骨好,一路摇摇晃晃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偶尔恶心呕吐,可把宗越吓坏了。
到了第五日,马车终于抵达鄂州,宗越自然想带乔南回家,反正她已经见过双亲了。
但乔南想到自己之前让宗越受罪了,而且未来婆婆和公公好像都不待见她,就不想跟着宗越回去碍眼了,本来他也是有正事。
宗越见状,也不强拉着她,这段时间舟车劳顿,是该让乔南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他嘱咐了几句,留下几个人保护乔南,然后就走了,回了王府。
他走了,乔南困意也来了,就泡了个澡睡下了。
约摸一刻倾后,宗越回到了王府,老王爷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他许久。
“父王!”
“来了,进来吧!”
沧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仅两个月没见,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一见到那熟悉的背影,都弯弓了许多。
“父王,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嗯,你先坐下!”
宗正示意他坐下说话,宗越坐在下方,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许久,宗正哑着声音开口:“近日皇上龙体欠安,有意另立太子!”
他直接开门见山,宗越倏地瞪大眼,不敢相信。
“当今太子虽才华中庸,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一向小心谨慎,连结党营私的苗头都不曾有,皇上究竟为何会放弃他?”
当今太子是先皇后的遗孤,继承了先皇后的贤德,也学了她的隐忍。
“就是因为找不到理由废黜太子,所以皇上近日打算对诸侯动手,首先开刀的便是我们淮安王府!”宗正沉声道。
“什么?”宗越先是感到惊讶,随后想通了什么,“我们王府向来不参与夺嫡之事,几个皇子百般手法拉拢,我们都是尽量避闲,现在皇上想拿我们开刀,莫非是因为之前我为太子办案一事?可是那件事是皇上先提及,我们并不是主动攀附啊!”
“尽管如此,皇上也想方设法把这罪名挂在我们脑袋上,朝中亲王只有三个,明亲王闭关多年,不问世事,已经在元昭寺里成了俗家弟子,态度坚决,皇上是不可能吧罪名给他的!”
“而瑞亲王游山玩水,已经许久未曾归朝,算是侥幸躲过了一劫。剩下的只有我们淮安王府了!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以什么罪名,若是只是以贪污罪削去爵位还好,如果以叛国罪,那我们王府可就有灭顶之灾了!”
“叛国罪?父王开什么玩笑!你已经弃甲多年,兵符都上交了!陛下有什么理由给我们王府定下这滔天罪名!除非……”
宗越说着说着,脑海里一道精光闪过。
他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红姬突然从北疆来找他,还是带着生病的身体,莫非……她就是这个导火线?
不可能!红姬没有理由会害他!
宗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感觉自己正陷入天罗地网中。
宗正察觉到他的异常,父子心灵相通,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来临。
“越儿,你告诉为父,你最近没有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吧?”
宗越看着自己父亲,欲言又止,如果他告诉他红姬的事,不管红姬有没有怀疑,在他谨慎的父王这里,定是会派人直接处理了!不给一条活路!
可是毕竟以前的情分在,宗越不忍心。
“没事,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父王您的!”
宗正感觉得到自己儿子有什么瞒着他,但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就懒得追问了。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选择相信他,不仅是因为他成熟稳重,还因为他分得清大是大非!
“好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最近办事小心一些,我已经派人将你母亲送走了,你最近就留在府中吧,如果你也不在了,陛下会请疑心的!”
“是!”宗越目光微烁,宗正已经起身离开。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宗越就发神了许久。
他如果出事了,乔南怎么办?
他惆怅的瘫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着交错的房梁。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连累了乔南,也并不能给她幸福。
即使他拼尽全力护着她,到头来,只是让心爱的女人陷入绝望罢了,甚至往后余生都将活在悔恨中。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的女人,他希望她过的很好!起码安享晚年!
“来人!”
“世子!有何吩咐!”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跪在地上。
宗越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
“备车!”
他违心的说了这两个字,黑衣人一愣,施展轻功离去,离开前他心里想:什么时候备车这种事也需要他们暗卫来了?
不久后马车停在门口,宗越上了车,直接吩咐,赶往乔南所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