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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九九女儿红(上)
    “殿下,难道您真的想在这云梦寺孤老么?”



    “我说了,你在寺中歇息几日,就赶紧离开。”



    张弓微微叹了口气,旁边的老渔此时看着面前老尼。



    “殿下,老臣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何离开大汉,但是殿下生在汉室,总要为汉室考虑考虑。这一次我和张大人被人出卖,我们不恨南唐的皇后和驸马,因为我们本就是敌人,不过出卖了我们的人,我们必须要讨一个公道,也为汉室除去内奸。”



    慧静看了看两个人,此时轻叹口气。她本无心再管汉室的事情,奈何和面前这个张弓总有一些缘分,需要了结一番。



    了了这件事情,她和尘世也算没什么瓜葛了。



    “张弓,我当年也算欠了你一份人情,这次这个人情算是还了,以后不准再来找我,也不准给任何人说我在这里。”



    “是!”



    “出卖你们的是何人?”



    张弓这一路和老渔一直研究这事,此时长公主愿意撑腰,两人将几个名字道了出来。



    慧静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两人,只是吩咐寺中尼姑带了两人休息,顺便让人去请了附近镇上大夫。让他们在寺中住几日,看了病情,就赶紧离开。



    此时的陈方,早到了山下,和倩儿春一行会合,已经准备坐船前往上元县了。



    秦淮河是长江下游支流,所以从云梦山下,就能坐船经长江水道然后逆秦淮河到上元县。



    如果是坐马车,车马在南方水网密布之地,其实还没坐船方便。此时的江南,可没有后世那么便利的陆上交通。



    一行人此时到了渡口,这里早有大船在此等候,知道驸马爷准备走水路,自然有江南这一代的士绅早为驸马爷准备,一行人登了船,陈方就见了一个半老徐娘风姿犹存的妇人走来,却正是那个扬州大商贾的遗孀,此时经营着硕大家业。



    “沁见过驸马爷!”



    “哦,是你准备的船,有心了!”



    “沁从扬州来,就是坐的这船来的,知道驸马爷要去上元县,沁想着驸马爷要走水路,就在此多留了几日,果真有幸能和驸马爷同行。”



    “好,你的这份心意我会记下!”



    “谢驸马爷!”



    “对了,你为本驸马准备的那几个侍女,也在船上?”



    “正是,沁这就为驸马爷唤来!”



    “不急,到了上元再说!”



    那里船已经开了,缓缓驶向江心,沿着长江水道前行。



    大船之上,陈方已经站了船头甲板,身后鼎玉和凤一自然随着,作为这条船的主人,单名一个沁的女富商此时也陪着驸马爷身旁。



    “江东自古多豪杰,此时看这长江,也觉得其气势盛大。”



    “驸马爷,其实沁有些不明白,驸马爷为何要将南工坊选在上元县?”



    “随意选的!”



    沁面色微微变了变,自己这试探的话,被驸马爷一句随意选的给完全挡了下来,已经没了办法再试探了。



    “驸马爷,我这船上有绍兴最好的女儿红,不知道驸马爷愿不愿意品品。”



    “绍兴女儿红,那倒是要品品了。”



    那边鼎玉和凤一听了驸马爷的话,马上脸色变了,跟了驸马爷这么久,当然知道驸马爷的性子,沾酒即醉,别说是女儿红,就算普通米酒都能轻易醉倒。



    “驸马爷,您真要喝酒?”



    那里鼎玉提了一句,当着沁的面前,也不便多说什么。



    “我久闻绍兴女儿红的大名,这船上既然有,自然要品尝一番了。”



    “驸马爷听过这酒?”



    “自然,传闻绍兴一代若是生了女孩子,在孩子满月,就要将绍兴当地酿造的糯米酒在庭院中埋上几坛,待到女儿出嫁,这些酒用来招待宾客。”



    “驸马爷好见识!沁实在佩服。”



    “好了,也不用拍本驸马马屁,一会你就知道本驸马有一个不好的地方。”



    沁微微变了颜色,不过也未多问,让人取了一坛女儿红,又让人准备了清蒸的长江鲜鱼,用来下酒。



    陈方叫了二皇女和郑婕妤,这一行却是简单几个人,此时除了侍女,都叫了过来。



    若是唐工坊中,侍女同坐一桌也没什么关系,可这毕竟出了唐工坊。



    一坛女儿红打开,果真是一股浓郁酒香,这种绍兴当地产的糯米酒,后来是名满天下,就算没尝过,却也没几个华夏人不知道女儿红的大名。



    这可是比后来被称为国酒的茅台不知道出名多少个维度的好酒。



    陈方曾经也尝过,不过毕竟知道那多半是假的,不是酒是假酒,而是少了女儿红一段寓意韵味。



    那些酒厂中出的批量货,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女儿红,真正的女儿红那是女孩儿满月。家中寄予了深深深情埋藏的几坛糯米酒。



    少了这份寄予,其实酒已经变了味道。



    品酒,其实品的哪里是勾兑酒精的味道。



    此时这女儿红倒了杯中,唐代的酿酒工艺,就不用提清亮了,这女儿红却是有些浑浊。



    陈方品了一杯,沁刚要拍马屁说一句驸马爷好酒量,就见陈方倒了桌上。



    “驸马爷,驸马爷,我这酒绝对没有问题啊!”



    “不是你的酒的问题,是驸马爷沾酒就醉。”



    “沁并不知道,这可如何办呢?”



    “让我师父睡一宿就好了!”



    “我这就去安排!”



    夜色中,陈方恍恍惚惚从酒醉中清醒,此时也没任何宿醉感觉,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这一醉倒是醉的舒服。



    口齿之中,此时还有女儿红的余香,这正宗的绍兴女儿红,果真不是后世那些粗制滥造的可比,不过自己这酒量,陈方也是无奈。



    品酒只品一杯,不是不贪杯,是因为自己一杯就倒。



    此时提了唐刀,船头练刀,面对着夜色中浩荡长江,近了月中,明月一轮挂在天幕,星月光芒中,隐隐见得两岸朦胧江岸。



    江风吹过,水汽中陈方劈出一刀。



    此时的唐刀,自从有了变化以后,陈方的内气注入刀身,已经不似以前刀身盈盈光泽,还有恍若流萤的光泽从刀身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