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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安汉公
    “我看严由是疯了!他居然还想就那样保持原状!他是不是也想投到匈奴,哦不!现在改名叫做夏族的那边?”



    朝堂上,对于那个以一己之力,带着数百不知哪来的黑衣卫士打退了匈奴百万大军的严由竟然是是清一色的贬低之意。



    良久,王大司马沉默了良久。他缓缓开口:“严由是我派出去的,他身边的黑衣卫士也是我的王家管事……”



    “嘎?”朝堂上的诸位王公大臣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一片寂静。怎么?这严由的言行还是王大司马授意的吗?他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豪强地主才是大汉的基础吗?



    深吸了一口气,王大司马把朝堂之上众人的表情一一收尽眼底,低垂下眼帘,他又一次开口:“他只负责打仗,民生的事,一窍不通。”



    “哦!是这样啊!我是说严由严大人,乃国之栋梁。怎么可能做出叛逆投贼的举动!他和黑衣卫士浴血奋战的身影可是被每一个爱国的汉人所牢牢记住了的。”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热烈,变得充满了生机和喜悦。但坐在高台上的王大司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是他想要的吗?



    “严将军,神兵天降!王司马,庙算如神!”



    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一条条横幅被挂上了树稍墙角,欢庆的人群在跑来跑去,他们在欢庆这大战的胜利。其中以穿着厚厚的毛衣孩子们最为欢快。



    因为他们要喊得大声,唱得欢快就那从王家管事那里领到甜甜的糖果。这里的人好像过不完的是喜悦。尤其在抗洪胜利后,好事一件连着一件,这个国家的气象都好像焕然一新了。他们都没有理由不高兴。果然这王大司马是天大的圣人!



    高大的告示版前,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目光深深地看一眼那挂在捷报旁边的悬赏令,理了理自己的斗笠,一转身,他就没入了人群,消失在了欢快地为王的司马歌功颂德的人海里。



    “安汉公!”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很快这街上的人就像心领神会一般,一起高喊着“安汉公!”。



    有人好奇地向那些呼喊着安汉公的群众打听了一句安汉公是谁。没有犹豫地那些人扭头就告诉他们那些询问的人:“当然是王大司马了!以他的德行和功绩,不够安汉公这个称谓吗?”



    “够!太够了!他就是我们大汉的福星,大汉的圣人,大汉的领袖!他都不配这个称号,还有谁可以配?”



    游行的人群漫过了大街,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这个一向过于谦虚的人配上合适的高帽。



    “安汉公!安汉公!”



    ……



    趴在高高的宫墙上,却怎么也望不见外面的欢闹的小皇帝,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在侍卫和郑真秀的劝说下跳下来,扑到郑真秀的怀里。



    委屈巴巴地,小皇帝哭诉着说:“我也好想出去看看。外面肯定极热闹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那是你的胜利吗?”郑真秀把鼻涕直流的小皇帝提溜到一旁,却没有继续训斥。



    知道自己失言的他,语气又是一软:“我们先去做题好吗?”



    “不好!究竟还有谁会在这大好的日子做题?我们可是成功从亡国的阴影下活了下来!”



    抽了一下鼻子,小皇帝却也没有真的在这耍泼打滚,只是表情也还是委屈。大大的眼睛里泛起着让人有些心疼的泪花。



    郑真秀吸了一口气,把头移向了一边:“这是你的国,不是我的国。我的国不在这。”



    “那你的国在哪?”



    “在浩渺的星空之外。好了!不做题就不做题!我们去堆雪人!堆雪人可好玩了!我堆的雪人可是最秀的!”



    理了理自己衣上的绒毛,弹开了不小心沾上的雪,陈伯忠敲了敲一个破败的小房子的房门。



    “请进……”沙哑的声音在房门内响起,陈伯忠推开了虚掩的门。



    “你还是那么食古不化……”病床上的人咳嗽着,望着那一板一眼地行礼,一板一眼地把药箱放在一旁的陈伯忠,笑得很是有些凄美。



    “姑娘还是不要多想了。”



    微微皱眉,陈伯忠走上来隔着布替这个有些难缠的病人号了一次脉。



    “你的病怎么没一点好转。你该不是没有吃药吧?”陈伯忠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点自信的。这病虽然重,但也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如果按时吃药的话,没道理这么多天还没好。



    “这药可是很金贵的,哪里是我们穷苦人家能吃得起的?”



    躺在病床上的人媚眼如丝,让陈伯忠的眉头更是紧皱:“我上次不是给你买药的钱了吗?”



    一般四处漂泊的他,随身携带不了太多药材,大多都是开好了方子让病人自己去药房抓药。一般穷人虽然也有一些会接受他给的救命钱,但也……真的只是拿去救命。这人……



    陈伯忠用自己的眼睛往四处看了看:“你有心情买酒也没心情买药?”



    “咳咳!这酒是命,药只是汤。二者不可兼得当然是以酒为重呢~”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着笑道。



    “呵呵!我看你就是自己寻死!”陈伯忠放开了她是的手。他有点不想管她了,还是他师父说得对,有些人脑子天生有病,救是救不回来的。



    走到药箱前,陈伯忠下意识地想整理了一下药箱,但举起的手又顿了顿。他扭头回看了那一直在笑着的病人一眼,再次凑到她的身前。



    “你给我听好了!我会去给你抓药,你要是再不喝,我以后就都不管你了!”



    “好。”女子答应地很快,和上次一样快,她眼底盈盈的笑意却是让他有些慌乱。这人在想些什么呢?怎么这样笑着?



    有些狼狈地,陈伯忠背着药箱就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这人和他的反应真的是一模一样……”在门窗合拢后,这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又不知在哪摸出了一壶酒自顾自地仰头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