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那血淋淋的地面天空还在,就连那些朝拜的人也还在。
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少,但是赋言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
祸归指了指中间的木堆,“你去那边看看吧。”
赋言这才发现,原来他感觉整个局格不对的地方,就是那一堆木堆,明明上次看见的时候中间还空无一物,而这次来却多了一堆木堆。
那木堆的木头是黑色的,赋言奇怪怎么会有黑色的木头,于是手便在那黑色的木头上摸了一下。
抬手后自己的指尖处便是一片污渍。
“这是木炭?怎么感觉它还烧过呢?”
祸归蹲下,把那一堆木炭推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场什么活人祭祀之类的,而导致这个村子变成如今现况的人,八成就是这个被献祭了的人。”
赋言疑惑道:“那他还原当时情况,就是想让我们看到这一幕?”
“这应该也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娃,我怎么老是惹上这些事?
赋言紧皱眉头在这附近转了转,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阵法的痕迹,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而那些跪着的人,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法术倾袭过的痕迹。
也不是说没有,很有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实力比他的认知高出太多,他看不出来罢了。
忽然那跪着的人动了,他们仿佛在挣扎着,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不!我不想死,该死的本来就是你们!”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没了你们,这里就能恢复平静,牺牲你们一家,保我们全村的平安是你们的荣幸!”
“不要,好烫,好烫。”
“去死吧,去死吧!”
“好痛苦,好想死了。”
“你的惩罚还不够吗?”
“你这邪灵!”
“当初杀了你们就是应该的,我从不后悔!”
“你们这该死的人!”
“你们这阴间派来的使者!”
赋言被这阵阵哀嚎吓了一跳,搞什么鬼,刚刚明明跪得好好的,怎么此时还叫唤了起来?
赋言不自觉地就走到了祸归的后面,“师尊他们在干嘛?难道这也是那个幕后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事吗?”
“呵。”祸归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了一下,“应该是力量不够了,被压制的灵魂反抗了,看来这个人是寻到了不得了的禁术啊。”
“禁术?”
赋言不知有什么禁术居然这般厉害,不仅能操控人的灵魂,居然还能编织出这么一场弥天大谎。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尊,那掌门他们在这里吗?我刚刚在这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类似于阵法摆设或媒介。”
祸归摇了摇头,“镜子阵法,他使的可是高阶的,甚至有可能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禁阵,利用空间做媒介,就宛如空气,你是看不到的。
赋言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心中默默的记下来了。
祸归随手一拉,仿佛有一块透明的布落了下来,场上瞬间多出了几十号人。
儒糁,木途,赋强,了世,明诛五人全部在此,掌门以及几位金丹期弟子也在这里。
不过还是缺了两三个人。
年浩穹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先开始有些谨慎,但是后来发现除了那几个金丹期的弟子,其他的人都不理他的后,就完全放下了这种警惕。
甚至还红着一张脸走到了祸归的面前,低着头,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真是对不住尊者对我的教导,明明我还一身修为,却连一个小小的幻境都破不开,还要特地让尊者来寻。”
祸归摆了摆手,“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幻境,而是有人利用禁术,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大阵,你出不来也是有情可原。”
年浩穹连忙点头,不过为毛总感觉在说我实力低呢?
“那尊者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刚刚我清点了一下人数,可是却少了三四个人,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去。”
“他们应该到别处看了吧,总是要寻找出口的。”祸归忽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不过你让他们来这里历练,结果你自己差点都深陷其中,难道从一开始你都没有先评估一下这里的综合实力吗?”
年浩穹一脸羞愧道:“我也是听说这里有传染性疯病,一个疯了,与他亲近的人接连着也会疯,我想这种病只要找到源头,用丹药根治一下就好了,所以也就没有去正规渠道,可我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祸归扶额,“那你是听谁说的?这你总不会也不知道吧。”
年浩穹老脸一红,挠了挠头,“这……也就是听路人说的,之前觉得这还挺巧的,现在感觉这好像是个阴谋啊。”
“呵呵。”祸归算是彻底无语了,“咱好歹也混成了一个天下第一仙门,实力也是一等一的,你这个掌门也挺精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起了糊涂呢?”
年浩穹开始搓手指,“当时过于激动,所以犯了糊涂事,真是白瞎了尊者对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祸归看年浩穹一副认错小孩的模样,自己又是一副训斥大人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摆手,“行了行了,下次记得带点脑子,不要老被人利用。”我还年轻,我还小,不是一个一百四五岁大叔的长辈!
祸归刚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脚底下就开始发光,一个巨大的阵法笼罩住了整个村子。
赋强等人有一些不安的看向祸归,祸归安慰道:“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事随缘。”我靠!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然后带着一群小鬼头了。
(╯‵□′)╯︵┻━┻
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握住自己手中的武器,时刻准备着下一秒的突如其来。
然而这个阵法好像并没有什么攻击效果,只不过是制造了一场比幻境更加真实的回放。
没错是回放,因为整个血染过的天空开始倒流,变回原本的颜色。而那群人也仿佛回放一样向后倒着走,不过这个回放明显是二倍速,倒着走一抖一抖的,整个肢体动作十分的不和谐,诡异中透露出丝丝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