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受得起公子的欠意和谢意，原本公子就没有说错什么。是楚楚矫情了。”

    楚楚拉了拉衣服，虽然是一个风尘女子，可她内心还是想把自己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的。

    易晴空尴尬地笑了笑，被打脸的感觉实在不好啊。卖身为妓确实不容鼓励，这是原则也是是非观和知耻观。但是对于无奈身陷其中的女子，也该受到基本的尊重，每一个人都有身为人的权力。

    “既然这样，不如楚楚姑娘陪我聊聊天吧？”

    易晴空尴尬地找话题，与她亲亲我我调笑那是不可能的，到不如说说话，等顾书齐那个嫖客玩够了就走。楚楚看着易晴空确实无其它意思，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又妩媚妖娆的姿态，笑着点了点头。

    “我瞧着姑娘比我年长几岁，不如我就叫你楚楚姐姐吧？”

    “公子说笑了，楚楚岂敢。”

    楚楚虽是笑着拒绝，可她也只是略微客气。要知道这青楼中，只要客人高兴，哪怕他们叫自己贱婢她们也只得高兴的应承着。何况，如今易晴空称她姐姐，也算是给了她莫大的尊重了。

    “楚楚姐姐，我看你们这醉仙楼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地方了，怎会胭脂水粉用来会有这么大的味？是兰妈妈恶意克扣吗？姐姐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这是对事，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是脂粉味浓了些。”

    易晴空怕楚楚误会她的意思，急忙接着解释。楚楚低头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皱着眉说道：

    “公子几番提及脂粉的味道不好，看来是我浓妆艳抹了。可是这楼里的脂粉向来都是最好的，兰妈妈再如何苛待姐妹们也不可能在这脂粉上省钱，若用了劣质的脂粉伤了皮肤或是惹得客人不高兴，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也或者是公子一个大好男儿，家中未有妻妾所以闻不习惯吧。”

    是这样吗？上好的脂粉也有这么大的味？双双姑娘看着也是浓妆厚重，可也不见顾书齐觉得难闻，难道真的是她闻不习惯？

    “也许是吧，不过多闻闻也许就习惯了呢。哎，姐姐，你身上有带着脂粉吗？”

    “随身带了一盒口脂。”

    “能否借我一看，这脂粉中我隐约闻到有藿香的味。”

    她从小都闻不了藿香味，之所以觉得这脂粉难闻，有一半的原因便是这藿香味让她受不了。楚楚依言将一盒口脂递到她手中，易晴空接过后，一打开，她敏感的嗅觉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藿香味传来。曾经她应为穷，微薄的工资买不起各色的口红，所以她特意到度娘上查自制口红的方法，顺便也了解了一下古人做口红的方法。她大概是了解古人制作口红一般用丁香、藿香、牛油、朱砂等。但具体的制作过程她没有记住，因为相比她用鲜花自制的方法，那过程复杂她根本就是看一眼就忘记了。看着眼前的口脂，她皱了皱眉。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藿香味的，若要做抛头露脸的事，选择的脂粉不该有任何味道，以免犯了客人的忌讳。就像如今，楚楚涂上藿香味的口脂她就觉得刺鼻难闻。

    易晴空盖上口脂盒，若有所思。心想：这口脂味道这么浓，而且色号比较少，若她能做出不同颜色的口脂，而且成本低卖价格也比较低，并且没有味道。这样做出来的口脂可谓物美价廉，就算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只是，要入市场若没有可靠的靠山，只怕会被腰斩。不过要说靠山，这些所谓的同窗可不就是靠山嘛，只要利益到位也没有什么不可。只是这些事得循序渐进，急不得。而让易家变得富裕起来也是必须要走的路，要想仕途之路走得顺畅，物质基础必不可少。光靠朝廷那点少得可怜的俸禄要想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是难事，这时若要解决家人的温饱，就只得贪污。可是一但贪污，仕途之路哪里还能走得远？对于贪污一事，她永远不抱侥幸心理，她始终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她必须为易家积累财富。

    “姐姐，改天我给你做一款无味，颜色又多且价格便宜的口脂，绝对比你如今这个好用。”

    听到易晴空的话，楚楚有些失笑，一个读书人竟然扬言要给她做口脂，真是个孩子。上一刻对她是冷嘲热讽，下一刻便说要为她做口脂，不是孩子心性是什么？

    “公子若真能做，楚楚自然是乐意，也难得公子一片心意。”

    她一边说一边笑，想来是把她的话当做笑话来听听而已吧。

    这个楚楚姑娘，历遍男子无数，想来是不会轻易把别人的话当真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青楼女子才是看得最透彻的人。所以当易晴空说要给她做口脂是，她也并未当真。

    易晴空觉得这样尬聊着实在无趣，可干坐着又尴尬，想干点别的吧，在妓院里还能干什么？她又不只真的男子，让她去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她觉得自己都恶心自己。

    要不先撤了？反正自己头上有伤，而且来的时候是冲着吃饭来，又不是来找姑娘的。

    她对着楚楚礼貌一笑，起身去里间，准备拉着顾书齐走人。谁知她才探开帘子，只见顾书齐上身已是裸露开，双双只身着单薄的肚兜如八爪鱼一样扒在顾书齐身上。调笑的喘息声在易晴空欣开帘子的瞬间戛然而止，二人先是一惊，而后便是淡定的起身。双双拉了衣服随意搭在自己的身上，娇俏的面颊上红晕未消，而这种事被撞破，她身为女子却没有半点羞涩感，只有因好事被人打断不满而紧皱的双眉。楚楚说她是被拐卖的，曾经也颇为刚烈，可如今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觉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时候，身为女子，哪怕是装一装羞也比这翻模样要强得多。

    这种场面实在有些不堪入目，换做一般女子可能是无法直视的。可是易晴空好歹也是曾经的扫黄民警，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这不是还没有到关键时刻吗？所以她到也还比较淡定。

    绕过一脸不悦的双双，易晴空躬要捡起顾书齐的衣服朝他脸上扔了过去，冷着脸道：

    “穿上，我在外面等你片刻，不来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