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归在法阵中醒来,看着自己身后的灼烧痕,“哦?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祸归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是事出有因,唉,何必这样?找我有事,态度好点兴许就帮了你,你这么步步相逼,就算成功恶心到了我,结局会改变吗?”
祸归对着虚空说话,说完之后重新将重心放在赋言身上。
这做法纯属是用来恶心人的,祸归完全看不出做这种事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不仅如此,那人还藏的十分严实,根本找不到他在哪,怂的像偷完食物的老鼠。
祸归的神识重新进入赋言的体内。
这次力量比上次的要大,她很轻松的照亮了赋言身边的黑暗。
照亮之后她才发现,这蛋连通着周围,仿佛整个水下都被黑色的蛛丝包裹,他不过是那个中心点。
所以这要怎么做?
祸归第二次尝试去扯那蛛丝,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纹丝不动,但韧性很强,像不断的皮筋。
她把星图拿出来,想把它砍断,没想到星图刚出来一秒就立刻缩了回去。
“主人,那股恶心的气味还在。”
祸归眉头一皱,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和刚才的感觉一样?”
“我想之前所闻到的气味,应该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看来这片识海并不是天然如此,而是有人后期在里面加了料。
那要怎么才把人从里面救出来?
祸归拉着蛛丝,上下左右的打量着。
这蛛丝有弹性,攻击的时候却又坚固,根本不能破丝把人救出来,所以只能幻唤醒里面的人,让他自救?
祸归看着闭着眼睛的赋言,略显头大。
之前他醒了,却一直来回重复两个词,看样子呆呆傻傻的,想要让他自己自救,感觉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如祸归所料,确实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她现在连叫醒赋言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祸归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却未能把他叫醒。
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赋言忽然面部狰狞。
“别走…别走!”
“父亲!母亲!狼叔!”
他闭着眼睛,但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断的呐喊,拼命的挣扎。
祸归注意到,他在挣扎的时候,周围的蛛丝收紧了一分,难道自救没用?
赋言的苦喊和挣扎没有停,还在这片黑暗中嘶吼着。
他周围的蛛丝缠得越来越紧,甚至还在向他的脸部蔓延。
祸归一惊,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勒死,不被勒死,也会窒息而死。
“喂,赋言,你快醒醒。”
赋言纹丝不动,嘴里仍在不停的大喊着。
祸归看着他忽然面色一冷,“他们已经死了,无谓的挣扎又有什么用。”
赋言的声音哑然截止,整片空间忽然安静了起来。
在祸归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赋言忽然睁开了眼。
包裹着赋言的蛋疯狂的抖动了起来。
祸归向后退一步,心底隐隐有不好的事。
她刚向后退一步,赋言就破蛋而出,五指成爪,眼中泛红,带着杀气冲向祸归。
祸归下意识伸手一挡,几个呼吸间,她的胳膊上出现了四道抓痕。
祸归看着抓痕,深吸一口气。
赋言没有给她停顿的时间,仙力凝聚于手中,疯狂的丢向祸归。
祸归为了不伤及他的识海,只是在的闪躲。
然而此时他发现,她虽然把攻击躲开了,但那些攻击最后不会消失,而是会没入黑色地带。
祸归觉得有些不对,退出识海。
现实中赋言的脸色极其难看,他自己打自己,祸归的脑海中涌入了这个概念。
祸归虽然退了出来,但赋言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并且越来越差,于是另一个想法进入祸归脑海。
他在无差别的攻击,就算没有她这个目标,他也会继续攻击。
想到这里祸归立刻进入他的识海。
按理来说,自己在自己的识海空间里发泄,没有问题的,攻击出的力量,最后会没入识海,重新归回自己。
但眼下这个情况明显不是,看来那个人还在其中做了别的手脚。
有点难缠。
祸归一进入空间,赋言的炮火便对准了她。
手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治愈,鲜血的味道飘散在这片空间里。
赋言寻着气味,找到了源头,靠近她二话不说就是一道仙力。
祸归用那只受伤的胳膊做诱饵,同样也用那条胳膊攻击。
深蓝色的气,在她的每一次挥手间窜出。
这看似毫不起眼,并且断断续续的气团,忽然围成一圈,将赋言控制住。
气团围成的云绳绑住他,赋言挣扎却无果。
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状态,或许这些云绳对他没有作用,但可惜的是现在并不是。
祸归很轻易的将他控制住。
走到赋言面前,看着他的血瞳,“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纠结?事件已经发生了,找不回来的。”
赋言沙哑的撕吼道:“骗人!他们还在!他们还活着!”
祸归:“骨灰都不知道在底下埋了多少年,你告诉我他们还活着?清醒一点,你是仙人,更应该明白,死人不能复活,这是天道法则,没有人能违背。”
赋言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能复活的,还有办法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办法?”
赋言没说话。
祸归摸着他的脸,抬起自己受伤的胳膊,“强行复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复活的人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发泄除了让自己好受些还有什么作用?能让你认清现实吗?”
赋言不知是听了祸归的话,还是看到了那个伤口,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你,受伤了……”
“拜你所赐。”
赋言无声的落着泪,愣愣的看着她。
祸归给了他一个拥抱,“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应该也知道,什么是可能什么是不可能,他们就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师尊……”
赋言眼里的红光逐渐褪散,祸归眉头一挑,“恢复了?”
他恢复正常后,立刻抓着祸归的胳膊,“你受伤了,先治疗吧。”
祸归想到这么轻松,还以为要使一些暴力手段,“恢复了就好,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