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王府中当是好事连连,喜上加喜。小六媳妇儿好不容易在成亲三年终是等来了好消息,而平安归府的孙女也是再次有了身孕,这让沈继业老俩口直高兴的整天都带着乐出了牙花子的笑脸。
也是从这天起,两名孕妇都是过上了火生水热的被众人看管的日子。
当真是痛苦并快乐着。
欢欢喜喜的过完新年节,他们南下的打算自是因为这突来的意外而被搁浅。
得知娘亲又有了宝宝的消息,福宝四个小家伙也很是开心,尤其是身为老幺的厚宝更加,总算也能当上哥哥过过瘾了。
父子几人似商量好了般,几个小家伙不约而同向她表达了想要个妹妹的迫切心愿。
连续被儿子们竞相追讨承诺,搞得如久头疼不已,即使她再厉害这生男生女的事还真不是她能做主的。
在娘亲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如久好不容易说动了俞木头答应也没有了用。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比在闺中待嫁的女子还要大家闺秀,真是大门甭想出二门也得看着情况地迈。
“哎。”
同样被下了禁足好好在家安胎的阎难忧,望着她那愁苦的小样子以及时不时的长吁短叹,给逗乐得不成,“九儿,你这至于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
说来也是奇怪,怀着福宝他们四个小魔王的时候,从知道怀上开始直到生产妊娠反应就没有去过,可这胎却是能吃能睡能喝,没有丁点不舒坦的地方。
是以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么被强制禁足吧?
受不得半点拘束爱自由,她本天性如此,自然是哪哪都觉得难受。
“那怎么办是好?”见她这样,阎难忧不禁替她出起了主意,“听如琉说,七弟和八弟的书院今日开山正是热闹的时候,要不让妹夫带你去看看?”
闻言如久眼中一亮,带着殷勤的目光对上无忧的眼挑眉道,“我娘亲那里?”
“放心吧,我会替你打好掩护的,不过你可别逗留的太久看了热闹就回来,还有更不能打架啊?”
越说越觉得自己提的这个事吧它不太靠谱的样子,阎难忧抓住她的手,忐忑不安的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九儿咱乖乖的待上段时间再出门,嗯?”
“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嘛?再者,不是还有俞木头跟着我的呢,放心放心!我去去透个风就回,保证不生事。”
在她再三的保证下,阎难忧终还是耐不住她的撒娇扮可怜,不仅同意为她做好掩护,还提供了不少帮助,总算让某只得偿所愿地溜出了门。
……
苍北书院被设立在怀阳城郊外的佛莲山上。
据悉,在很多年前这座山上曾经有位佛法很是高深的大师,经年在此隐居修行,后终是看破世俗虚妄修的圆满坐化得道,相传那天漫天的火云如朵朵红莲竞相开放,此天降异象持续了整天。
故,这座山便被后人取名为佛莲山。
坐在平缓的马车上,推开车窗望着不远处的青山,初春刚冒出的绿意与还舍不得化去的点点白雪,交汇编织成如诗的绘卷美得惊人。
“这么开心?”
俞谌之随手将放在一旁的披风为她轻轻披上,哪怕知道她内力深厚并不会怕冷却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她需要。
对于他的呵护疼爱如久只觉得心中很是暖情,并没有直女般地拒绝反倒还伸手将披风拢了拢,“当然开心啊,你不知道我都快被娘亲憋得不行了!”
“岳母大人也是为了你好。”揽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俞谌之很是温柔地用指腹抚摸她的脸庞,“也是紧张你呢。”
“我知道啊,这不是为了安她的心我也老老实实在屋里待了这么久了嘛~”
自打从三哥口中知道了当初自己怀福宝他们那时的全部情况,娘亲他们对上她就更为紧张小心,如久知道他们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论自己多大,不论她是否也已为人母,在他们眼中她也依然都还是那个需要被小心呵护万般疼爱的女儿。
想想现下自己这偷跑出来的行为,瞬间觉得充满了负罪感。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情绪波动,俞谌之低头亲了亲她紧皱的眉心,“好了别担心,你夫君我特意前去跟岳母报备过了。”
“真的?”惊喜的抬起头,如久直直看向他,满眼的不敢相信。
“当真,所以安心吧,既然出了门当然得让夫人开开心心的,嗯?”
“呀,俞木头!”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包袱,玩个痛快了,如久开心的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可以想的这么周到?真是太太太贴心了!”
“那,可有奖励?”小心护着她的腰身,俞谌之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尾音上翘的问道。
“当然有,必须有呀!”说完,她嘟起红唇如小鸡啄米般,吧吧吧就是一顿乱亲。
“呵呵,怎么办,为夫尚觉得不够呢。”俞谌之眼中暗潮涌起似精心编织的巨网,欲将她整个人紧紧笼罩住。
“那你还想如何?”双手捧起他俊美的脸颊,如久俏皮的一笑明知故问道。
“自然是…”
“主子,世子妃,咱们到了!”
一道响亮的禀告声,霎时间打断了马车内弥漫着的旖旎气氛。
“噗嗤~”
望着欲求不满,面如黑墨的人,如久坏坏的大笑不已。
“玄铮。”
语调还是一般的平缓,可话中充满沁心凉的冷意。
“主子,属下在。”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玄铮握紧手中的佩剑低首应道。
“罚扣你一年的俸银。”
“……”
为什么啊?错愕的玄铮想了又想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哪错了,可主子的命令大于天,想不明白也只有受着了。
“哈哈哈~”
“九九。”
从他压得极低的叫唤中,如久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不得不掐灭了喉间的欢笑声。
“嗝~呃!”
终是压下心头的燃起的火,深呼了几口气,俞谌之拍了拍她的后背,充满无奈地说道,“这般也能呛着,你呀!”
简直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软肋和克星,摇头失笑,“走吧,不是想看热闹吗,待会儿该结束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两人轻身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青石块铺就,可同时容纳三四人身宽的山道。
前方还有不少穿着青衫作学子打扮的读书人,在家人的陪同下向上攀登的身影。
没有什么弯道,直挺挺的一条完全看不见尽头的台阶层层往上。
“这是准备上山要了半条命,下山直接咕噜往下滚吗?”
可不是?
书生大多身子骨羸弱,就这条山道爬到一半怕是就得累瘫不少。
“有想法,可以。”如久点点头这也算种锻炼,虽然没有参加过这里的科考,可也听五哥说过不少,没有个强壮的体魄光是那几场考试下来一场风寒就可能要了半条命。
“九九,你可以吗?”俞谌之不免有些担心,岳母的“敦敦教诲”还如在耳边,那些注意事项也尽数被他背得倒背如流了。
“有什么问题,要不你来和我比试比试?”
说着便开始有些跃跃欲试的如久,整个人徒然兴奋起来,“看谁先到终点好啦,输的人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就这样!”
话音刚落,人已经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脚步翻飞已是远离数丈之外。
“九九,不可胡闹!”
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吓得心脏都要骤停的俞谌之,连忙运起轻功快速追了上去。
两道极快的身影,一前一后如履平地般轻跃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