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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离开陵川
    秦留只见易晴空动着嘴说了半天,他却始终云里雾里的听不懂,果然是读书人,他一个武将听不懂。

    秦留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易晴空看着他一脸懵的表示,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左右这不过是个题外话,听不懂到也不打紧。

    她喝了最后一口粥,满足的揉了揉肚子,又说道:

    “你听不懂也不打紧,重要的是我死不了。”

    秦留笑了一笑,皱褶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路,他最怕的就是她出事,有负老将军重托。这么多年以来,他和老将军情同父子,老将军的委托,他是拼了命也要完成的。

    “秦叔,你是想问我,八月七日那天我急匆匆地去哪里了吧?”

    秦留看着她点了点头,易晴空接着又说道:

    “那日,我收到了一封京城来的加急信……”

    易晴空细细地将那日的情形一一说了出来,秦留听了以后也是一阵皱眉,他是没有想到,这一路上或许他们就被盯着,但他却是毫无察觉的。

    易晴空如雨过天晴般的笑了笑道:

    “也不见得是一路上就跟着我们的,也有可能是他们守株待兔,早早等在了陵川,从进陵川开始才被盯上的呢。”

    秦留点点头,若有所思。对方没有在路上截杀二人,一来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二来是有可能一开始没有追踪到他们的踪迹所以选择在陵川等候,三来秦留在身边,易晴空也不是个软弱的主,一旦动手,没有四五十人还真的别来。

    要知道,上次五十多人,个个是好手也没能杀死易晴空,她手上的火雷可不是好对付的。本来以为,能不废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易晴空骗走,谁知她竟然半路醒悟返回。那时秦留虽不在她身边,可一路尾随她的也只有几人而已,又哪里敢轻易暴露。

    本来,可以算好时间将她拒之门外,以为成功的时候,她竟又转了泄洪孔进城,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秦留思所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如今,你心中可有底,这有可能是谁做?”

    易晴空摇摇头,道:

    “没有证据,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可如若是让我来做这件事,我肯定是不会让人出现在陵川,无论是绑架,还是杀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王岭然干的,可若真是他,这手段未免太过软弱。很显然对方只是不想让我参加秋试,根本没有想要我的命。

    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对方竟然熟知书辞的笔迹,同时也是算准了易家人在我心中的地位,知道我会关心则乱。”

    “你的意思是,这是熟人干的?”

    “肯定是熟人干的,王岭然也是熟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熟人罢了。但是,有一点我是非常可以肯定的,在我这为数不多的仇人中,可以完全把楚良房排出在外。”

    秦留一手磕着桌子,如今敌暗我明,形势实在不好,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并非易事,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只得防备,难以反击。

    其实,能调动首府官兵的无非就是知府和知州,但易晴空和这些官员都没有利益纠纷,也没有与他们有深仇大恨。若真要动真格去查这件事,也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可堂堂从四品官员,也不是她说查就能查的。再说,总不能官场还没入,就先把人都得罪了吧,这得不偿失的事情,实在不划算。

    “晚上我去知府府宅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别别别,秦叔你可别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支了。如今我两在此势单力簿,再有晓钰一个孩子,若惹出事来实在不好脱身。依我看,我们到不如早日启程回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先记下吧。

    春闱没结束前,还是谨慎些好,宁可吃下这次暗亏,也不在这种时候惹出事端来。”

    秦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行伍出生,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快意恩仇,哪里像如今这般畏首畏尾过。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只得依了你。既然你主张早日回京,不如我们明日就去向曹公子辞行启程?”

    “不不不,秦叔,明日启程没什么问题,辞行就不必了,我留一封信便可。”

    易晴空真的是见曹子初一次怕一次,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怎么就那么肯定能娶到她,还每次舅兄舅兄的叫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秦留有些迟疑,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待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也算是拿人手软了。可看到易晴空那副打死也不去的神情,也就没有再坚持,反正,欠人情的又不是他,是易晴空。

    当晚整理行囊,易晴空特意拿出几把锋利的短兵器,明日上路,她要保证自己身上随意一抽都能抽出刀来。她那个很长时间没有背的单肩包内也放了好几颗小火雷。

    小火雷威力有限,但胜在方便携带。她装一个小火雷放一层棉花,以防陶制的外壳碰撞发生暴炸。

    一大清早,城门刚开,易晴空和秦留就带着秦晓钰骑马赶路。她没有让元宝去通知曹子初,也没有想过去拜访曹兮仁,毕竟与曹兮仁有旧交的事易晴空,不是易晚照。

    而且,如今她以易晚照的身份示人,自然不愿意去攀那层关系。最主要的是,他们如今自己的处境不是很乐观,自然是越少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越好。

    如今,《易运坊》的势力南下只到宣城一带,而此时,他们身处江南,离宣城尚有千里之遥。

    易晴空有些担心。对方如果有决心的话,自然是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反正江南天高皇地远,直接在江南将易晴空永远留下还能永决后患。

    她也想过,凶手若真的要阻止她入官场,又何必不在试题中动手脚?可当她了解这个时代的阅卷规则后就果然放弃了这种想法。

    这个朝代的科举十分严厉苛刻,这不仅仅只是对考生苛刻,对考官更是严苛。就是为防止官场上一些势大之人为了自身的利益,或徇私舞弊,或暗度陈仓,又或毁他人的试卷。

    所以,考官受圣上直接统管,清流一派的文官。若谁不长眼企图以各种手段威胁或贿赂考官,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