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回去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有阿朵两个丫头先行回去,跟我爸妈知会一声就行了。”
坤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透出一丝光彩,直视着王冷的双眼。
她的潜在意思,好像在说:我就想留下来,待在你的身边!
“那好吧!”
王冷从她的眼睛中,察觉出了一份坚定,让他心中越发的尴尬。
“快看,日出……”
在坤菲的身后,太阳不知何时露出了嫩红的半边面庞,缕缕阳光洒向大地,在雾气蒙蒙中华光漫天。
而另外半边的红日,则被云雾淹没在下面,但它挣脱束缚,只在呼吸之间。
“不管云雾有多厚,它总会在同一时刻出现,为人间带来光明,驱赶黑暗……为什么人世间,不能处处洒满阳光,也好让无辜的人免受伤害?”
“傻丫头,没有黑暗,哪来的光明,正如有了残酷的战争杀伐,才能体现出和平的来之不易啊!”
坤菲被王冷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适然了一些,整个人仿佛随着太阳的出现,也开朗亮靓起来,一扫之前的忧郁。
“冷哥,金妹的老妈手段非凡,她若是舍不得女儿,你该怎么办?”
坤菲流露出一丝担忧,还夹杂着些许的期待。
王冷显然没有领会出她期待的是什么,斩钉截铁地说:“事到如今,我和姎儿已经难舍难分,她妈要是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我们就远走高飞!”
坤菲听完这句话,眼神里刚刚亮起的光彩,随即暗淡熄灭了下去,还情不自禁地哀叹了一声。
“你们躲避一时,可躲避不了一世,问题还是没解决……要是北丽女王看不上你,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话,那问题就没法办了!”
听着坤菲言简意赅的话,王冷这身处局中之人,岂能不明白这些。
这种事又不能用强,惹怒了丈母娘的后果会很严重,王冷觉得不能太自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顾及金姎的感受。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金姎为难,不能让她与母亲决裂,导致她们母女两人的关系,没有回旋的余地。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应该先躲躲风头,趁机再劝劝金姎,让她出面做一做老妈的思想工作,或许会有一定的效果。
“可是往里躲呢?”
王冷一时有些犯难,现在的他可不比以前,独自一人的时候,无忧无虑地想去哪就去哪。
更何况在义父王单的帮衬下,他也算有了自己的一点事业,好比说清净别院的宅子。
虽然资产不大,也没啥其他的实质性财产,但现在要放弃的话,还真是有些难以割舍。
当一个人有了牵挂,别人如果利用这些威胁你的话,就算天大地大,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见王冷心事重重,坤菲说:“我看你不能一味地躲避,适当显示一下力量,也是非常必要的……何不做点什么事,让金妈看看……”
王冷心领神会:“是啊!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坤菲听后,欣慰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见她沉默不语,抬头望着天空,王冷也不好再开口。
两人各有心事,都望着天空发呆……
等吃过早饭,金姎商量着去北城工地,去看看王冷的宅子,现在建设得怎么样了,何时能搬过去住?
原来秋田、坤菲不想去的,她们两姐妹说好不抛头露面,但也不能整日在家闲呆着,偶尔化化妆出去走走,正好可以散散心。
王冷正打算开上自己的面包车,带她们一起去视察工地,却不料赶上老和尚思安,来找自己喝酒聊天,只好作罢。
思安和尚这次可不是一个人,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中年人。
王冷看到此人时,和金姎三女一样,大家不禁大眼瞪小眼,都忍不住讶异不已。
“原来是你啊!怎么生意不好做,学着思大师打秋风来了?”
秋田嘻嘻笑着说道,还时不时地冲王冷挤挤眼睛。
“呵呵……”
来人苍白憔悴,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刚想开口之际,突然脸上涌出一抹潮红,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咳嗽来的毫无征兆,偏又猛烈之至,他不由自主弯下身躯,用手抚住胸中。
看着他抖拌索索,摇摇欲倒的情形,王冷赶前一步,用手在他后背轻轻一拍,施展出一股柔和的脉力,顺着他的穴道透了进去。
来人体内受此激发,脉力随即生出感应,与王冷的脉力一触,竟将它直接弹出了体外。
如此看来,这人的脉力深厚无比,竟不在王冷之下。
他向前一步,摆脱出王冷的手掌,手轻轻一摇,颤声道:“多谢……不用帮忙,我这是**病了,一会就能好……”
就这说话的片刻功夫,来人说话的语气,已是流畅许多,咳嗦也停了下来。
“怀老弟,你没事吧!”
思安和尚关切地问道,他抬头看了看王冷四人,指了指姓怀的中年男人,用满含惊讶的语气,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他经商有道,在山区开着一家天价旅店,把我们坑得不轻……”
秋田满口的嘲讽,把当初在山区民宿小店里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
思安和尚一听,脸上难掩尴尬之情,推笑道:“看来你们也被他宰过……呵呵……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可是还未等他说下去,中年人摆了摆手,打断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姓怀,单名一个真,之那样做确实有些对不住你们……”
“怀真?昔日大名鼎鼎的社论学者,不会就是你吧?”
金姎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接着问道:“我曾读过一部长篇着作,名字叫什么《生活是杯无味的酒》……可是你写的?“
“正是我的拙作,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的书……”
怀真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你的书写得曲折晦涩,一般很难看懂,我却觉得还有些意思……”
金姎摆出一副文艺女青年的架势,语气里满是恭敬和欣赏。
“看不出来你喜欢看书,这本书很出名?”
秋田打趣地问道。
金姎说:“我以前在家里,不能出门到处跑,只能看看书啥的……这本书在我们北丽很出名的,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王冷不认识怀真,也不知道他的过往,不过那本书倒是知道一些。
其中部分内容深远长淡,运用高瞻远瞩的眼光博古论今,对风云变化的时事政局,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如果不是被书名耽误了,或许会是一本精品着作,可供人开拓视野和眼界。
据传怀真这人,幼时家贫如洗,上学时期苦读钻研,成了一名历史博士,毕业后却屡屡找不到工作,贫困潦倒,一度生活艰难。
更有传言说后来的他,由于过于大胆自由的言论,惹得北丽当局的雷霆震怒,连着他所发表的学术着作,也跟着遭到了禁封。
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怀真不得以被迫流落到了武明境内,最后客死在了异乡。
但谁也没想到,他还好好地活着,居然隐居藏身山中,开了一家民宿旅店。
“站着说话多不方便,怀先生、思大师,你们屋里请……”
王冷觉得这时候,自己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请人家进屋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