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秦蒿的地盘,这条街叫百金巷,出没的全是非富即贵之人,说白了就是与秦蒿有关系之人,这条街戒备森严,墙外贴满了符咒,显然是辟邪的。”
“哦原来如此,那既然这符咒如此有效,为什么不给全城贴上,以保百姓的安宁。”宋未辞又道。
“我们是什么?”宋玄青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道。
宋未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妖啊,难道还真是人不成?”
宋玄青又道:“那为何这符咒对我们没用?”
“啊,难道说这符咒是假的?”宋未辞这才恍然大悟。
“一切不过都是自导自演罢了。”
宋未辞又道:“那,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秦蒿符咒在作祟了?”
宋玄青摇摇头,一本正经又道:“若单凭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应该没有这样大的本事,一定有幕后主使人。”
“哦,那会是谁?”
“谢荣,沈允…”宋玄青面色沉重,目视前方,盯着一栋灯红酒绿的大楼,缓缓道:“除了这二人,暂时也想不到什么人,还能有这样大胆包天的胆子了。”
宋未辞还未反应过来,宋玄青便已经朝那栋大楼走去。
“红春楼?”宋未辞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座大楼,有些疑惑,“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
“青楼?”宋未辞大吃一惊,险些惊掉了下巴,又懵逼的看着他,“哎不是,大哥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不是说好了来办正事儿的吗?这…这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宋玄青瞥了他一眼不语。
“难道,难道大哥,在这里有你相好的?”宋未辞一脸八卦的问道。
宋玄青冷冷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嫌弃的道:“这青楼里有秦蒿的相好,不出意外,秦绎这时候也在里面。”
宋未辞挠头一笑:“哦原来任性,我还以为有大哥的相好呢。”
两人面前这栋大楼正是金甬城,赫赫有名的青楼,这红春楼的老鹁与秦蒿关系甚好,这红春楼有秦蒿罩着,也是开得红火。
大楼内歌舞升平,载歌载舞,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门口还站着四五个身着艳丽服装的女子,正搔首弄姿的招揽着客人。
正当二人目不转睛得,打量这栋楼时,几个女子发现了俩人。
几个女子一齐,朝两人走了过来,她们摇曳着身子,浓妆艳抹。
“哟,二位爷,进来坐坐啊。”
“来呀来呀,二位爷,金进来玩玩啊,就当这儿,是个休息放松的地方啊。”
一女子刚挽上宋未辞的手,宋未辞便急忙嫌弃的推开:“放开我,放开我。”
一身着深青色的老鸨,一手拿着老烟杆,一手拿着一张手帕,摇着走来,看着二人道:“哟,二位第一次来吧,是不是还不适应啊,没关系,我们这儿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包两位满意。”
这老鸨,虽然已是中年,但五官大气气质,依旧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显然就是袁曼仪所说的,秦蒿的老相好了。
宋玄青一把推开身旁的姑娘,一本正经的看着那老鸨:“当真是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那是自然,二位爷第一次来吧?”那老鸨吸了一口烟杆,吐出一口气,又道:“方圆几十里,谁不知我红春楼的姑娘,个个人家绝色貌美如花啊,环肥燕瘦高矮美艳,样样都有,包你满意!”
宋玄青眉头一皱道:“那好,有劳当家的领我去瞧瞧吧。”
那老鸨微微一笑,扭动着肥硕的屁股,朝前走着领路道:“好,二位爷跟着老身来!”
见宋玄青拍拍衣裳,朝里走去,宋未辞一把扯走,自己被那两个女子拉住的衣袖,“哎,大哥。”
“放开我。”宋未辞挣脱了两个女子的桎梏,连忙追了上去。
随那老鸨进了门去,直径入了大厅内。
大厅内花花绿绿,熙熙攘攘成一片,歌舞升平乱作一团,酒气横生,歌姬的歌声,夹在一片混沌的气氛内。
嫖客与青楼女子搂搂抱抱,抱作一团,觥筹交错灯彩相映,都沉浸在一种颓唐而萎靡的氛围内。
一众人,并未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老鸨站在中央,朝那大厅内一喊:“姑娘们,来伺候客人了,可给我伺候好了!”
说罢,七八个穿得艳红青绿的姑娘,纷纷拿着手帕,摇曳着腰肢,从四周拥了过来。
“公子,来了。”
“公子,我们过那边去好好玩玩儿可好?”
这些女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大厅中酒气胭脂气,混沌一成,宋玄青拧了眉,面上表情写满了拒绝二字。
宋玄青一把推开,那身旁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眉头一皱,朝老鸨道:“怎么,就这些庸脂俗粉?”
宋未辞被几个女子,相互拉扯着,动弹不得。
“哟,这位爷不满意,行,还有呢。”那老鸨上下打量他。
“本公子有的是钱,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请出来。”宋玄青淡淡的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来。
那老鸨见钱眼开,瞬间笑容满面,眼睛都钉在那锭金子上了一般,连忙道:“行行行,我知道能来这儿的爷,都是不差钱的,等着我包你满意。”
宋玄青面不改色,看着她,又将手中那锭金子,随手一掷,那老鸨连忙接住,又用牙咬了咬,又喜上眉梢的收了起来。
“行了,你几个都去那边吧。”那老鸨将几个姑娘打发开,又将那杆大烟放在腰间,举起手来,又拍拍手。
掌声刚落,那老鸨又道:“沉儿,鱼儿,落儿,雁儿,出来了!”
话罢,从楼阁上,便走下来了,四个女子。
厅中宾客,见那四位姑娘下楼来,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停杯投目,朝那四个姑娘看去。
四个女子,个个以面纱掩面,衣裙更是艳丽无比,体态轻盈宛如飞燕。
片刻四位姑娘,都来到了他面前,仅仅是从那一双双眉目,便能看出那四个女子,个个容貌惊人。
那老鸨站在四个姑娘都旁侧,满脸得意的道:“爷,这四个姑娘可是我红春楼的招牌,不轻易接客的,你瞧瞧,我就不信你看不中。”
宋玄青不语,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知那四个姑娘中没有她。
见他脸色依旧平静,那老鸨又道:“姑娘们,把面纱除了吧。”
一堂宾客全都一拥而聚,将几人围成一团,个个喜出望外,垂怜的看着各位姑娘们。
男人本色罢了。
不料,还未等几个姑娘摘下面纱,他便直接转过身去,淡淡道:“罢了,没有一个能入眼的。”
说罢,便抬头环顾四周。
“爷,这你都不满意?莫非是要来次地选仙女儿?”那老鸨语气已有不善。
突然,宋玄青缓缓转头,一字一句的看着她淡淡的问:“慎姑娘可在?”
“慎姑娘?”那老鸨一听,瞬间吓了一跳。
这慎姑娘为何人?慎姑娘名为慎岚,乃红春楼第一头牌,不过从来卖艺不卖身,不过卖身也只是卖一人,那人便是秦绎。
这慎姑娘,再怎么说,也是秦绎的老相好的,在这红春楼,除了秦绎,还有谁人敢如此,点名要慎姑娘?
从古至今,怕是无人。
这宋玄青是头一人。
四周嫖客,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无奈,有的掩面偷乐。
在众人看来,这小子怕是活腻了,连秦六爷的女人也敢要,是要看一出好戏了。
那老鸨脸色骤然一变,看着他道:“公子可知慎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况且,慎姑娘现在已经不接客了,要接也只是秦六爷一人。”
“这儿是青楼,来这的不都是图个高兴,秦绎她能接,难道我不可以了?”宋玄青不屑一顾的道。
众人脸色不好,都不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是何来头,要知道,在这金甬城,还真没人敢这样冒犯秦绎的。
“公子,这儿是秦六爷罩着的,自然得守他定下的规矩,咱们都是出来混的人,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那老鸨话语间,已经有不善的语气。
“秦绎可在此处?”宋玄青又道。
那老鸨目光冷峻,青着脸道:“公子,请回吧,若是来玩儿的,我十七娘欢迎,若是来此闹事儿,扰了客人和六爷的清静,可别怪我十七娘不客气。”
这时,宋玄青与一旁的宋未辞使了一个眼色,他微微抬眸,足下轻点,便朝楼阁飞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宋玄青便的足,便已经落到了楼阁上的走廊上了。
那老鸨大怒,朝桌上狠狠一拍,怒吼道:“给我抓住他们,敢踏马在老娘这儿挑事儿,是不想活了。”
随即,四面八方纷纷围上来了身穿黑衣的大手,朝二人围了过来。
宋未辞也不甘示弱,拔出自己的无踪之剑,朝那围上来的黑衣人砍去。
宋玄青疾步朝前走去,见走廊尽头一间屋子外,站着两个壮汉,他便猜出,那便是秦绎的四大金刚打手保镖了,那屋子内定是秦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