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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白驹过隙(5)
    小李氏来的时候,满脸的着急,拘身给新月行礼,却被新月挥手制止“夫人快过来吧。”



    小李氏是非常紧张的,毕竟怜月生琏儿的时候她不在,而且怜月也因为难产而亡,怜心是小李氏唯一的女儿了,紧张程度,可见一斑。



    “娘娘,淑妃娘娘怎么样了?”小李氏问道。



    “倒也没什么大事,刚刚喝了参汤,这会有点累,先歇一歇也不迟。”新月简单的说了一下,怜心的情况。



    小李氏听了,看了看自己女儿的脸色,才放下心来,随后便问新月“娘娘,陛下呢?”



    “我正和怜心说呢。夫人你先在这里是守一会,我去找一下陛下。”新月从床边站了起来,小李氏道“娘娘去吧。”



    新月从怜心的殿中出来,远远地看着正走过来的柴壁君,新月皱了皱眉,怜心一贯与柴壁君不睦,若是现在知道她来看自己,而且是在陛下没有来的情况下,怜心一定会觉得柴壁君是来看自己笑话,从而会动气,影响生孩子的。



    “给娘娘请安”柴壁君屈膝,给新月行了个常礼。



    “恩,你来了”新月扬眉,让柴壁君起来。



    “娘娘,淑妃如何了?”



    “现在正在生产,太医说屋中不必有太多的人了,会分散怜心的注意力。贵妃就不必进去了,若是无事,就去宫中的清静观,给怜心祈福吧。”说着,新月抬步与柴壁君擦肩,往前走去。



    新月以为柴壁君会回去,但她却跟着新月过来了。



    “你跟着本宫做什么?”新月回头,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步的柴壁君。



    “娘娘,我从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感觉,娘娘对妾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才对妾身抱有,一些敌意。”柴壁君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敌意?”新月并没有着急否认,而是真的想了想她的话,答道“贵妃何以见得呢?”



    “你叫淑妃的名字,而对于妾身,好似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



    “你这是在说本宫对你和对怜心厚此薄彼吗?”新月回头,看向了柴壁君。



    柴壁君依然是那副平淡有无趣的脸庞,她是个很雅致的女子,衣饰和打扮的品味也很不错,是个并不会挑出毛病的人,新月想了想,自己确实不喜欢柴壁君,无论是从自己闺中的时候,还是现在。



    “您知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柴壁君不想新月绕圈子。



    新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又见自己的裙角有些灰尘,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裙子,看向了翡儿,翡儿拘身,但是新月却让她退下后,看向了柴壁君。



    柴壁君皱了皱眉,伸手拿出自己的帕子,擦去了新月裙子上的灰尘。



    新月深吸了一口气,问柴壁君“你都生气吗?”



    “妾身不敢”柴壁君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新月。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你。虽然怜心总是在言语上冒犯与你,可是你并不讨厌她,因为你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心机,说白了,整个人也就那张嘴厉害。可是你不同,我没法与你做朋友,但也不像与你做敌人。所以我只能对你敬而远之,并且也愿意妥协。你若是在这宫里需要些什么,你尽管在我这里拿去。只要我们,继续保持平衡,但愿你,不会如陛下的母妃一样出错主意,而我,无论你姑母做了什么,我也不愿如她那样,你明白了吗?”



    “娘娘,你可知,你有一件,我想要到发疯的东西,所以我们应该不会,如娘娘所愿的平静以对的。”柴壁君见新月真的是看透了她,所以也就没有办法保持表面的平和。



    “你要知道,这皇后之位,并不是我想要的。”新月说的有些疲倦,她低着头,步摇的流苏落了下来。



    “是啊,我想要却得不到。徐新月,这世间还真是不公平呢。”柴壁君还是第一次叫新月的名字,突然感觉到胸口有一阵难以掩饰的委屈和怒火。



    新月叹气“若是你觉得我有错,那么我对你致歉。”



    新月是真的想对柴壁君道歉的,因为在自己的梦里,柴壁君才是皇后,而且她也做到了一个好皇后该有的样子。而目前看来,只要自己活着,柴壁君好像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不用你假惺惺。”柴壁君抬高了声音,新月听了以后,叹了一口气“至少,你不会因为这后位而恨我。”



    “呵”柴壁君冷笑“陛下,先帝还有太子表哥都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你在我眼里,却不是。他们实在没有完全看透你,你其实只对你在意的东西,投入你的热情和在意。对你不在意的东西,却显得这么的愚钝。这些东西,却是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觉得,我稀罕的会是一个皇后之位。我们柴家出的皇后还不够多吗?我真的还缺这一点虚荣吗?”



    “那…”新月想了想,她知道柴壁君喜欢容映“可若是陛下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把他的爱,还给你。”



    柴壁君冷冷的笑意更加深一些“还?”



    新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眉心加深道“若贵妃没有别的事情,今日就谈到这里,本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是”柴壁君收敛起了为数不多的表情,目送着新月离开了。



    “娘娘,贵妃娘娘的表情好像不太好啊”翡儿伸手,有些担心的扶住了新月。



    新月叹气道“我在这宫里,最不想惹的人就从柴壁君。缺如她所说,她们柴家并不缺皇后。她要得到的,是另外的东西,而我就是她得到这些东西的绊脚石。如此她怎么能不害我。”



    “你说贵妃还敢害您?”翡儿立刻警惕了起来。



    新月低头,她总觉得头好沉,这么低着会好受的多“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娘娘,你为什么总是看以后的事情,您总是往前看,可是目下的东西,才应该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以后的事情,总是会有一个尽头的,而您就不怕错过眼下珍贵的东西吗?”翡儿对新月又有了一些了解,将她的心思也看透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新月虽然这么说,但这就是她一贯而来的性格,怕是很难改了。



    二人走到了乾宫的书房,通传之后,新月走了进来,见容映正坐在书桌后面,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给陛下请安”新月拘身,行了一礼。



    “恩,起来吧”容映头也没抬,笔也没断,依然写着字“淑妃那里如何了?”



    “怜心还在生产,不知陛下可有空,过去看一看怜心。”新月探头,见容映确实在处理政事,他在写明日开朝后的一些要实施的事情。



    “我已经差人去问候了,等她生完也不迟。”容映午宴的时候,喝了一些酒,但不至于醉了,只是双颊还带着一些微红,手里的笔沾了一些墨,而墨不知道是不是磨的有些少,已经干了一大片,新月挽起袖子,素手拿起了墨块,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磨了没几下,却被容映挥手叫停“我已经快写完了。”



    “是”新月放下了墨块,又将书桌上有些笔还没有来的及浣,伸手准备拿起来,却被容映制止“让宫人们去做吧。皇后还有什么事?”



    “妾身就是来请陛下的,陛下若是没有空,那妾身就在这里等着陛下有…”



    “既如此,那你就去外间去等吧,朕请了江将军来议事。”



    “可是为了燕州的事…”新月开口后,就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而容映的眼神也说明了自己失态这件事情“怎么?皇后对前朝的事情甚是关心?”



    “没,妾身不敢,既如此,妾身就,就先回去。”那日晚宴二人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就一直是这个状态了,容映的冷淡,尽数被新月看在眼里,新月本觉得很是轻松,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却觉得,有些刺心。



    “恩”容映写好了字,伸手去端茶盏,却因为手下不稳,满杯的茶,从盏口散了出来,而站在一边的新月,下意识的用宽大的袖子,去挡着这泼出来的茶,不然茶水落在看上去,容映写了一个多时辰的东西。



    然后茶水却没有如新月判断的那样落在她的袖子上,而尽数泼在了她的手上。



    茶是滚烫的,这水的温度,就算是一贯爱喝热茶的容映,都会觉得烫的,更别提一向皮肤娇嫩的新月了,茶水烫红了她的手掌,她皱眉,收回了自己的手,却被容映一把抓住,然后卷起了她的袖子,原来还有一部分的茶扑在了她的衣服上,这些热度会让烫伤的范围加重,容映的手很凉,握着新月的手,新月居然不想挥开。



    “看着我干什么?过来”说着,容映抓着新月的手,走出了书桌,新月回头见他刚才写字的纸上,并没有落上水,还是不错的。



    容映趁她走神,从一边的柜子上,拿出了烫伤膏。



    “不用劳烦陛下了,妾身回去找太医处理也是可以的。”看着容映好像变戏法一样,就拿出了烫伤膏,新月有些不自在的挣扎。



    “你真的想你的手不止烫伤,还脱臼吗?”容映依然没有好气,而且握紧了新月的手。



    新月知道自己不是容映力气的对手,也就任由他了“谢陛下”



    皮肤的温度下来后,就开始火辣辣的疼,容映用棉布擦去新月皮肤上的水,见新月低着头,好似有点疼的样子“坚强一点”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新月感觉到容映的手还是轻快了很多,擦干净水后,他打开烫伤膏的盖子,用棉布沾了一些,涂抹在新月的手上。



    药膏呈油状,凉凉的,还带着很浓烈的香气,整个书房里,都是这个味道。



    涂完药膏,容映又很快的用纱布包扎好,他包扎的手艺可以用精湛来形容,包扎完了以后,他盯着新月的手看,新月想要夺回自己的手,却依然被他握着。



    二人没有说话,容映倒显得怡然自得,但新月却觉得有些如坐针毡,没过多久就开口“陛下不是要见江将军,妾身还是回避吧。”



    容映沉默片刻,才开口“就是为了燕州,我们准备夺回燕州。”



    “这些事,好像并不是妾身该过问的事。”新月想起容映刚才对自己说的,语气也冷硬了起来。



    “就算你如今是我的皇后,江家,尤其是江扬也是一把好刀。”容映翻过新月的手,看向掌中,随后抬头看着新月“这把刀,在你的手里。”



    “陛下何出此言?”新月知道容映多疑,但自己在成婚之后,从来没有跟江扬接触过,容映这么说,就有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你不用怕,这是好事。虽然有刀的人是你,可是我才是让这刀挥舞的人。若我不在,我的儿子,也可继续做挥刀之人。徐新月,你除了是我的皇后,对我来说,还是极其有用的人。”容映说着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但是新月却在这些话语中,听到了一些…



    “陛下,陛下说江将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那陛下是什么呢?又为谁所用呢?”新月抬声问道。



    “我自然,为我自己所有”容映笃定的说,却在新月的眼里,看到了难得的笑意,他有些恼,继续坚持道“我就是如此。”



    “是,没有那个帝王,愿意被人掣肘。陛下,您若是觉得我有用,那便用,若无用可以弃。但您要答应我,若那些被利用之人,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您就一定要保他们一条性命。”新月要让容映答应自己。



    “我又不是昏君,这是自然。”容映满口答应,可是她却在新月眼里,看到了不信。



    容映叹气“你就算是心里没有我,却依然十分了解我。”



    “陛下,去看一看怜心吧。”新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容映点头“见过江将军就去。”



    “那好,那妾身…”



    “陛下,江将军已经到了”有人通传,新月也借机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