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拍和斥责的赵荞,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桃李:“……”你拍我做什么!?
不过桃李却没有分给她眼神,只是目光柔和的看向井绍云。
“……”
赵荞还一脸莫名,井绍云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谦逊道:“不知桃李姐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桃李赞赏的笑笑,道:“别说,我还真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井少。”
“请说。”
桃李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想知道,这个云邵你们认识多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有什么走动比较近的友人,或是奇怪的人。”
井绍云闻言,仔细思量了半晌,才道:“云邵据说在学校已经干了十来年了,为人谨慎做事细致,人缘不是很好,因为他存在感不高,又不怎么喜欢交际和说话,有不少人都不知道学校还有这位助教的存在,我认识他是因为他是我们以为授课教授的助教的关系,不过我们教授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位助教,与他的关系也并不是很亲厚,要不是因为他够专业,使唤着也顺手,教授恐怕也受不了这样以为沉默寡言,犹如一个透明人的助教吧。”
“至于他与什么人走的比较近……”这个问题,井绍云想了半天,也只遗憾的遥遥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学校人那么多,在那样嘈杂的大环境中,他又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想要在那样的环境中注意到他和什么人交好,真的非常困难,更何况他似乎还有意避开与人接触,平时除了上课和有工作的时候,在学校里很难看到他的影子。”
“哦对了,若是非得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只有他有时候非常喜欢请假,经常出去十天半个月的,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总之神神秘秘的,不过我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他失踪的时候到底是去干嘛了。”
听到井绍云后面这句话,桃李和赵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处理非自然事件!”
井绍云点点头,然后摊手道:“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具体的人际关系,我一个学生知道的很少,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是个很容易发怒的人,我有好几次都看到班里的女生被他骂,我……也被他贬过几次……”
“呜~现在想想,好像他对我发火的时间,好像总是在我出去探险归来的时候爆发,现在看来……该不会是我去了什么禁忌之地吧?”
井绍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今在回想,那几次我们都好像回来的很突然,多多少少都会受些皮外伤……”
“这就对了,你们可能是遇上危险,被他给救了,不然……你们可能就不是简单的皮外伤这么不痛不痒的小事儿了。”桃李推测道。
“由此可见,就算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出现在他身边的人,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受他的磁场影响,遇到些匪夷所思的危险,这些危险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所以他才会那么暴躁的喝止你们。”赵荞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又继续接下去道:“另外……可能他的身份暴露之后,他们身边的人遇到危险的几率会更大,这也就说得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身份暴露后就立刻跑路了。”
井绍云沉吟半晌才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之前就一直反对我们组织的探险活动,我还以为他是看不惯我们这样家世的二世祖,有什么仇富心理,却原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你的助教老师是个好人。”桃李如是道。
井绍云干巴巴的笑了声,道:“是啊,我现在有点后悔之前没有好好了解过他了,不过像他们那样的人,应该也不会和任何人深交吧。”
赵荞点点头:“这点,从他没什么存在感的行为就能看出了,他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存在,让所有人都对他的存在感觉可有可无,这样就算他有一天,要像现在这样无声失踪时,就不会有多少人发现,并且对此深究了……我觉得……他很孤独……”
“不会,他应该是有同类的,你们忘记了?”井绍云笑道:“老师说,他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从他这句话不难发现,他所说的那个家里,应该存在很多像他一样的存在,也许……”井绍云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也许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也和他是同类。”
井绍云最后一句话,让整个客厅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云邵可以断定为好人的话,那么那个东西是不是也是好的?毕竟从一开始到最后,云邵都没有承认过他们给那东西取的命名,他是不是并不赞同他们叫那个东西为恶魔?更有甚者,那东西真的是恶魔吗?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对方,它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抱有任何恶念?
是了,从一开始就是寒荞的不甘与怨恨将其召唤而来,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甘与怨恨?那当然是人生遭受过毁灭打击的人,可为什么会遭受毁灭打击呢?那当然是这人受到了极致苛待与毁灭。
而有这样遭遇的人纯善不纯善没法判定,但他一定没有被生活温柔以待,而能响应这个召唤的它之所以选择来到这人身边,起因是不是就源自怜悯呢?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些什么,有时候不是怜悯就能无条件索取的,就像寒荞的复生,那样匪夷所思的事,又不是人肚子饿给顿饭吃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它的索取是必须的,他们又怎么能因为干活索取的报仇,就把他唤作恶魔呢?
想到这儿,桃李不由揉了揉眉心,道:“是我们自己狭隘了,以己度人,我们习惯了尔虞我诈,竟然忘了世间最平凡的规则,等价交换。”
“云邵老师似乎说过这个词。”赵荞声音低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