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擦过她的颈脖，冷热相接，在这寒冷的夜里突然把两人点燃。姚远忧脸红着，与这夜晚格格不入。好在有灯光掩盖，她才不至于尴尬。



    “那个……”



    “那个……”



    “你……”



    “你……”



    两人转过头同步开口，意识到什么又同步，“你先说吧……”



    两人都笑了，拿着水的手不自觉一紧。



    姚远忧率先出声，“那个……你先吧。”



    “好。”秦御点头，先是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才转过身，怔怔看着姚远忧。



    姚远忧也回望着他，两人眼睛各自描绘着波澜。



    “你……好了吗？”半天吐出的话却和心里想说的不同，秦御也在挣扎。



    “嗯，好了，谢谢你。”



    “我……我……”秦御多次想张嘴，可是那一口气就哽在喉咙上。



    姚远忧面上不急，静静等待秦御的话语落下，可是心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就这样，一个不急着说，一个安静等待着，冬日的风吹过却没有那么冷，夜色好像是特意留给两人的单独风景。



    “对不起。”



    终于……秦御说出来了，姚远忧眼睛一跳，她没想到秦御会说对不起。



    只要开了口，一切都决堤了，那些情感如流水一般涌出来，源源不断。



    “对不起，我没有尊重你。那天……对你的粗鲁，我承认我那天是因为看见你和别的男人亲密才这样，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因为自己个人喜好，逼迫你签下合约。对不起，我对你的言语侮辱。姚远忧，对不起。”



    一字字句传来，传进姚远忧耳朵，敲打在她心上，她就那样直直望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愧疚与自责，她……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发芽了……



    “姚远忧，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给我改过的机会，好吗？”



    他走近了一步，眼睛迫切希望着，流露的真挚是骗不了人的。



    夜色推开了乌云，展露半颗月亮，悄悄地望着两人。



    她也开口了。



    “好。”



    一个好字，夹杂着她的笑容，由内到外是秦御没有见过的甜美真诚。



    他也终于笑了，两个人就那样堪堪望着对方，一轮明月照在两人脸上，好像是华尔兹浸染下的美妙交响。



    那姚远忧的问题呢？



    还有意义吗？



    秦御这番话已经解答了她大半疑问，不过她还是有问题。



    “秦御，我可以理解为……你……有那么点……喜欢我吗？”



    眼前的女孩眸中含着光，好像是从天而降的救赎一样。



    “是。”他郑重回答着，不是一点点，是很多。



    只见秦御突然走向姚远忧。



    一步。



    两步。



    三步。



    两人中间只隔着两步了。



    “那我还有机会把你带回我身边吗？”



    露珠划破树梢落日泥土，嗒……嗒……空宁的夜一下子饱满了起来，光好像更亮了，照得他的女孩亮澄澄的，都亮进了他的心里。



    只两步距离，姚远忧却好像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般，她的脸红红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嗡嗡个不停。



    姚远忧，答应他，答应他，给他个机会吧……



    等待是漫长的，可是结果却是梦寐以求的，他的女孩终于释然笑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