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归摸了摸下巴,表情变得深奥了起来,“看来有人在算计我们啊,而且每一步都算到了。”
被别人算计到了,难道我没看出来吗!关键是怎么做到的师尊,真的有人可以预知一个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吗?
“师尊你觉得会是谁?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看着一本正经的赋言,祸归终是没有绷住自己的表情,“不会吧,随便说两句你还真相信了。”
(???)“师尊你什么意思?”
祸归杵着下巴,一脸懒散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当中有眼线罢了。与其说是他们在那埋伏好了等我们,不如说是有人埋伏在我们身边,随时准备把我们困住。”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弟子啊。”赋言不觉得这样做对困住他们的人有什么好的,莫非是觉得他们朔穹门太强大了,所以困住一两个人,只不过很不幸的,他和师尊中了招?
“这谁知道,找到人自己去问呗。当然这个人目前都还没有眉目。”
“哦,那——”
“闭嘴,我要好好的看一看底下的人要耍什么花招。”总感觉他们有些不对,可是到底是哪里呢?
祸归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赋言看着祸归好像是真的有认真在看,便也息声凝神,不再说话。
若回三人胸有成竹,并且拿出了几个小药丸,仿佛他们早已蓄谋已久。
若回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毫不犹豫地吃下了那玲珑剔透的药丸。
忽然金丹期的实力直接暴涨,上到了出窍。
祸归仔细的分析着其他人手中拿着的东西,上面浓厚的气息,像极了……内丹,掺杂了别的东西。
实力暴涨到出窍的若回,面对眼前的妖兽丝毫不在意,一手一个,直掏丹田。
随着妖兽越来越多,其他的两个人也前来助阵,并且都吞下自己手中的药丸,实力疯狂的暴涨。
三人联手,有的妖兽还没有发起攻击就已经倒下了。
随着倒下的大山越来越多,有些妖兽已经有些胆怯了,可是不知为何,却仍是如飞蛾扑火地上前,没有一只离开。
妖兽腹部留下的血,全被土地吸收,润黄的土变成了暗红色。
若回看着寥寥无几的妖兽,更是用尽全力,快速收割。
在灵力耗尽之际,妖兽也全部倒下。
每一只妖兽“死相”并不惨烈,受重伤的位置,不是致命的地方而是丹田。
没有任何一只妖兽的内丹,还尚存在妖兽的体内。
三人准备的乾坤袋上全是血迹,而里面装的全都是新鲜的内丹。
赋言大骇,摘取妖兽的内丹是常事,所以赋言惊骇的也并不是这一幕,而是他们接下来所做的事。
若回的灵力所剩无几,正在一旁调养生息,江丝和林南嘴中念叨着什么,手中是一颗巨大的水晶球。
以肉眼可见的实态,有东西从妖兽的体内飘出。
一缕缕白色雾状的东西,全部流入水晶球内,黯淡的水晶球瞬间有了光泽,开始流动起来,里面一闪一闪的液体,看上去十分的美丽。
然而,被吸收完雾状的妖兽也以肉眼可见的样子迅速的衰老,毛发慢慢的变淡,身形开始慢慢的变小、干扁,身上血液的纹路几乎清晰可见。
赋言亲眼可见,那些被吸收白色雾状的灵兽,他们的气息犹在,有的抽搐着尖锐爪子,有的眨着凶狠的眼眸。
一切恐怖,令人害怕狰狞的东西,一夕之间变得苍老,可怜了起来。
“师尊,他们在做什么?”
赋言看着惊心胆颤,祸归却仍是面如常色,“看样子应该是在吸收生命精华,不知道又要在练什么邪药。”
赋言抓住祸归的手臂,“那师尊你快救它们,他们还没死,只要救下来,还是有存活的希望。”
祸归一把甩开手,“我干嘛帮它们,再说了,连那内丹都没有了,就算继续活下来,也只能是被更高等的妖兽欺负而已,与其被那样痛苦的折磨,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赋言神色恍惚,“就算被救下来也会被高等的妖兽欺负吗……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是同类吗?”
“笨蛋,同类又怎样,想变得更强自己活下去,同类是最不应该被同情的类群,同情了它们,被踹下去的就是自己了。”
赋言面色懵懂的看向祸归,“这样对他们的结局,才算是好的吗……”
赋言单纯的眼神刺激到了祸归,恍然之间好像也有个人对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那个人也是这般。
他说,世间的所有人不都应该平等对待吗,你也是人,凭什么要例外?
而她,好像……笑了笑。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窜,祸归直觉告诉她不应该想起来,捂着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将一切都扫空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有几分烦躁,仍留在心底。
“他们这样前仆后继,明明知道上来只有送死的份却还要往枪口上撞,你觉得他们会没有什么目的?妖兽在妖与兽之间,可是公认最聪明的,最“得天独厚”的,要说他们没有另外的目的,我可不信。”
赋言继续看,向下面努力的寻找着,有哪个地方不符合逻辑。
祸归却一脸幽深的看着他,眸子中是不宜察觉的黑暗,像是黑洞,恐惧的神秘。
当那个水晶球被填满时,也是所有妖兽真正死亡的时候。
所有妖兽全部化成光离去,幽静宛如精灵深处居所的地方,消失了所有违和的物件。
林南看着那些妖兽的逝去,面色离奇,“少爷我感觉有些不对,什么时候这些该死的妖兽死后是这样的?”
若回抬了抬眼,确实没见任何一只妖兽的尸体。
“可能因为这里是从前留下的秘境,所以妖兽也有些不一样吧。不管这些了,赶紧找到那两个朔穹门的,淘汰了,我们离开。”
林南还是有些狐疑,但是仅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若回终于调息完毕,从石头上起身,打算走的时候脚底却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