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宇徐瞅着她,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到底还是希望自己争一争的?
“我若争,你怎知道书辞就一定会舍命追随?”
“这不是废话吗?你两有这份交情在,他投到谁的门下不都是坐冷板凳的份吗?谁敢真的信任他?”
李明宇和顾书辞哧笑一声,她果真是个通透人。
“争,肯定是要争的。但不是现在。上次我母妃无辜被陷害,我就明白,不是你不争不强就能躲得了清净。他们若只当我是个透明人也就罢了,可是他们欺负到我母妃头上,我怎么可能再忍。这次宫里宴会,我父皇因我母妃的缘故,就连座位安排我都是在王岭然之下。你说陆家的脸面该向谁去讨?倘若今日我手握重权,又怎会受到这样的侮辱?”
国家落后就要被挨打,晚清的历史就是个血的教训。所以,易晴空异常懂得居安思危。如今,谁都看起来相安无事,但她知道,表面的安静不代表真的平安。自从她遇上李明宇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要走一条尸横遍野的路。对她来说,既然不能在争储的浪潮下独善其身,那么对她来说,追随任何人都不如追随李明宇。因为有今日的情义在,哪怕将来有一天他过河拆桥也好,兔死狗烹也罢,念着少年时的几分旧情他也总会给易家无辜的人一条生路。
然而,他争储最大的好处是,若有朝一日她是女子的身份被爆光,他能饶她一命的几率也相对要大一些。
“那么,从今日起,我易晚照发誓,只要你李明宇是个明主,我愿倾尽所有助你夺得储位,生死无悔。”
易晴空发的誓十分郑重且严肃,李明宇和顾书辞看了她这副认真的模样都觉得她太过慎重。
“晚晚……如今我是一无所有的人,以你之才选择谁都比我强,一开始别人或许不敢重用你,可时间长了,他们总会知道你的好。我如今,唯一的依靠便是陆家,而陆家在朝中却无什么大的势力。我这一争,除了能争得一口气以为外,我都不知道还能争得什么。”
“你若觉得对我有愧,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我陪你走这条不归路的报答。还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还是少说。虽然,如今你比起大皇子和二皇子,既不是长,也不是嫡,还没有皇上的宠爱,看似最无优势,实则如今这样看似窝囊的你,才是最好操作的时候。”
“你先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易晴空嘴角上扬,只要有李明宇的承诺,她就的拼尽全力也一定要为他夺得储位,因为那时,他不但是易家的后路,同样还是她的后路。
“我只要你一个承诺,将来易家无论犯了什么样的错,请务必饶恕一次。就算是谋反,也必须饶其不死。当然,我这样说不是易家真会谋反,你也知道,朝堂暗涌,手段卑劣,你就算每天日里万机也不一定能明察秋毫。所以,我如今给你要这个承诺,不过是给自己免去一个后顾之忧罢了。”
李明宇看着易晴空,他是相信她的。帝王掌江山后,多疑是每个帝王的通病,他也不敢保证如果他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时,还会不会有今日的初衷。所以,她要一个承诺,一个保命的承诺也有可能减少他日后的杀戮,所以,他愿意给。这也是他能给她今日义无反顾追随的最好的报答。
李明宇又转头看了一眼沉默的顾书辞,似是知道他要问的话,偏头略想了一会道:
“晚晚是个聪明人,就算将来把半壁江山拱手送给她,都不如她这个无论犯什么错都饶一命的承诺划算。既然这样,我自当也学她,不要高官厚禄的承诺,只要一个不死的承诺。”
这样的回答是在李明宇的意料之中,他笑笑道:
“既然你们能为我赌这一把,我自然不会辜负你二人今日这番情意。就如你二人所愿,往后,就算不能也二人同生共死,也当永记今日之恩。”
易晴空听到李明宇毫不犹豫的答应,有些得意。他是不知道,如今他什么都没有,答应这样的话就只是个空头支票。
就像一个买彩票的人,没中的时候,他可以随意跟别人说,假如我中了五百万,我给你一百万这么简单。因为他没有真正得到,说以说起来非常容易,没有半分放不下,因为他从来没有占有过。可当他真真正中了五百万的时候,他的心态就不一样了,因为那时后他已经占有了,要想放掉就十分不容易。人的通病就是这样,自私欲,占有欲!
然而,如今顾书辞已上贼船,哪还能让他有下船的机会。
“书辞,干得漂亮。果然是聪明的孩子最可爱。他如此痛快答应,我俩日后大可安心向前闯,再无后顾之忧了。”
顾书辞看着她,也是一脸奸计得逞的笑意,李明宇看在眼里,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可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上当了,前后思索一番,实在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挨!还是太年轻,再多些阅历就不会这样头脑发热就轻而易举的答应这种模棱两可的条件了。或许今日他舅父在此,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唉,这样也是空口无凭啊。要不,明宇,你给我和书辞一人一个信物吧,不然你到时若反悔了,我们可不是有理无处讲啊?”
顾书辞看着她又是脑子不清楚了,嘲笑道:“若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了这九五之尊,他若有心要赖账,你就算拿了信物也无济于事无补啊。”
“照你这番逻辑,我还可以说,若是信得过他的为人,又何必要这样那样的承诺呢!”
李明宇听她的话,觉得说的十分有礼,忙符合道: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嘛,既然你二人都如此通透,道不如别整这些虚假。信我就对了,反正我李明宇的为人,你们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李明宇本就觉得自己被骗,如今他二人内讧他自然是要顺意而为的。
“不行,明宇我可跟你说,我和书辞可是陪上身家性命和你在赌的,诚意你可要拿出来,虽然信物如今你看来或许多余,可是谁又知道日后各自会变成什么样子。反正,我就是要你给信物,不当要给我,还要给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