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荞儿的性子不像以前了,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左右她的决定,以前的荞儿会顾忌很多,会委屈自己,但现在她不会了,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她认定的事情。”
寒清远叹了口气:“是啊,她的性格和脾气都改变太多了,以前的她总是委屈自己,总是以别人的想法为先,心性软弱善良,能百分之八十的听进别人的劝说,但是现在……她强大了,也更自我了,自己认定的事,就绝对没人能改变,再也不是以前温室里的小草了,她越强大越自信,她能力越卓着,就越难以改变她做下的决定。”
“爸,我打电话不是为了和您探讨她这些年的变化的,她的身体状况好像反复了,那些龟裂痕迹再逐渐恢复。”齐昊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寒清远的碎碎念,道:“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出海?我们这边快要有大动作了,我担心到时候荞儿的身体因此崩坏的更加严重,我们一定得在计划执行之前,解决荞儿身体上的隐患。”
寒清远立刻收起了飘远的思绪,慎重道:“根据从云邵那里得到的消息,他对召唤他的地点并没有什么具体限制,只是对召唤人有要求,但我觉得还是去荞儿召唤他的地方更有把握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在准备出海用具了,最迟明天就能出发。”
“我知道了,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寒清远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齐昊却不领情:“荞儿现如今这副模样,让我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
寒清远坚决道:“你是她后半辈子的归宿,你不能有事。”
“多个人多份希望。”齐昊不依不饶。
“我们都去了,荞儿怎么办?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你确定瞒得住?”寒清远采取曲线救国。
齐昊勾了勾唇角,道:“他们昨晚行动时,发现了一个隐患,今天休息够了之后,明天他们应该会凑到一起商量对策,应该没时间关注我这边,她不会发现我们去做什么。”
“你知道我怕的不是这个。”
齐昊微微一笑:“我有分寸的,我还想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后半生呢。”
寒清远:“……也罢,你想去就去吧,但如果他真的出现,你们谁都不准和我抢。”
齐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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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船只那边已经谈妥了,船员都是签了协议的,绝对可靠,但是物资还需要时间才能上船,不过最晚明天凌晨五点就可以出发了,你看咱们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准备的吗?”寒淼抱着一叠资料进来,见到寒清远放下手机,忙走上前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推到了寒清远跟前道。
整个办公室内,只余下寒清远翻阅资料的声音,寒淼在旁乖巧的站着,脸上是一派严谨肃穆。
“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哦对了,明天齐昊会和我们一起上船。”寒清远放下资料,想到了刚才的电话,补充道。
“什么!?”寒淼不由叫出了声:“他去做什么?他不在家好好陪着荞儿,去凑什么热闹?刚才是不是他电话?我给他回过去,真是胡闹!”
寒清远叹了口气,起身按住了寒淼掏手机的动作,道:“别费劲儿了。”
“你拦不住他,他把明天荞儿的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他是打定主意要去的。你又不能真的把这事儿说给荞儿,现在除了荞儿,没人能拦得住他。”寒清远无奈的叹息道:“到时候我们多留意就是了。”
寒淼握手机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无奈的放了下来:“荞儿她知道一定恨死我们。”
“恨不恨的无所谓,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寒清远微笑着摸了摸寒淼的头道:“到时候,你一定要想尽办法,绊住齐昊,千万别给他时间做傻事。”
“爸,你一开始就做好了所有打算,对吗?”寒淼的嗓子有些干,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欠荞儿的我也有份,我们一起的话,代价或许可以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寒清远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创世神,这世界也不是为我们而存在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朝着我们所希望方向发展的。机遇是与风险并存的。”
寒淼眼角滑下了一行潮湿痕迹,她压抑住颤抖的嗓子,但还是近乎哽咽的道:“爸,我很怕。”
寒清远将自家闺女揽进怀里,安抚道:“不怕,凡事都有爸爸在。”
同时,寒清远也在想,五年前,他的荞儿在将那东西召唤来的时候,也是怕的吧……哦不,或许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怕,因为她已经‘死了’。
“爸,荞儿当初到底付出的是什么?我们真的有与之平等价值的东西吗?”寒淼呼吸有些困难,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不知道,但我会倾尽我所拥有的一切。”寒清远神情决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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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客厅里,赵荞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有些烦躁的将薄被蒙在头上,发现挡不住夺命连环扣,只得摸索着将电话捞过来,语气不善的接通了电话。
“喂?!”
“嗯?谁惹你看了,火气这么大?”井绍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赵荞已经不知道怎么压制自己的火爆脾气了,一大早被人秀了一大波恩爱,还死了那么多脑细胞,她现在就像一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你说呢?”
“哎呦,绍云啊,我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你被女生喷,这女的谁啊?怎么那么大面子啊?是不是就是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帮你追的那位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音,赵荞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就是昨天中午船上和井绍云通过话的那位发小儿。
“下飞机了?”赵荞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