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雪天难行,走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路才到回到京城。
一路上,到也还算太平,毕竟顾书辞身边有将军的侍卫,也不是随随便便来几个人说刺杀就刺杀的。
回了京城,原本顾书辞想要亲自送她回去的,却也都被她婉言谢绝。顾书辞毕竟是外人,他没有什么理由去参合易家的家事。
京城的冬月,银装素裹。
易晴空骑着马回了安宁街易府,顾书辞先去了将军府。
易晴空才进门,就看到有小厮陆陆续续的往外搬家具,看样子像是要搬家。
她有些奇怪,好好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她随手拉住一个年轻的小厮问道:
“这大冷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放回去。”
小厮看到是满脸风尘仆仆的易晴空,露了一个恭敬的笑脸答道:
“二公子回来了。这……大公子没有跟你说吗?今天开始,我们就该搬家了,可能要搬好些天才能搬完呢。”
“搬什么家?搬去哪里?”
“回二公子的话,搬去长春街一代的一处五进大宅院内,大公子才买的,可气派了呢。”
易晴空听闻小厮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声不声,响不响的,若不是她急着赶回来,晚两天的话,她岂不是连家也回不了了?真是讽刺,这易家的人,到底是有多寡义呢?
她沉下了脸,像骤雨前夕,黑得吓人。
“都给我放回原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动。不然,我打了谁的狗腿算谁倒霉!”
易晴空厉声说完,一旁的一个小丫头却半点不怕的撇嘴,表情甚是嘲讽。
易晴空不免皱眉,眯着眼睛盯着她,她却还还了她一个白眼,很是轻视的模样。易晴空上前,二话不说,上前就一脚往她的小腹上踹去。
也是这一脚,踹得小丫头滚到石阶下,抱着小腹坐在地上就怒道:
“二公子如今到是越发脾气大了,主子的谱摆的比谁都大。你可能不知道吧,大小姐就要嫁去陆府了,那可是百年世家,地位显赫。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就这么不给大小姐脸,不给陆二公子脸吗?”
“呵呵……”
易晴空低低的轻笑,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一般,也不知她那里来的自信,在主子面前也敢如此嚣张跋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大小姐攀上的是当今天子呢。
她也不跟她废话,走下石阶在她跟前蹲了下来,然后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在她脸上比划。她阴阴的笑着,无视着小丫鬟的恐惧,周围的小厮和丫鬟也都静静地看着,大气不敢出。
这样的易晴空,浑身的戾气冷意,阴深的笑意让人看得头皮发麻。与往日那个和善爱笑的易晴空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可是未来陆府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你若划了我的脸,就是打二夫人的脸,你敢吗?”
易晴空好笑的看着她,这狐假虎威的技俩可真够差劲,她和易云萍是亲姐妹,谁重谁轻她自己心里没点数,不会动脑子想想吗?
“我也不知道我敢不敢,要不,我来试试?”
易晴空阴笑着说,将匕首慢慢地靠近小丫头的脸,快要划到时,突然听道了易云萍的声音。
“晚照回来了?这……这丫头是怎么惹到你了?晴儿,还不快给二公子赔罪。二公子向来和善,想来也是不会与你计较的,对吧晚照。”
易云萍上前,还没有等易晴空开口,就自己叫身边的两个丫头将那个叫晴儿的丫头扶起来。说是要道歉却满眼皆是挑衅之色。
“二公子恕罪,晴儿知错了。”
晴儿挑衅的看着她,装模做样的道了一个歉。易晴空扯起嘴角起身,手中的匕首向外一甩,咻地一下擦着晴儿的脖颈处划了过去,一道淡淡地血痕瞬间就染上了她的脖子。
这一刀飞过去,直直的便插入了晴儿身后的树干中。好一半天,晴儿才反应过来,顿时捂着自己的脖子吓的脸色发白,想要尖叫,却在易晴空投去森冷的目光时生生的止住。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叫晴儿是吧?我这提笔的手突然提刀了有些手生。你不会怪我的吧,毕竟你是扑我是主,主子今天想要你死的话,你也活不到明天的,并且还合理合法的。”
易晴空笑着说出这番话,语气内人却让人觉得阴冷又可怕。
“二……公……子说的甚是,晴儿……不敢怪罪二公子。”
晴儿哆哆嗦嗦地回话,余光看到那把插在树干上的匕首时,只觉头皮发麻。
易云萍看着易晴空丝毫不介怀的模样,秀眉轻蹙,半咬着唇不知是喜是怒。
易晴空看了看易云萍,衣服首饰,随便一样,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人说的穿金戴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她也不是舍不得那几个钱,只是跟曾经衣着素雅的她相比,如今的易云萍,在她看来,多是些酸腐刻薄之色。
“姐姐到是越发的会保养了,这衣服首饰无一不是精致细腻的,美极了,美极了。”
易云萍扯着嘴角轻笑道:
“是啊,人总该进步,到是晚照你一如既往……呵呵。”
易晴空看着她嘲讽的表情,难免心里一叹,女人啊,真的是塑料姐妹花啊,与铁半点边也沾不上。
“姐姐,咱们茶厅里谈谈吧。哦……对了,姐姐不介意使唤你这个不分尊卑的晴儿去叫一叫哥哥嫂嫂吧?我这刚回来,风尘仆仆的,见到这种接风的阵仗,实在被吓到了。”
易云萍萍对着晴儿使了个眼色,暗自咬牙切齿。曾经,无论她说多难听的话,易晴空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忍气吞声,要么就直接走开,也不知道今天她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事事与她争锋相对。
易晴空又是一阵冷笑着转过声,厉声对着生后看戏的奴仆说道:
“都站着干什么,我的话不中听了是不是?叫你们从哪里拿的就给我放回去。”
易晴空声音不大,却是令人无法质疑的语气,不怒自威在她脸上演绎的入目三分。
她心里失望,生气,愤怒,可这些情绪她无法对着易云萍或易中正发泄出来,她始终记着贾实的话,情感这东西,无论是亲情,友情或是爱情都是勉强不来的。
有些人天生凉薄,有些人重情重义。改变不了别人,就选择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