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声观察着林景的神色,又语重心长劝说:“你们这些人是一同长大的,虽然不是亲人,却又胜似亲人,亲人之间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无端的横加恶意,不是吗?”
林景被卓远声略带责问的语气说的面红耳赤。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但是依然觉得难堪。
难堪又着急。
林景坐在车里给乔西打电话。
“为什么顾荷要害你?是顾荷还是程维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乔西怔了怔,“我没有说是谁想害我啊。”
林景皱眉,“那你上次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上面对于生化武器之类的动向”,乔西吸了口气,“你难道不会觉得害怕呢?总之我害怕,所以我想你能通过程维粤,及时向我们反馈一下他们在做什么危险的东西。”
“有些东西,为了某些方面的需求,偷偷研究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招收人才,就无端让人觉得恐怖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在想,是不是上面的人精神出了毛病才会搞出这样的事情……”
乔西说着,又叹口气:“算了,我们在这里杞人忧天其实也没有用。”
林景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心里的揣测的不到认同,她却越发的想证明自己的猜想。
她想不通,深夜给慕白打电话:“卓先生这么多年始终不同意卓司洺和顾荷的婚事,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就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慕白温声解释,“卓司洺和顾荷认识,满打满算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远声是卓司洺的长辈,在这样漫长的时光考验下,他当然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成全了。”
“更何况前段时间,远声差点死在那场车祸里,人一临近死亡,就什么都看开了。”
慕白这样解释,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林景回答:“卓先生一定会后悔的,在我看来,这十年里,顾荷没有任何改变。”
她眼底那股机灵过头,自私自我的劲儿头甚至更浓了。
“你错了”,慕白摇摇头,轻声纠正她,“顾荷从来都只是卓司洺的坚持,卓司洺要娶,那就只能娶,所以将来后悔,那也是卓司洺后悔。”
…
卓司洺的坚持吗?
林景在深夜辗转难眠,女人的直觉总是格外的敏锐些。
她想到乔西的脸和顾荷的相似,假设顾荷多年前就处心积虑的要让乔西毁容,顾荷和程维粤的勾当……
订婚宴一天天逼近,林景通过非正当手段在程维粤的车里安装了窃听器。
就像乔西说过的,程维粤从来对她毫无防备。
…
订婚宴一天天逼近。
十一月末尾下了今年第一场大雪。
卓司洺这些天,总是一副忧思过重,形神分离的恍惚模样。
他难得在天黑前到家,黑色大衣显得人更颀长,衣角带起空中飘飞的冷雪。
卓远路和张秋婷把他叫到书房,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张秋婷打量了卓司洺片刻,忽然眼神一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