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是这般说,那儿臣可真是委屈了。”萧瑾珏道:“儿臣这般是想着舅父外祖他们亦是许久没有与表姐相聚了,定是思念。而四皇嫂既然已经嫁给了四皇兄,又是协助母后这一次宫宴的人,这筵席不欢而散,四皇嫂理当善后,不是么?”
皇后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也还算会说话。”
萧瑾珏终是得以落座,问道:“儿臣以为父皇会在母后这里。”
“本宫可不知道陛下在哪里。”皇后终究没有掩饰住失落的情绪,“虽说宫中走水着实算是大过失,但披芳阁本就只是存放了些衣物罢了,烧了便烧了,又哪里需要他亲力亲为?怕还是觉得是本宫疏忽了,在群臣面前伤了他的颜面。”
“儿臣就是怕母后会被迫与此事牵扯上,才先去了一趟浣衣局,才过来的。”萧瑾珏简单将披芳阁走水的始末与在场二人说了一遍,然后道:“恐怕就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东夷世子,父皇才会亲自过问。”
皇后的脸色早已经凝重得能够滴出墨来了。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那质子的人也敢算计,这人怕不是活腻了?”
萧瑾珏反倒有些意外,“儿臣还以为母后在气父皇有些小题大作了。”
“怪不得陛下说你还是差一点儿火候。”皇后瞥了他一眼,道:“陛下在宫中对世子的纵容其实也告知了众人,世子不是旁人能够动的。这现在算计到了他身上来,可不就是直接将陛下不放在眼中么?”
“本宫倒是好奇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仅算计世子,还试图将本宫拖下水。”
萧瑾珏眸光一转,“今日宫宴上的宫女,有母后宫中的人么?”
“没有。”皇后道:“本来想的是给四王妃出点难题,结果反倒让本宫误打误撞了。”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张蕊,“不过她确实做得很不错,蕊儿日后至少也要做到这样才行。”
这倒是叫萧瑾珏觉得有一些意外,却有感觉情理之中,毕竟那是敢与四哥说助他打成大业的女子。
只是他虽然是想要来安抚一下母后,但没有想到会脱不开身。
看着与自己一同出来的女子,他道:“你若不回张家的话,就先回王府吧。”
“姨母叫我随王爷一同的。”
萧瑾珏停下脚步,“表姐,方才本王与母后所说的你应当听到了才是。现在披芳阁走水一事,父皇如此上心,难道本王不应该留在宫中给父皇排忧解难么?”
张蕊垂眸,“此事真若需要出面承担,也应当是四王爷才是,王爷何须为自己揽事儿?”
萧瑾珏目光比空中的明月还要清冷几分,“表姐这还未成王妃呢,就已经如此管着本王的事情,未免有些越界了吧?”
话罢,他竟是直接叫住了一旁匆匆经过的宫女,“将张姑娘带出宫去。”
那宫女这般被突然叫住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萧瑾珏,便就连声应是。
萧瑾珏皱眉,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宫女的鞋子上面,当即叫住了她,“今日天色晴朗,你这是在哪里踩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