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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宁稚安张了张口, 目光落在不明所以的江远身上,如果自己跟江远一个房间



    宁稚安又瞥了一眼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沈洛泽,最后转眸看向季昭然。



    看到宁稚安听到要跟自己住, 第一反应是看向江远以后, 季昭然唇角的笑意更耐人寻味了。



    对上季昭然半笑不笑的目光, 宁稚安眸光一颤。



    罢了。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参加综艺,他自己带着帐篷来。



    宁稚安忧郁远眺,依稀能看到庭院前的一条清水河,河面水平如镜, 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如果他现在跑出去哭, 水平线至少能上涨三厘米。



    房间安排完毕,节目嘉宾安置行李。



    宁稚安目光空洞地看着季昭然五指搭在门把手上,开门的那一刻仿佛被无限延长。



    “咔哒”一声,一扇关紧的门隔绝了所有镜头。



    一进屋,宁稚安就被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夺去了目光与心跳



    天呀。



    床单, 大红色的。



    多喜庆啊



    宁稚安咽了咽口水, 拿起手机不知道捣鼓起什么



    一秒后, 季昭然手机一响, 收到一条公众号链接。



    我妈生我必有用链接年轻人,记住冲动是魔鬼, 冲动给你带来的就是后悔



    气焰嚣张的时候叫季叔叔,知道怕了就发年轻人, 这玩意儿的心眼全用在糟心上了吧



    季昭然锁上屏幕,抬手解开两颗衬衣纽扣, 掀起眼皮, 嗓音又凉又薄地问“刚才为了不跟我住一间房, 想找江远来着”



    本来是有这么一点想法的,但是



    宁稚安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您不要污蔑我,这样很伤感情的。”



    “是吗”季昭然笑了,轻声说“季叔叔误会你了呗”



    宁稚安无端感到一股杀气,仿佛自己要是再说错话,今晚就会死在这张红床单上。



    宁稚安舔了舔嘴唇,斟酌着说“出门在外,万事以和为贵,您是影帝,不能总欺负十八线小演员。”



    他不是很有底气的补充“要要不然我发微博曝光您。”



    季昭然视线缓慢地从他脸上滑过,一寸寸的打量。额头、杏眼、挺鼻,最后落在那两片会气人的唇瓣上。



    他长眸深黑,这样情绪不明看过来的时候,就会带着很强的压迫性。



    “哦,你准备曝光我什么”



    季昭然把人捉到眼跟前,慢条斯理地说“来,你先跟我描述一下我都怎么欺负你了,我好查漏补缺。”



    查漏补缺



    这是什么话



    这是正经影帝能说出口的话吗



    宁稚安喉咙轻滚,坚定地说“我要曝光您,德高望重,洁身自好是个让粉丝放心的好偶像,让导演省心的好演员。”他指了指自己“让同事安心的好前辈”



    季昭然笑“我让你安心了那可不行,看来我还是太惯着你了。”



    宁稚安“”



    这还算是人话吗



    宁稚安无言以对地看着红床单。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导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季哥,宁老师,你们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下午的录制了。”



    这道声音在宁稚安耳中简直犹如天籁。



    宁稚安大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坚定对小导演说“宁老师时刻准备着。”



    小导演笑着说“宁老师真可爱。”



    季昭然看着宁稚安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没说话。



    下楼时候,季昭然从宁稚安身边走过,倏然停顿下来,倾身冲向宁稚安。



    宁稚安僵硬站直,听到季昭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在他耳边漫不经意的说“宁老师真可爱啊。”



    他尾音浅浅压着,莫名沾上一点儿别的意味。



    宁稚安耳根一热,感觉这人简直坏透了。



    被季昭然呼吸扫过的地方持续发着烫,宁稚安强做镇定地下楼。



    面对镜头,宁稚安十分冷静地说“是不是很好奇季老师说什么”



    镜头上下晃动,意思你整快点。



    宁稚安微笑着黑人“季老师说,他准备夺笋了。”



    宁稚安说的夺笋是挖笋。



    今天的任务分成两组,钓鱼和挖笋。



    挖笋是重体力活,便由四名男嘉宾承担了下来,李安安和萧瑶作为唯二的两名女嘉宾则去河边钓鱼。



    竹林里一片郁郁葱葱,微风吹过,竹叶如烟似海地晃动。



    沈洛泽感叹“哇,这里好漂亮啊。”



    江远在类似的节目里挖过笋,他笑道“等会儿你就不觉得漂亮了,挖笋可累人了。”



    宁稚安小时候去乡下的外婆家也挖过笋玩儿,知道江远说话并没有夸张。



    小导演笑着跟季昭然说“听宁老师说,您准备大展身手,好好展示一下挖笋绝技”



    江远和沈洛泽闻言看向季昭然。



    “嗯”



    击鼓传花似的,季昭然缓缓转头,好整以暇看向宁稚安。



    宁稚安“”这个笋人,嘴怎么这么碎呢



    宁稚安扯起嘴角“我觉得季老师无所不能。”



    “哇,小宁。”江远惊叹“你真的很崇拜季哥啊”



    季昭然低笑“受宠若惊了我。”



    宁稚安“”干活吧还是。



    宁稚安垂眸,沉默地抡起锄头劈向了地面,翻起枯叶与泥土。



    一下,让你老牛吃嫩草。



    两下,说你坏胚子你还不爱听。



    三下,你就不是个正经影帝。



    小导演笑着说“宁老师挖的还挺像样子。”



    “小时候外婆住乡下,那里有一大片竹林,外婆去挖笋的时候,我就跟着一起去玩儿。”



    宁稚安原本漫不经心地挖着,却忽然感觉四肢百骸之间有股热流涌动。



    这种感觉他有些熟悉,上次在冯讯家他曾经历过一回。



    宁稚安“”



    宁稚安欲哭无泪。



    冯讯,你不要这个时候烧香啊



    没过片刻,冯讯的碎碎念再次出现在宁稚安耳边“你好,失业小明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更红了一些”



    “我最近过得不错,一切顺利,所以又想起我那忘年交宁稚安,也不知道他最近找到1了没有,跟季昭然好上没有”



    香火赋予鬼神力量,但宁稚安只是半个阴间人,没法将这种力运用自如。上次他糊里糊涂给了吸血鬼怀特一拳,才没能给自己憋炸。



    好在这次冯讯似乎没点劲儿那么大的香,他倒不至于当众冒烟。



    一回生二回熟,宁稚安屏息静气,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锄头上。他被香火燎得侧脸微红,像个朴实的庄稼小男孩儿,勤勤恳恳地翻地。



    一挖,宁稚安看到藏在泥土下鲜嫩的笋尖



    在别人还不知道从哪儿挖起的时候,宁稚安已经一棵笋到手。



    宁稚安沉默地捡起来,扔到竹筐中。



    换了个地,宁稚安继续抡锄头。



    没过片刻,又一棵嫩笋从泥土中露出尖尖角。



    摄影师“”



    季昭然“”



    宁稚安“”



    宁稚安嘴角抽了抽,冯讯的香还带幸运buff吗



    思及此处,宁稚安矜傲地瞥向季昭然,设下圈套“季老师,比赛挖笋吗”



    季昭然这个人,在某些事情上,胜负欲真的很强。



    季昭然缓慢地问“我要是赢了呢”



    宁稚安傲慢地扛着锄头“您要是输了呢”



    小导演笑着说“要不你们俩商量一下吧。”



    宁稚安挖笋挖的红红火火,收获丰厚,身边聚了一圈人围观。



    “小宁好专业啊”



    “看这个抡锄头的姿势,这力气,一看就是下过地的。”



    “挖笋达人呀”



    “我服了”



    宁稚安这里太热闹,连江远和沈洛泽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江远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后生可畏”



    沈洛泽不信邪,觉得宁稚安就是踩了狗屎运而已,挖个破笋,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又看了一眼季昭然。



    季昭然神情松散,目光带着一种不清不楚的愉悦与欣赏,竟然还有点儿与有荣焉的意思。



    季昭然连正眼都没给过他一个,却这样看着宁稚安,沈洛泽扁了扁嘴,自己也狠狠朝地面一刨



    半截蚯蚓挂在铁锨上。



    “啊”沈洛泽吓得失声惊叫,狼狈地跳了几步。



    宁稚安“”



    没过多一会儿,整个摄制组都传遍了,宁稚安他真的很会挖笋。



    连钓鱼组都听说了,李安安给宁稚安发来微信小宁,给熊猫留点儿笋吧,来帮姐钓鱼吧



    宁稚安已经挖了一大筐了,他见好就收,回复好的姐



    锁上屏幕,宁稚安撂下铁锨,转眸看向季昭然。



    季昭然的矜贵似乎是流在骨子里的,即使他其实并不会挖笋,但也姿态也游刃从容。



    他袖口挽起几折,脊背微微弓着,单薄的衣料下,坚实的肌肉被包裹其中,挥臂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紧绷的线条。



    这样的画面有种极具男性荷尔蒙的侵略感。



    宁稚安目光缓缓移开,清了清嗓子,说“我去钓鱼组考察考察。”



    季昭然淡淡瞥他一眼。



    这场挖笋的比赛,宁稚安完胜。



    宁稚安不禁感慨“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也没想到我这么擅长挖笋。”



    季昭然又瞥了他一眼。



    临走前,宁稚安鼓励季昭然“季老师,您加油”



    宁稚安悠哉地漫步在田间小径,冯讯的香已经过去,他现在感觉精力充沛,状态非常好。



    他从路边拔了两棵毛毛草,拧成小兔耳朵的样子,插在胸前的衣服口袋里,像个别出心裁的小装饰。



    阳光明烈,打在宁稚安清透白皙脸上仿佛能透出亮来,微风吹过,口袋里的兔子耳朵颤颤悠悠的晃动。



    宁稚安唇角卷起,利落地跳过一个小坑,不经意间抬头,笑容却猛地僵住



    他的一生之敌



    季昭然刚才就是陪宁稚安挖着玩儿,这会儿人都没良心的走了,他也懒得再折腾。



    走到人烟稀疏处,季昭然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中,他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



    一侧头,忽见刚才跟着宁稚安走了的那名摄影师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摄影师气喘吁吁地喊



    “不好了宁老师被大鹅撵跑了”



    季昭然“”



    小导演“”



    在场众人“”



    一阵寂静过后,季昭然头疼地问“他人呢现在在哪”



    “宁老师跟鹅跑的都太快了,滋溜一下就没影了。”摄影师沧桑地搓了搓脸,似乎还没从那个画面中回过神来“我,没追上”



    季昭然“”



    虽然摄影师没追上,但摄像机留下了一人一鹅,一起奔跑在田野的画面,众人围在一起欣赏了一下宁稚安奔跑中的矫捷身姿。



    那画面极具冲击感,江远震惊之余,又憋笑说“跑跑得是真快啊”



    这下连沈洛泽都忍不住笑了,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小导演说“这个画面一定要留好了,热搜预定啊这是”



    季昭然又气又笑,这他妈可真是个活宝。



    南方的树,即使在冬末绿叶也依旧繁茂绵密。而宁稚安坐在结实的树杈上,忧郁望着正在树下巡逻的大鹅。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前几年他跟秦扬去农家乐玩儿的时候,就曾经被当地的大鹅撵到了树上。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有手机,还能发微博调侃自己,还能叫秦扬来救他。



    而这次,他手机在逃命的过程中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别在腰间的收音器也不见了。



    宁稚安抱着粗壮的树干,跟正在巡逻的大鹅商量“咱们谈一谈吧”



    大鹅昂首“轧,轧”



    宁稚安试图跟它讲道理“和气生财,你不要总跟人打架,你这个性格不太好。”



    大鹅无动于衷地抖了抖翅膀,甚至目光更凌厉了。



    宁稚安拙劣地吓唬鹅“你知道我刚才挖笋有多厉害吗如果你看到我刚才英勇的身姿,一定不敢像现在一样耀武扬威。”他挥了挥手臂“你知道吗我刚才力气特别大。”



    想到冯讯,想到自己荣誉阴间人的身份,宁稚安跟它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下面有人。白无常怀特你知道吗,你投胎成鹅之前或许见过他。”



    大鹅歪了歪脖子。



    宁稚安再接再厉“所以劝你不要跟我作对,我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暗黑势力,知道吗”



    “轧,轧”



    明明不懂动物的语言,宁稚安却感觉自己听出了一丝嘲讽。



    “这样吧,咱们停战,我给你买下来养老,不让你被人吃掉,行不行。”



    似乎是被“吃”字戳到了痛处,大白鹅肉眼可见的狂躁了起来,步伐也逐渐疯狂。



    宁稚安虚弱地抱紧树干,不再刺激它脆弱敏感的神经。



    一人一鹅,以大树为界,僵持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下忽然出现一道声线略低的嗓音。“宁稚安,你在干嘛”



    宁稚安一直知道季昭然声音很好听,但却从没如此动人过。



    宁稚安从树影中探出脑袋,怕惹怒那只横眉怒目的鹅,他低声对季昭然说“我在躲这个暴躁哥。”



    季昭然单手插在裤兜,仰着头看他,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下颌与喉结之间画出一道流丽性感的曲线。



    那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鹅这会儿老实地站在他脚下,也仰着脖子看宁稚安。



    季昭然“你躲树上”



    宁稚安没听出这句话的不对劲,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呀。”



    想到季昭然忽然出现的原因,他坐在树上,试探着问“季老师,您是来找我的吗那您能不能帮我把它赶走啊”



    顿了顿,季昭然缓声问“你不知道,鹅会飞吗”



    宁稚安“”



    大鹅“”



    宁稚安张了张嘴。



    大鹅“轧,轧”



    似乎被这句话提醒到了,大白鹅忽然抖擞起来,挥着翅膀就想上树找宁稚安干架。



    宁稚安人在树上,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双眼紧闭,抱着树干大声说“您怎么还给敌人支招啊,跟谁一头的”



    “轧”



    耳边忽然出现大鹅拉长的惨叫。



    想象中的恐怖袭击并没有来,过了好一会儿,宁稚安眼睛睁开一条缝



    季昭然正捏着大鹅的脖子,那只欺软怕硬的大鹅在他手里瑟瑟发抖,虚弱地拍着翅膀。



    “你下来。”季昭然说。



    有句老话叫上树容易下树难,宁稚安刚才被鹅撵着,命在旦夕之间不管不顾就上来了。



    但是让他下去宁稚安感觉头都大了。



    树叶窸窣作响,斑驳的光影落在宁稚安脸上。他跟季昭然商量“季老师,您能帮我打个电话,让节目组送把来吗”



    季昭然目光往树干一扫,了然地说“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宁稚安有些犹豫,他这个位置,还挺高的。



    他摔了倒没事,但是担心自己会把季昭然砸坏“您行吗”



    季昭然尾梢微扬,笑容微妙,被捏着脖子的大鹅忽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宁稚安后知后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他舌尖抵住门齿,低下头,对季昭然轻轻地说“那我下来了哦。”



    季昭然闻言放下了大鹅。



    “我可能会有点些沉。”宁稚安额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清透的杏眼里盛着徐徐的风“但我相信您。”



    说着,宁稚安往树下一跃。



    骤然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宁稚安蹙眉,整个人摔进了季昭然的怀抱里。



    “接住你了。”季昭然说。



    宁稚安被季昭然抱着,脸贴在对方宽阔而结实的胸膛,有些不自在地想要下来。



    “别动,鹅没走呢,小心它咬你。”低沉的嗓音从季昭然喉间流出,带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季昭然说话时候,宁稚安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宁稚安侧脸有些发烫,他说“那您赶走它呀。”



    季昭然声线平静无折“我不敢,我也怕。”



    宁稚安“”



    田埂的小路上,大鹅昂首跟在季昭然身后,乍一看像是季昭然在遛鹅。



    宁稚安脑袋扎在季昭然怀里,听到季昭然倏然提起“对了,挖笋的时候,你说咱们两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宁稚安懵懂抬眸,一双湿润漂亮的杏眼闪过不解与疑惑。



    季昭然垂眸,高挺的鼻梁洇着一层轻柔的光“关于尺有所短这个问题,建议你再严谨地核实一下。”



    宁稚安愣怔地反应了一下,然后涨红着脸说“我还是跟大鹅决斗吧。”



    季昭然直接带着宁稚安回到了庭院里。



    嘉宾们准备好了晚饭,正要给季昭然打电话呢,就见两个人前后脚进了门。



    李安安关切之余又忍不住带笑地问宁稚安“凯旋归来了给我们讲讲跟大鹅打架的感想呗”



    “啊。”宁稚安耳根还发着热,冷静了片刻,他说“那只大鹅不讲武德,下手没有分寸,一开始我略逊一筹,但是后来我爆发了,制服了它。”



    季昭然由着他胡扯,给宁稚安盛了碗饭,说“没错,我是见证人。”



    沈洛泽笑着说“季哥真照顾宁稚安。”



    季昭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我就没这么好的命了。”沈洛泽状似玩笑地对宁稚安说“宁稚安,真羡慕你啊。”



    沈洛泽支着下巴,懒洋洋问宁稚安“宁稚安,你谈过恋爱吗”



    宁稚安原本正老老实实地扒饭,闻言差点儿呛着,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把他也内卷进来了



    他惊恐交加的抬眸,强调“我的品味比较特殊,至今没遇到完美契合的。”



    “多有特殊”李安安饶有兴趣的问“是不是眼光特别高啊”



    季昭然“”怎么这么烦呢,瞎掺合什么



    顿了顿,宁稚安说“我喜欢身体线条流畅的,性格沉稳,眼睛特别明亮,像光一样的人。”



    宁稚安话音一落,饭桌上热闹起来。



    “小宁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要真找起来也不容易啊”



    “身体线条流畅”沈洛泽意有所指地看了季昭然一眼“哇哦你很敢说呀,这话能过审吗”



    季昭然修长而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微笑替宁稚安补充“对,最重要的是,脑袋要尖尖的,亮亮的。”



    “”



    话音一落,热闹的餐桌陡然安静下来,几人同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一屋子人欲言又止,还有人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



    宁稚安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后知后觉季昭然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当时聊这个受着刺激了



    过了一会儿,季昭然慢悠悠公布答案“奥特曼。”



    众人绝倒



    今天一天舟车劳顿,又务了一下午农,鹅飞狗跳过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



    收拾过碗筷,又在客厅聊了会儿天后,嘉宾们早早回房间休息。



    宁稚安慢吞吞地拖着步伐跟季昭然回了房。



    季昭然身高腿长,原本宽敞的房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有些逼仄。



    抬手挑开一颗纽扣,季昭然站在那张存在感很强的大红色的床单前问宁稚安“你先洗我先洗”



    宁稚安前一阵子苦习开车,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远了。



    宁稚安漂亮的眼睛圆睁,脱口而出道“太,太快了,这样不合适。”



    季昭然真是服了,宁稚安的脑回路就专门用来对付他了吧



    该开窍的时候直得像根木头,不该多想的时候又挺能脑补。



    季昭然笑了笑“要不一起”



    宁稚安视死如归地说“还是您先请。”



    季昭然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闻言拿起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关门前,季昭然淡淡地叫了一声“宁稚安。”



    宁稚安一凛“到”



    “我出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跑了。”季昭然瞥他一眼“你就好自为之。”



    宁稚安接腔“也没地方收留我啊呀。”



    季昭然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浴室里传来淋漓水声,那声音,像极了宁稚安心中落下的冷冰冰的雨。



    宁稚安打开电脑,在浏览器里搜索



    男子防身术。



    视频是分成好多小节的,会自动跳转。宁稚安看得很投入,连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的都没注意到。



    屏幕的不断变化的画面反射到宁稚安脸上,给他精秀眣丽的小脸镀上一层迷离的幻彩。



    恬静又美丽。



    季昭然心一软,不自觉地放轻步子,像是不想打破这一幕的安静与美好。



    无声地走到跟前,季昭然朝屏幕看去。



    视频里正无声地介绍着防身术之如何击碎睾丸。



    季昭然“”



    季昭然磨了磨牙。



    在自己搜索如何织毛衣的时候,这糟心玩儿已经看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