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决了一件大事,怎么温暖暖还怏怏不乐的呢?司徒衍疑惑。
“好好准备准备,答应人家的事情,今天晚上不能迟到。”
“嗯。”温暖暖点头。
温暖暖要怎么告诉他?最近她一直做梦见了他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梦的内容都很悲伤但又很唯美。
昨天晚上她又梦见了,是他们的婚礼。
她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里内容。
梦里。
温暖暖全身肌肉痉挛,整个人瘦弱得只有骨头,脸上因病痛而扭曲,呼吸微弱。
她竭力克制住病痛的折磨,陪着司徒衍东走西走。
这几天,又是拟写邀请函又是试婚纱,还要去家具城。两个人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
司徒本不想让她跟着受累,但她执意要跟着,说是要认真准备婚礼。
忙活了一天,身子早就乏了。窗外,天边星子亮着几颗,道路两旁路灯明亮,整座城市笼罩在星火阑珊里。
温暖暖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司徒,眉角眉梢难掩喜色。
司徒衍剥了一瓣橘子放进她的嘴里,满眼宠溺,无限柔情。
“很晚了,你得赶紧休息。”他伸手给她擦去嘴角的橘子汁。
“不要,我不想睡,我怕我睡着了,就见不着你了。我想醒着和你多待会儿。”温暖暖嘟着嘴,两手握成小拳头在腮边做卖萌状。
“乖,快点休息,要不然脸上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司徒衍柔声道。
“可是......”
“乖,我保证你明天一早就会醒过来的,明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哦。”他向她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你明天一定要记得叫我起床。”温暖暖眨巴着眼睛。
“嗯,我会叫你起床的。”司徒给她掖好被角。
听着门“咔嚓”带上的声音,温暖暖睁开眼睛,“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可她不想睡,害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看着窗前月光一步步移动,时光飞逝,眼泪灌溉脸颊,也许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世间,从此再也看不到心爱的人。
睡意一遍遍侵蚀着她,好几次她差点就失去意志,可每次,她手握银针,用力刺进自己的皮肤,每次身体的疼痛令她清醒不再沉睡。
一个晚上,身上都是被针刺的小红点。
终于,天边晨光微露,一轮红阳高高挂起。
司徒衍贴着她的耳朵,“新娘子,起床了哦。”声音缱绻温柔。
温暖暖睁开双眼,朝他笑了笑。
“婚礼即将开始了哦。”司徒衍握住她的手。
温暖暖掩去身体的疼痛,脸上展露笑容。
绿茵草地上,一道道的鲜花拱门,白纱飘盈,缤果鲜香,宾客盈门,佳人浅笑若兮。
一袭纯白映入眼帘,层层叠叠轻纱弥漫,花瓣般的裙摆在脚下铺展开来。司徒衍西装笔挺,眉目如画,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中饱含深情。
如美瓷般的肌肤,澄澈明亮的眸子,睫毛卷翘,玲珑的瑶鼻,粉腮含羞,点绛朱唇。乌黑亮泽的长发随意的绾在耳后,鬓角处垂落几缕青丝。
她浅浅一笑,灿若星辰。
牧师的宣词响彻大堂。
温暖暖紧紧挽着司徒衍的手臂,她的牙齿咬的很紧,头脑眩晕,心脏处好像齿轮生了锈,发出滋滋的声音。
温暖暖心脏狠狠一抽,她的脸色煞白,嘴唇乌紫。
“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温暖暖垂直的颤抖着,她紧握成拳头,下一秒,指骨展开,平稳地拿出戒指,为司徒衍带上戒指。
“咚,咚”心脏再次发出沉重地声响,像快要停止,温暖暖整个身体好像在下沉,她咬紧牙关。
司徒衍拿出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手指上,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戒指晶莹剔透,最真挚的情感在此融为一体。
终于,她的身体散失了力气。
温暖暖眼前一黑,她顺势倒在陈景郁的怀里,靠在他的胸膛,“我爱你。”她的声音近乎呢喃,整个人慢慢在向下滑去。司徒察觉她的异样。
环在他腰上的手突然失去力道,轻轻地垂在他身侧,她的眼睛刹那间合上,浓密卷翘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司徒如同一根竹竿,他的下巴颏抵在她的头部,轻轻摩挲她的头发。
“暖暖,暖暖…...”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声音悲切。
他分明听到,天地间突然崩裂,山河破碎。
温暖暖一滴泪落入鬓发中。
层层叠叠白纱铺地,她如同睡着的天使,静美无比。
温暖暖每次醒来,脸上汗水泪水密布。
也许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她这样安慰自己。
夜晚。
温暖暖再次来到二叔家,才刚刚到门口,于珊就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不在。语气嘛,跟之前求她时低声下气不同,可神气了。
温暖暖懒得理,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边于珊见电话被挂断,找到刘清寻求帮助。刘清本就被司徒衍叔叔事情缠着,哪有这心思管她们女人之间的破事?
言语之间尽是敷衍,于珊感觉出来了,心里不甘。走到门外的她又折回来,笑得风情万种。
于珊是有几分姿色的,风韵犹存,笑一笑,那刘清就跟丢了魂一样,对她言听计从。
“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呀。”于珊的笑容,魅到骨子里了,让刘清欲罢不能。
“放心,美人儿的事情,我刘清一定办妥。”
刘清倒也没有忽悠于珊,当下就找人给二叔施压。
有了靠山,于珊母女又开始嚣张起来。
温暖暖和二叔相处得挺好的,他们虽然年龄经历不同,但是还能聊得过来,这点显得尤为珍贵。
于珊打电话给二叔的时候,温暖暖站在门外。
这个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威胁他?
二叔听着于珊嚣张的语气,她倒是厉害得很,找了块靠山,来和他对抗。
温暖暖再门外听着,似乎是关于她的。看着二叔紧皱的眉头,温暖暖有点难受。
到底是他人屋檐下,有些事情她不能让二叔为难。
“二叔,要不我先回去吧?”温暖暖的小脸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