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轻松地将人抱着快步走到了条无人的小道,如久低头看着他双眼紧闭的侧脸似笑非笑的压低声音道,“得了啊,这还装上瘾了呢?”
俞谌之睁开眼神情满是自得与满意,明亮的眼眸中荡漾着说不出的波动。
毫不在意两人此时让人很是尴尬的姿势,反倒是伸出双手圈起她的脖子狠狠搂住,甚至连头也搁下来抵在她的面庞边。
一个大男人做出这般小鸟依人让人垂怜的样子!
从尾椎骨迅速冒出股子寒气直冲头顶,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的如久不禁狠狠打个寒颤,二话不说撒手将人给抛甩了出去。
侧空翻转了几圈后稳稳落地的俞谌之面上笑意半点未减,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九九果真可爱极了。
“要不是因为哥哥们方才…哼,我才不会配合你演上这么出拙劣的戏码来。”
“呵呵。”抬手抵唇轻笑,俞谌之好脾气的点点头很是赞同她的话。
的确,若不是舅兄们相争让她为难,自己也没法这般简单的就坐收渔翁之利。
走到她的身前牵起她的手,俞谌之似愉悦又似苦恼的轻叹,需要时时与这么群疼她宠她的哥哥们争宠却是件幼稚的行为。
但能怎么办,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反酸的胃叫嚣的心呐。
“去接福宝他们?”
“嗯,走吧。”
走去青松院的途中,两人相握着的手并未避讳而松开过,同时洋溢着的幸福甜蜜的笑脸。
让每个停下脚步俯身行礼的下人们,看着他俩执着手慢慢走远的背影暗自感叹大小姐和姑爷的感情真好。
回到北陵王府家中已过去半个多月,这段时日感觉过的特别快。
还有两三日便是又一年的新年节,如久与他已经商量好过完节,他们一家就会启程返回南境。
是以算起来能团聚的日子并没有剩下多少天,大家都很是珍惜。
“九九,可是舍不得了?”方还笑得高兴的人,走个神的功夫便转换了神情。
俞谌之停下身子,抬起双手为她捂住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耳朵,“舍不得,那我们就再多待些时日,不必为这个不开心,嗯?”
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如久缓缓摇了摇头,眼中的愁绪因为他暖心的话散去了不少。
心里头不是不想这样做,可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下来。嫁人了,总归不该再那么任性,也不能只顾全着自己的想法。
父王母妃两人独自在南境,不似沈家儿孙众多,若迟迟不回总是不好。
“想回来随时可以,我都会陪着你。”
“嗯。”
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一别,在局势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之前,再见的日子谁都不敢肯定会在什么时候。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情不自禁地收拢自己的双臂,每每这样俞谌之才觉得有真实感心底的满足才能填充完全。
“走吧,再腻歪下去天怕是都得黑全了。”
用力拍了巴掌他的后背,如久挣开他的怀抱。
“咳咳~”被这猛得一巴掌拍的一阵咳嗽,俞谌之失笑道,“九九你这可是想谋杀亲夫呢?”
“少贫嘴,赶紧走吧。”
“对了。”俞谌之再次牵着她的手不疾不徐地前往青松院,想到前段时日她为几个嫂子特意根据她们自身的情况而配置的药剂丹丸的作用,意有所指的问道,“九九,你觉得我母妃还能不能有孕?”
一脸懵逼的如久扭头看向他,母妃年氏最少也有四十多岁了吧?这家伙难不成还想着她再给自己生个弟妹?
“怎么这般表情?很惊讶,不能理解?”捏了捏她的手心,俞谌之却是没有多做解释。
九九她生性洒脱受不得拘束,长年以往的待在一个地方怕是久了迟早得闷坏。
他并不想委屈她半分,余生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若父王母妃膝下还能有个一儿半女承欢,他也能放心的经常带她前往各地,去往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当然,母妃毕竟年纪大了,若不能,这不还有四个小家伙?
有道是父有事,其子服其劳不是理所应该的?
“俞木头你是认真的?”沉思想了想,在现代这般年纪的妇人都是属于高危情况,换到如今…
如久摇摇头,认真说道,“我不太赞同,虽然以我的医术可以护住…”
“嗯,我明白了。我只是这么一问,放心。”俞谌之出言打断她的话,看来还是得靠小子们了。
蹙眉不解,如久真是被他这一出出的给整得摸不着头脑。
“九儿,你们两个这是逛到哪儿去了?先走的人,还在我们后面这么多才到?”
原来他们不知觉已经到了地方,只见沈如肆他们正带着福宝他们往院外走来。
“几个小家伙已经待不住咯!”
“娘亲~”“娘!”
看着飞扑过来的四个小萝卜头,早把刚才的疑问抛在了脑后。
立马甩掉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如久蹲下身子长开双手迎接他们冲过来的小身子。
瞥了眼空荡荡的手,俞谌之挂起招牌笑脸似是不甚在意的握紧背向身后,心底却已经将之前做的打算再次下了决心。
“娘亲~米怎么才来接我们呀?”厚宝嘟嘟嘴巴闷闷不乐的问道,“七舅说是因为爹爹不行,身子骨太弱走得太慢给耽搁了,是真的嘛?爹爹真的不行?”
“噗~”沈如期看着妹夫瞬间黑下来的脸,心中总算舒坦了些,还是小外甥给力帮舅舅们报了“一箭之仇”。
“厚宝。”深宝拉了拉他的手,小大人样十足的说道,“你忘了娘亲曾说过的话了?”
“什么呀?”咬了咬手指头,厚宝摇摇头表示自己想不起来。
“男人,可以骂可以打,就是不能说不行。”
“噗,哈哈哈…哈哈…”
“咳咳~”
被口水狠狠呛住的如久咳嗽个不停,好不容易才缓下来才哭笑不得的佯瞪了他一眼,人小鬼大。
这是当初自己与三哥无意间开玩笑的一句话,这熊孩子既然拿到这里来用。
望了眼脸黑得不成样的俞木头,用力咽了口口水,这个时候再解释会不会为时已晚啊?
偏偏七哥他们还在一旁起哄添乱。
“哈哈哈,对对,你娘说的太对了。”沈如期笑得那叫一个荡漾,卯足了劲儿往哪两个字上戳,“你们爹啊,之所以会那么柔弱动不动就晕倒可不就是因为他不…”
“七哥!”
“沈如期!”
如久和俞明秀同时制止,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若等会儿惹得恼羞成怒的俞谌之真得动起手来,她们俩保准拍手叫好。
一旁,从之前就不太舒服的阎难忧正被沈如琉半扶着,听着他们的笑闹本还跟着乐呵着呢,突然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九儿,九儿,你快来!”牵着她越发不对,沈如琉打断他们的对话朝着妹妹惊呼道,“快看看无忧她这是怎么了?”
敛下脸上的神情,如久快速地放开孩子们,起身快步走向他们身前。
“无忧把手给我。”
“嗯。”
这仔细一把脉,她脸上的表情便开始变得很是奇怪。
心中紧张莫名的沈如琉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再次同时扭头看向她。
“九儿,我是怎么了吗?”
“嗯,确是是有了大事。”
心头剧烈跳动,看着她脸上虽然严肃可眼底透漏出浓浓的笑意,十分了解她的阎难忧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可是,用了药才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虽然这月的小日子迟了数天,可这也,这也太快了吧?
简直不可思议!
“恭喜你,无忧。”
听到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其他人怔住,只有阎难忧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覆上腹部。
此时阎难忧再次感叹,此生最幸运的事,便是有了她。总是带给心生绝望的自己无限的希望。
她,该是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