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愠欢一听,急忙将自己手中的短刀拔出,紧紧的握在手中,可她的手已经伤痕累累,疼痛叫她已经拿不起刀了。
她想着,这处异常无比,四处都是森森白骨,这叫声又骇人可怕,一定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想着,她猛然低头将自己的衣裙用牙一咬,撕下一块布条来,又用那布条,将短刀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手中。
她将短刀缠在了自己手中,咬咬牙,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双眸似寒剑一般,朝四周左右看去。
“唔喔…!”一直怪声又断断续续的传来,还伴随着一串诡异的笑声。
那声音宛如是从洞外传来,隔着空谷一半,可笑声未断,那声音便已经恍然到了跟前一般,在洞中回肠荡气着,宋愠欢手握短刀,双目凌厉的四顾四周。
突然,一个黑影一刹那间,便若一阵风般,到了她的跟前,宋愠欢还未看得清那是何物,那物就已到面前,她猛的朝旁侧转去,那黑影便径直的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眨眼间,那黑影便已经站立,对峙在了自己面前的石壁上去了。
这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传来一阵疼意,她微微低眸,只见自己的右手上,衣服被划破,手臂上被划出了三条深深的伤痕,正往外冒着血花。
“你是什么人?”宋愠欢咬咬牙,猛的抬头,朝面前那石壁上站着的黑影质问。
那黑影背对着她,宋愠欢只见那黑影,身长约七尺有余,身材较为干瘦,一身黑色玄衣,头发凌乱如麻,胡乱挽作一团,看不清他面容。
“黄毛丫头,闯入我的地盘,还敢用这种语气质问我,甚是无礼也!”那黑衣人,还未等她说什么,只是微微一个侧目,便又猝不及防的朝她俯冲而来,他微微张臂,两手便变成了六根钢铁一般的钢爪,爪间锋利无比,堪比利剑。
他速度极其之快,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已达她的面前,眼看那双利爪就朝她心口而来,她眸色中闪过一道寒光,电光火石间,堪堪挥出右手,用手中短刀以去抵挡。
“你,到底是谁?”宋愠欢的短刀抵在他的钢爪上,她右手有伤,已不堪重负,只是咬牙坚持着。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刁风愁!”那黑影朝她道。
“刁风愁?”
宋愠欢正暗忖着,此人面生,长着一副尖嘴猴腮脸,吊眼长鼻细嘴儿,一双大黑耳尖朝天,一袭黑色披风,长得一张老鼠相,分明面生,与自己无冤无仇的。
“嘿嘿,正是。”刁风愁冷冷一笑,两只利爪宛如钢丝一般,紧紧的抓住她的刀刃,他抓住刀刃,微微一个用力,那短刀便从中间短成了两半。
“啪…”那短刀的残刃啪的掉到了地上,宋愠欢手中用布条缠绕的剑柄,却还握裹在她的手中。
“啊…”宋愠欢大吃一惊,看着自己手中那半截刀柄,她容色大变,慌张的看着他,那刁风愁又疾风般朝她而来,一双利爪在她瞳孔中越来越近。
眼看那宛如尖刀般的利爪,就到了她眼前,宋愠欢别无他法,竟伸出双手去挡。
“嘶…”不出所料,当她的手紧紧的接住那一双利爪之时,宋愠欢的手,便被那利爪割出血来,刁风愁也不料她会空手来接,他眼色一边,急忙将内功一收,双手拔出,倘若他用了力,她的双手就会被削落,如快刀削豆腐那般脆弱。
“真是个不怕死的。”刁风愁恶狠狠的道。
宋愠欢双手受伤,血流不止,眼睛也杀出了血色,她微微垂眸看着地上,那半截短刀,心中暗念咒语,用内功将那短刀唤起,欲趁他不注意朝他杀去。
刁风愁话音未落,陡然间,一把短刃迎面而来,直面他的心口位置,刁风愁耳力惊人,耳朵微微一动便听见了蹊跷,他朝旁侧疾移一步,又迅速伸出右手,一把紧紧的抓住了,那宛如快箭般射来的短刀。
宋愠欢眸色一惊,心中忐忑,见偷袭不成,她心中不安,情不自禁朝后退了两步。
刁风愁宛如机器人一般,扭了扭动脖子,恶狠狠的看着她,一个眨眼间,他竟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的钢爪,正抵在她的面前。
“还敢跟我玩阴的,你是嫌活得太久了?”
宋愠欢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随时随地就能杀了自己,她不得不将自己的族氏搬出来:“我跟你无冤无仇,只是不小心误入你的地盘,你为何要对我下杀手?难道只是想饱口腹,那你可知我是谁?我身后又是谁?”
刁风愁抓住她的下巴,笑比清河的看着她,“是,我们无冤无仇,看见那满地的骷髅了吗?我若想吃人饱口腹,你就不会活到跟我说话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若是不知道,还会留你到现在么?我在这儿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宋姑娘。”
“你认识我?”
“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不会杀了你,毕竟我只是受人所托,来请你一趟,不至于要杀了你,这也不合规矩!”刁风愁冷冷的说着。
“是谁?”宋姑娘冷汗落了一地,她脑海中想到的,只有沈景修和沈允了,现在除了这两人,应该也没有人想要抓自己了,她别过脸去,讽刺的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反正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有被再抓回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蛇族还如此的难以纠缠,我是不会顺服你们的,你们的恶行总有一天,会公布于众被人唾弃的。”
话音刚落,刁风愁冷冷一笑:“哦,那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他们还真没那个本事。”
“他们?”
“那是谁?”宋愠欢大吃一惊,没想到竟不是蛇族人,她一脸惊诧。
“问那么多干嘛,去了不就知道了?”刁风愁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不满的道:“你还真是有本事,你要再不出来,我都准备亲自进去抓你了,不过你还算聪明,这几个月的时候,我在这儿也算没白等!”
说罢,刁风愁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来,朝她面前一丢,她眼前便只见一团黑烟,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头脑一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疼痛宛如疾风暴雨一般,从自己身上袭来,恶梦如风暴将她彻底击垮,在睡梦中,她被怪物紧紧的咬住了双手,双手血肉模糊,疼痛肆意妄为传遍全身……
“啊…”宋愠欢在梦中猛然惊醒,她陡然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睡得可好啊?”一道声音随即响起。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石窟,石床,石桌,石椅,虎皮床褥,潮湿昏暗的环境,一盏昏黄的灯忽明忽暗。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袭黑红相间的阔袖蟒袍,青黑色宝珠境云腰带,脚蹬黑色垂绵靴子,一头黑丝中夹着少许,隐隐约约可见的白发,一张骨骼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眸,平平无奇的薄情嘴。
他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一张脸上甚至是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你又是谁,这是哪里?”宋愠话心中猛然一惊,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和面生的男人,她不免恐慌。
“别管我是谁,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那男人微微一笑,走向那石桌,提起桌上的天青色白瓷酒壶,往白瓷酒杯中倒了些酒水,又缓缓朝她走来。
“你睡了好几日了,现在一定很口渴把,来喝了这茶水,解解渴。”那男子将瓷杯递了过去,面带微笑柔和的道。
宋愠欢顿顿的看着他,那男子又将杯子往前送了送,还用眼神暗示着她。
她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那杯着,一直血腥味儿随即传来,她猛然低头看去,那白瓷杯中,装得的哪里是什么茶水,分明就是人血。
鲜红的血液,在酒杯中呈鲜红色,那颜色鲜艳得,如同盛开的红色杜鹃花,那血色通澈干净,还倒影着她的轮廓,最可怕的是,隔着那杯子,还能感觉到尚有温度。
“啊…”
她大失惊色,惶恐的大叫一声,魂飞魄散的,将那杯子猛的朝地上一掷,又怛然失色的抱住自己的腿。
“怎么了?害怕?这是新鲜的,你把它丢了,你看你多浪费。”那男人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宋愠欢胆战心惊的问:“那是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吗,你不是妖吗?还怕这个?难道你没有喝过?这人类的血是滋补的呢。”那男人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才道:“哦,我是想起来了,你们白鹤族,洁身自好悲天悯人,是从来不喝这东西的,虚伪啊,呵呵呵…”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宋愠欢正色敢言的看着他质问。
她看着那地上血淋淋的,心中暗暗发抖。
“别怕。”那男人倒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竟然坐到了她的床边,伸手去揽她的肩。
宋愠欢一把扭过自己的身体,转到了一边,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目不斜视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