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声,易晴空睁开眼,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她慢慢坐了起来,只觉头疼欲裂。醉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啊。
她扭头四处看了一眼,只见顾书辞趴在茶塌上,睡得十分香甜。微乱的辫角,如墨的长发散在后背。这如玉的公子,看得她脸红心跳。上哪里再去找一个顾书辞啊?真是极品。
恩?顾书辞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疑问,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回的书院。仔细地想着,只能隐约想起自己醉的一塌糊涂,捧着他的脸,色咪咪地说了句:顾书辞,你真是长在了我的审美上,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来,我亲一口,乖一点,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到底有没有亲下去她不知道。但是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就连她别出新裁的带上的一个荷包位置都没有变,她放下心来,心想:应该是没亲到的吧,不然以她这种喝酒就淫荡酒品,昨晚还不得把顾书辞给睡了?
真是阿弥陀佛,还好还好,没酿成大错,人家可还是青少年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她给玷污了。要实在想睡,唉!至少得养肥了再说吧?
阿呸,想什么能?革命尚未成功,何以敢贪色!易晴空,你可得清醒些,别让这美色误了大事。唉!酒量一如既往地差,酒品也是一如既往地差啊。
辛好这次没事,若再有下次,难保不会被发现自己是个女子。所以得小心再小心,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陷入无知觉的状态,在自律这个问题上,她是远远比不上顾书辞的,得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
易晴空盯着顾书辞,心思百转千回。顾书辞是个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向来敏感。像是感觉到了有人盯着自己,顾书辞猛然睁开眼,抬头一看竟对上了易晴空失神地盯着自己的眸子。
易晴空在顾书辞眼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回过神的瞬间,昨晚的画面如泄闸地洪水又涌入自己的脑海中,让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顾书辞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也想起来昨晚她宿醉的样子,一时间直觉脸颊发烫,鼻翼间微微冒着细汗,顿时尴尬无比。
“书辞?你怎会在这里?哎呀,糟糕,又失忆了。实在让你见笑了,我这人酒品不好,喝太醉后就会完全失去意识,跟本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傻事,呵呵……”
顾书辞眯着眼看着她的双眸,像是在探究她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书辞皱着眉问她。
“要不,你帮我回忆一下?”
易晴空俏皮地看着顾书辞。看到顾书辞尴尬,她反倒觉得不尴尬了。看他一副纠结的模样,她不禁起了玩心逗弄他。
“没什么可回忆的,快起床,不然又得迟到了。”
顾书辞避开她的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强做镇定。
接下来几天,易晴空每天下学便到铺子里去交小姑娘们如何卖化妆品,虽然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感觉,但总比一团散沙,自由散漫来的要好吧?
五月初一,书院休浴一天,易晴空仍然没有回家。铺子开业在即,而铺面的名字还没有选好。毕竟这是易晴空将要赚的第一桶金,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思几乎都用在铺子上,仅有的几百两银子也都投了进去,而且这也关乎易家人的生计,所以她十分的重视。
而顾书辞觉得,与顾府那好冰冷的深宅大院相比,顾书辞更愿意与易晴空一起从早到晚的忙碌。再说,他回不回去,其实压根也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父亲在意他,大概也不过是他是因为他是顾家嫡长子。这样森严的百年世家,对嫡长子的重视也不亚于皇家对嫡长子的重视。只是,这种重视,对他来说只是礼教却毫无情感可言。
在顾府那个深宅大院内,他唯一牵挂的人就是十几年前就与他父亲顾程决裂的母亲。可她如今已是半个佛门中人,四大皆空,就算是他这个亲生儿子也是少见的。
易晴空和顾书辞两人在竹林内讨论着店铺的名字叫什么才适合。其实,本质上易晴空是个粗人,真的不算什么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她那些让人惊艳的诗句,基本上都是借来的。她是这样想的,以后自己又不是要做诗人,能看懂就够,让专攻这方面的人才去深学,因为这些对自己以后用处不是特别大。所以,现在顾书辞让她取和名就把她给难住了。
“叫什么好呢?屈臣氏?千色坊?不不不,这些耳熟能详的大众品牌不适合。其实,上次去看的哪家《红妆》就取的不错。要不就随便叫一个吧?恩……红粉佳人?我看行。”
易晴空一边自眼自语一边歪着脑袋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在白纸上写出这么几个字。
去泡茶回来的顾书辞,看到易晴空跟前的白纸上的这几个字哑然失笑,这个名字取的实在不怎么样。
“易大才子,这名字取的有失水准可否考虑从新再取一个?”
顾书辞看着这简单的四个字,明明是取笑她的话,却被他说的一本正经,气死人不偿命。
“不改。”
听到顾书辞半点不掩饰的话,她有些气恼。
“不是你说的,大俗即是大雅吗?如果天下所有女子都如你一般满腹经伦,自然要取高雅些。可我的产品面对的可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许多人甚至大字不识一个,取些简单易懂的又有什么不好?”
红粉佳人确实是俗气的紧,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上,不过是随手写出来了,却被顾书辞一阵嘲笑。所以,她倔强起来,偏偏就一定要用这个名字,并且还要把它说的有理有据。
“好,就用这个《红粉佳人》,听你的便是。”
顾书辞摇了摇头,不过一个名而已,可犯不着为它让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
最终在两人的一致认同下,红粉佳人的牌匾就被送进了新铺子里,只等着开业那天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