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归都已经打算走了,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赋言。”
赋言听到这声音,身体一僵。
他觉得这可能是幻听,不想在这里继续呆着,拉着祸归想快点走。
祸归却把他拉住,“你不妨回头看看。”感觉他要被打脸。
赋言愣了一下,问:“你听到了?”
“我不聋,听得到,也不瞎,看的着。”
看?
赋言心中一紧,回过身。
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人。
离他有十米远,是个脸上有刀疤的帅大叔。
“狼……狼叔……”
狼叔看着赋言笑得一脸慈祥,“想到我死了,还能再见你,你过的还好吧。”
这个问题他不需要答案,从他的衣着和旁边的人就能看出。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压抑着欣喜,同样也压抑着无奈。
赋言想上前去摸他,他如果真死了,那这个就只是魂体。
可他到底没能上前,定在原地。
“你要消失了么?”
狼叔笑了笑,“我早就消失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要完全离开的时候又见到了你,可能是神听了我的祈祷吧。”
狼叔看着健壮又帅气的少年,“你长大了,也没有被过去的事所困住,应该是你旁边这位帮的你吧。”
狼叔向祸归鞠了一躬,“感谢你对他的照顾。”
“赋言,不要记无法挽回的过去,期盼未来就好。”
狼叔向前几步,赋言看着记忆里的那个人向着他靠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狼叔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抱住他。
那怀抱虽然不是实体,但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在他无助的时候给他无尽的关怀。
狼叔抱住他后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没有忘记。”
赋言愣住。
狼叔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食指轻点他的额头。
赋言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体内有什么东西粉碎了,他迷茫的看着狼叔,“为什么?”为什么要解除他体内的那道禁制?
狼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过去的东西别留着了,人是要向前看的,可别真做一只孤僻冷傲,记仇的狼。”
狼叔说完后就在他面前消失,突然的,像他出现在赋言身后一样。
赋言感觉自己的心里空空,那块一直压在他心底的大石头,消失不见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释然了。
赋言看向祸归,突然笑了出来。
他一把抱住祸归。
在祸归还莫名其妙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肩上一湿。
眼中划过了什么流光,最后双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个人没在那里待多久,很快就踏上了找无霜木的路。
他们一直在兜兜转转,与无霜木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赋言觉得是自己耽误了祸归的时间,心中一直很愧疚。
不知这是不是他的技俩,祸归比之前更喜欢他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风雪地。
祸归并没有着急进去找无霜木,在外圈停了下来。
掌心向上,一个塔形的时钟浮现在她的掌心。
指针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
时针分针秒针转动正常,祸归等着三针指向十二。
赋言不懂祸归为什么要等时间,也不明白她在手里拿的是什么。
但他都没有问,乖巧的坐在一旁。
时间到了,祸归望了一眼天空,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除了烈日高照,却寒冷刺骨外,没有任何异样。
“我们走。”
之前她就看到了无霜木,找起来更加方便,直达终点站。
祸归刚想下去,赋言拦了一下,“这无霜木的附近有守护兽,没见过,但传闻是神兽。”
祸归丝毫不在意,拉着他从星图上跳下来,“不用怕,我们先过去。”
两人还没靠近无霜木,一阵风雪便刮了过来。
那风雪像是在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靠近。
祸归没在意,让赋言在外面待好,她一人上前。
没走两步,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发现是根白线。
线埋藏于雪中,加上颜色相似,祸归根本没有看出来。
没在意,还想继续向前走,忽然那线绷了起来。
祸归被线圈起,与那颗通体红色大树隔绝。
赋言见此向后退了几步。
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添麻烦。
祸归摸了摸线的上空,那里有一道她看不到的屏障。
手掌握成拳,一拳砸了过去。
空气出现了裂缝,祸归继续砸拳。
那面透明的屏障,要被她砸碎时,一道力量注入了屏障中,屏障恢复,随着一道声音传来。
“凡人,离开。”
那声音像是个久经风霜的老人,沙哑又沉重。
“我不呢?”
“如果你想死。”
祸归目光看着那棵树,“我不想死,不仅不想死,我还想得到那颗树。”
那沧桑的声音忽然凌厉了起来,“口气不小,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化作这树的肥料。”
祸归看着树的周围,“话说你也是后来想得到这树,才把它圈起来的吧,既然你我都是竞争者,还没见到就要赶我走,合适吗?”
“哼。”那声音中满是不屑,“不想死的话赶快离开,小小的凡人还敢来此处,真是活够了。”
祸归目光定在一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拳破开这线。
穿过屏障,祸归直冲一处,一手就把虚空里的人抓了出来。
祸归把手里的重物向地上一扔,手摸向无霜木的方向,摸到空中她停了下来。
一道透明的钟,罩住了无霜木。
不知是不是树上冰凌的问题,那钟泛着蓝色。
祸归将目光放在地上,穿着白色毛绒大衣的人身上,“这钟是你弄的吧,钥匙呢?”
刚才她看到在那钟的中间有一个凹槽,形状有些奇怪,八成是需要特殊的钥匙。
躺在地上的男人还处于懵逼中,他怎么就被拽出来了?
但很快就定下了心,从雪中站了起来。
但想到自己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拽出来的,男的脸上没挂好色。
挺起胸膛,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东西是我的,劝你快走,否则到时候动手,不小心伤了你你可没地哭。”
男人虽然是这么说,但祸归明显看到他侧在身侧的手掌开始聚集仙力,明显是打算在她害怕的时候给她来上一击。
他没想放过她。
不或许是一开始想,但是后来又改了主意。
难道是因为她让他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