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月眉眼弯弯,笑得像一只妩媚又娇憨的狐狸一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手里还炫耀似的拿着他的发带看着他。
“二小姐……”
“就这个了。”她一笑嫣然,又转过头去上了床,拉上了被子,见他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咯咯笑问,“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宋忘凌脸色羞红,心里砰砰直跳,微微迟顿片刻才转过身去,欲离开。
“你去哪里?”不料,她任性的声音又传来。
“素来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我去外面守着,你安心休息吧。”他结结巴巴的说完,急忙出了门,连忙把门关上。
看着他那紧张的劲儿,白素月悄然一笑,摇摇头俏皮自言自语,“呆子。”
再说宋愠欢,蹑手蹑脚的拿着包袱从房里出来,又欲偷偷溜出大院去。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刚下过雨,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月亮从厚重的云层的穿出来,淡淡的撒在地面上。
夜风轻拂,宋愠欢幽手幽脚的爬上墙院,她脚踏着大石块,欲翻出去,这夜里指不定院外,就有守夜的弟子,她可不敢用法术,再说她的轻工也不是很好,贸然用轻功的话,还容易被人发现。
“呀。”她好不容易爬到了一般,可一个不小心,还是从墙上滑了下来,她恼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绿色的青苔和泥土,她嘟囔着嘴,“这也太滑了吧。”
“不行,我一定要过去。”她暗暗咬呀,终于挣扎了几番,还是爬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高墙上,俯瞰着四处,暗暗道,“还真是……站得高看得远。”
正欲翻下身来,突然见前院子内一阵开门声。
她吓得,连忙朝身前墙角的那棵桂花树上爬去,借着那茂密的树,她爬在树上,拨开树枝朝前院看去。
院前五十来米处,有一排房子,而那一排房屋,正是白鹤族藏书阁,她要想出去,没办法就得往这里走。
“这么晚了,谁会在那里?”她暗想着,又聚精会神的往那里看。
“吱……”门被打开,一个白影从屋子里鬼鬼祟祟的出来,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白霓衣……”宋愠欢心里一惊,“怎么会是她,她在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只见白霓衣便迅速的朝院前的长廊走去,似乎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宋愠欢略定心神,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的紧跟其后,白霓衣也毫无查觉,见她左拐右拐的,竟然走到了密阁的院子去。
见她熟悉的进了屋子,宋愠欢眉头一皱,知道她心思不纯,怕是要对邪珠做什么,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跟着进了屋去。
见了屋中,白霓衣径直走到一屏风前,轻轻扭动了一下那屏风前的一盏灯架,只见那屏风,便朝两旁分开了,一条密道便出现在眼前。
白霓衣微微侧目,宋愠欢急忙隐在柱子后,等宋愠欢再回过头来时,白霓衣已经进了密道内去了。
穿过百来米狭隘的密道,便又见一道石门,石门已经被打开,显然白霓衣已经成功进入,她来不及多想她怎么进去的,急促的跟着进去。
通过石门,里面便豁然开朗,一石壁密室,步数十步密室中央,有一红光闪现的金塔,塔至于一小寒泉中,而塔中间放着一块邪珠碎片,通体暗红色,被一团团寒气包裹着,密室内寒冷无比,那金塔四处也被一层层白气包裹。
宋愠欢四处张望,依然不见白霓衣的影子,她围着那金塔绕了一圈,见那邪珠碎片,却还安然无恙的在那里,她稍微放心,可不见她人,这便让她感到不安了。
“奇怪,人呢?我明明看见她进来的呀。”
正说着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陡然袭来,一种不安袭说心头,她微微侧目,只见一把白刃,已经抵在了脖颈处。
随即一道,同样冒着寒气一样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我……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个守夜的,见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宋愠欢结结巴巴的说着,那把宝剑削铁如泥,若是不注意,她可能就小命儿不保了。
宋愠欢暗道:要是死在了她手里可就冤大头了,死的不明不白……
“还狡辩,你以为方才我没有发现你是吗?”白霓衣冷哼一声,手里的剑又微微用了几分力,“别动,不然我的刀可不长眼睛的。”
“不动不动,女侠别杀我啊。”她连忙认输。
“呵,就这么认怂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少滑头。”白霓衣又冷冷哼了一声,用刀比着她道,“过去,把邪珠碎片给我拿起来。”
“啊?”宋愠欢心里一惊,脸色黯淡,“这不好吧,叫仙君知道,说小命不保的啊!”
“少废话,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不料她态度更生硬了。
宋愠欢:“emmm”
她哭丧着脸,不得不朝那邪珠碎片走去,“横竖都是死,还让我选择……”
“你嘀咕什么?”
“没有没有!…”
那邪珠碎片散发着阵阵寒气,宋愠欢紧张局促的闭上眼睛,用微微颤抖着的手去够。
“哐当…!”突然一阵刀剑响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愠欢连忙睁开了眼睛,猛然回过头去。
只见白霓衣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她手里的剑,已经掉在了地面上,她一动不动,眉头紧锁目视前方。
她正疑惑不解,这时候才看见站在白霓衣身后的宋玄青。
宋玄青一袭碧青色长衣,发带华冠,一柄脱了鞘闪着凛光的长剑,就抵在白霓衣的身后,他目光微凝,眸色中带着几分愠色,那不怒自威的气质很是独到。
“师傅?师傅!”她又惊又喜,连忙喊了两声。
宋玄青并未回答她,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低眸冷冷的看着白霓衣,又道,“你来此处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说我便杀了你。”
“目的?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白霓衣面色平静,淡然一笑道。
“师傅,她想盗取邪珠碎片。”宋愠欢连忙抢道。
话音刚落,宋玄青竟然将剑收了起来。
白霓衣侧目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不敢杀了么?”
宋愠欢很是大惑不解,又急忙道,“师傅她还去藏书阁盗取了东西,就在她身上。”
“你若想要盗取邪珠碎片,在藏书阁院外,你就会把她甩掉,为什么还故意将她引过来?是另有所图吧?”宋玄青双眼古井无波,只是淡淡道。
“宋公子的聪明睿智,果然名不虚传。”白霓衣听罢,粲然一笑,又继续淡淡道,“没错,我的目的不是盗取邪珠碎片,如果我没有猜错,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进这里来,都是你们早布下的局吧?”
宋玄青眉头微蹙,冷冷的看着她,“你如何知道?”
“你们的目的,不过是请人入瓮,然后瓮中捉鳖?想要试试到底谁有异心,不料被我搅了局,是不是很意外?”白霓衣波澜不惊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她冷笑一声,又缓缓转头看着他,“你难道忘了,你以为你今天故意让了我,我就会对你心存感激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备受侮辱,武者愿赌服输,你以为你的让步是大仁大义么?自以为是。”
宋玄青哑言无声,白霓衣说完又将怀中一本书卷抽了出来,一把塞到他手中,朝他微微一笑,“在藏书阁等了你那么久,既然你不肯来,我只好来这里了,记住,下次,我一定会再赢你。”
她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还回头看了一眼宋愠欢,又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