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越说声音越小。嘤嘤嘤,她虽然心疼天天姑娘,但也真的不想得罪现在宫里唯一一位怀着龙裔的木贵人。
夏冰附和地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她比春雪聪明些,既然免不了要得罪木贵人,还不如趁机多给现在的主子在皇上跟前赚点同情分:“两位主子说话的时候奴婢们都离得远,什么也听不到。但木贵人走后,天天姑娘似乎就心情不好,把自个儿关在了屋里,直到黄昏才出来。”
她每说一个字,慕昱寒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一分。
又是这个木贵人。
自从这个木晚晚入宫,后宫就没消停过。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他自幼长在皇家,见识了太多的女人被深宫里寂寞扭曲所折磨,从一个单纯无知的少女变成蛇蝎心肠的毒妇。
可木晚晚是一个例外。她是唯一一个从未单纯无知,一开始就拼了命、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人。
清晨,空气微凉。
白熹的日光射在一颗颗圆润的碧色朝珠上,表面的莹莹光晕泛着森森凉意。
慕昱寒危险地眯起了眼,启唇,刚想吩咐直接把木晚晚送回到冷宫,然一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昱阳的孩子,才压下了这个念头,话到嘴边改了口:“木贵人既怀着身孕,便让她安心在长芳宫养胎,无事不用出来了。”
众脸懵逼:“……”木贵人好歹是唯一一位怀着龙胎的小主,说不定生的就是长子。按理说就算皇上不喜,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未出世的皇嗣的面子上,怎么着会给木贵人留些面子。现在只是因为惹了天天姑娘不开心,直接给禁足了?
“还有”,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补充,“取百篇佛经送到长芳宫让木贵人抄录,让她好好修身养性,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省的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皇上,您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
池天天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白色光柱硬生生晃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眼,眼前光柱粗如百米老树,那刺眼的光芒犹如在床头挂上了一个小太阳。
天天一脸懵逼。
她不知不觉中干了什么?
怎么一大早……就给了她这么一个惊喜!
天天兴奋地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体内久违的充盈感,令她倍感踏实。轻轻一跃,身如飞燕,如脚踏飘渺云雾,直接从床上闪到了内室小门的门口。
听到屋里的动静,春雪、夏冰敲了敲门,得到应声后,推门而进。
两人面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惹得天天侧目,不禁好奇问了一句,“今天是有什么喜事?”
春雪放下手中盛满清水的脸盆,给天天递过一条帕子,冲她挤眉弄眼,“天天姑娘,有喜事的是您啊~”
天天懵,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后宫的喜事能有什么?无非是怀孕、生子、晋位分。
她一个根正苗红的黄花饭碗,前两个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