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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 四年前的故交
    易晴空赶忙起身,对着曹兮仁又是拜了一拜表示感谢道:

    “多谢曹伯父帮忙,我替广丰县的百姓感谢你大恩。也请曹伯父放心,我既然想方设法的借粮,就不会让他们在秋后还要面对被饿死的囧境。

    所以,曹伯父只管看好我是如何力挽狂澜的便是。”

    曹兮仁哈哈一笑,只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自信的很。也不知把话说得太满,容易打脸。自信是好事,而像她这样自信过头,未必是好事。出于好意,他本想提醒易晴空多做几手准备,可她毕竟不是当年的易晴空,而且如今两人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一来就与之掏心掏肺。

    当年,他是说过要把曹家的利给她三分,而今这样的话仍就做数,只要易晴空站在他跟前,他也愿意把那三分的利奉上。饮水思源,若当初没有易晴空的指点,也不会有如今的曹兮仁。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易晚照”,他能对她有五分的坦诚,也是看在已故的“易晴空”的面上。至于其他,该如何处事做事他不会去教她。他也相信,有那样一个妹妹,哥哥又能差到哪里去?以未及冠之龄做到圣上亲点的救灾特使,也总有她的手段,他又何必多这份心,徒惹人不痛快?

    易晴空不知曹兮仁此时心思已是百转千回,她对曹兮仁到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她只是来求粮,求到手就算办好了事,其他的对人品头论足的事情,她还不感兴趣,也还为时过早。

    “曹伯父,这粮我要的比较急,能否劳烦你尽快凑够?我这也是急百姓之急,还请伯父见谅。”

    “哈哈哈哈,贤侄客气了。曹某也知广丰县灾情严俊,自然是该急百姓之急的。

    这样,我让下面的人现在去就办理此时,贤侄在此好好休息两日,我也好招待你一番。休息够了,粮食也准备好了,这岂不美哉?”

    易晴空回以礼貌的微笑,听他的话,凑够一万旦米糠,也是需要两日的时间的。可他本就分身乏术哪里有时间在此逍遥两日呢。

    于是便是能客气地回绝道:

    “曹伯父,我此番厚着脸皮前来,已经是抛开了许多公务。万不能再耽误了,得马上赶回去,不然朝廷该拿我问罪了。

    曹伯父此番恩德,易晚照也必定铭记于心,只盼他日能为曹伯父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以报答曹伯父今日相助之恩。

    今日把这事说定,我这就告辞返回广丰县。届时,晚辈当立马遣人过来将说好的手续办理清楚,才把粮食押解过去。

    待此事告一段落,晚辈再正式登门拜访。”

    曹兮仁沉默片刻,心想:既然好事已做,为何不做到底?做一半的人情,哪里及得上七分来得好?

    于是,他笑着说道:

    “既然贤侄公务繁忙,我也不好强留你,以免误你的大事。

    这样,你也不用回去后再遣人过来,跑来跑去人也乏,而且还浪费时间。既然救灾争分夺秒,我就直接派人一并把粮食给运过去,也算我为家乡的百姓出一分力吧。”

    如今,救灾确实是争分夺秒的事,既然曹兮仁愿意做这个人情,那么她也乐意收一下。曹兮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相反,他偶尔还会主动铺路修桥,也算是美名在外的行商之人,既然他们有过去的故交做契机,那么她也乐意与这样在南方有着不容小觑的人搭上一层关系。

    她拱手再次拜谢,几乎不加思索地就答应了曹兮仁的提议。

    从曹府出来后,满腹疑问的林七才得以开口问道:

    “公子,你怎会与大名鼎鼎的曹家水运总舵头认识?而且关系好像也不简单,你给我说说怎么会事呗。”

    易晴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

    “你话怎么那么多?你是好奇宝宝吗?主子的事也敢这么打听,换一个主子你试试,不让你脱层皮都不行的。”

    林七挠挠头,对易晴空的笑骂跟本就不当一回事,只是撇嘴说道:

    “这不,我不是命好吗,遇上这么个宽宏大量且风度翩翩的主子,自然与那等凡夫俗子不同。所以,公子你给我说个大概呗,你不说的话我一天老想着这事,怪难受的。”

    易晴空叹了口气,这个林七,活波劲也真是第一了,如果梁田在的话,定是要挨一顿好揍的。也因此,平日林七就喜欢单独跟她一起出行。

    “那都是大概四年前的事,那时我们一家才变卖了良平县的家产,举家搬迁去京城。

    去京城的路上,我们乘坐的船正好是曹兮仁的船。

    那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船老大,全家人和船上几名船工都指望着那一艘船过日子。后来,他在船上巧遇了我妹妹,当时我妹妹就向他提议改进运船,并给了他改进的方向。又就着南方水运当时各自为营的情况提议他整合南方水运……

    这不,这曹兮仁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换做别人,肯定是怕易家的人会以此来分一杯羹,而他在不知道我妹妹过世之前,还是派人四处查探易家人的情况。

    想来他也是想报恩的,只是报恩的对象只是我妹妹,而非易家的任何人。所以,当他知道我妹妹去世的消息,对我也不过是念着那一点沾沾边的旧情罢了,也谈不上什么恩情。

    商人和官府之间的利益瓜葛,我和他都在权衡。只是因为我们之间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关联,所以说起话,做起事都愿意给对方多一点的信任和好感,也会优先选择和对方合作。但所谓的信任,都得有尺度,万不会是无下限的信人,总归还是利益为先,你明白吗?”

    林七摇了摇头,他看着易晴空,眼里有崇拜之色。在他眼里,他家公子永远都是那么拎得清。要是换做他,他可能就是故人相见,抱头痛哭,然后感叹岁月如梭,物事人非。接下来,就是无下限的信任对方,绝不会多留半分的心。

    他对着易晴空说道:

    “真是想不到,竟然连这么一号人物都与公子有旧。那可是掌握整个男方水运的大人物啊,公子,你运气可真是好的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