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空与蓝若城推推嚷嚷地进了院子,只见小院已被化为焦土,顾书辞手中握着一支银簪,疯狂地在废墟里翻找着什么,顾伍在一旁看着他疯狂的模样似乎于心不忍,却也没有阻止他。
“书辞,怎么了?这事……伤到人来没有,还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被毁了?”
蓝若尘诧异的问,顾书辞却是置若罔闻。他不发一言,失魂的在废墟里翻找,他怕找不到易晴空,更怕找不到她。他说让她在这里等着他的,转眼这里却化成了一片焦土。可是,她到底有没有离开他心里没有底。
易晴空看着他那崩溃的模样心里再没了心疼,只是觉得可笑,她就是要看着这他被折磨的发疯,让他一世都得不到安宁。她轻笑起来,踏上那被烧焦的废墟,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戏虐地笑道:
“书辞,你到底在找什么宝贝啊?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我陪你一起找吧?”
听到她的声音,顾书辞顿时停了下来,眼中的死灰渐渐染上了希望。他转过身,看到易晴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他差点喜极而泣,谢天谢地,她好好的半点没伤到。
他向她走了两步,易晴空嘴角上扬,带着温和的笑意,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地盯着他。这时他才发现,她的笑,就在这来去之间已是带了邪气。她的眼里,看向他时,再无半点温度了。他又退了两步,只觉得易晴空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眼中再也没了那种积极阳光的日月星辰了。
“小蓝,你先回去吧。这里灰太大了,人多反而不好,我在这里陪书辞在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回来,他说他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易晴空说着话,没有回头去看蓝若尘,只是邪笑着,冷冰冰的盯着顾书辞。
“那好吧,你们自己注意一点,可别被星火给烫到了,我在前院等你们。走了啊。”
蓝若尘本就有心事,根本无心在此干耗下去?一步三回头的转身出了院子。
“顾伍,你带着他们也都下去吧。你家公子丢的东西估计是被这次大火给烧没了,已经找不回来了。我得单独陪他说几句,你们先下去吧。”
对于易晴空,顾伍也从不把她当外人,就像林七他们会听从顾书辞的话一样,只知道他们不分彼此,所以到也把他们当自己公子一样对待。他拱手行了一礼,带着在场的家丁就出了门。
“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个新婚礼物可满意?”
她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意问。眼里却露出满腔的恨意。顾书辞跌跌撞撞的走到她更前,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只觉心里一阵窒息的疼痛。他不过离了那么短短的时间,她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晴空,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我说过,再也不会原谅你了,那么,我不好过你也休想。
怎么样?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是,我比你更痛,因为我是那个被选择的人。既然你可以娶别人,那你等着,我也可以嫁给别人,我也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别人拜堂,称别人为夫……
如果,你心里依然放不下我,那么我就赢,能报复你万分之一我也是痛快的。如果你放下了我,对于我嫁谁或不嫁谁都无所谓,那算我枉费心机,我认命!”
易晴空说完,笑嘻嘻地看着她转身就走。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是他亲手抹去她眼中的日月星辰,是他把她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她恨他也是理所当然,他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易晴空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找到蓝若尘,今日的他似乎心情很不好,他少理会易晴空,连平日里的那份傻劲都荡然无存。二人一杯接一杯的喝,可今夜的酒似乎不那么烈,怎么喝也喝不醉。易晴空怀疑,顾家为省那点酒钱,定是向酒里参了水,不然以她那点酒量怎么会喝了那么多还是喝不醉呢?
她想,难道顾书辞的酒注定只会让她越喝越孤独?她把酒杯一扔,这喜酒,不喝也罢了,她想喝一喝自己的喜酒,说不定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可是,如今她还是一男子的身份,她可以不爱惜自己,却不能毁了身边的人。好像,在顾书辞洞房花烛的时候她也洞房花烛好像不太现实。此时,她强烈的想要做回易晴空了,因为做易晚照连自报自弃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一夜,顾书辞将与别人共度良宵,做那种巫山**的事她就觉得自己怎么报复他都不过分,她甚至想要冲进婚房,杀了那个余青青,然后取而代之。
可是想归想,她哪里又会真的轻贱到那种地步,既然不会,那么痛死也只能一个人受着。她也清楚,时间能抹平一切,时间长了,她自然就不痛了。
她提了一壶酒,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家走去,这个顾府既然已经有了女主人,那么今生她再已不可能在踏足此地。不论顾书辞爱不爱余青青,他们已成夫妻是事实,这一辈子再无改变的可能,她是真的失去了他。
她越想,心里越怒越无耐,烦躁地将酒壶往前面的地上狠狠一摔,酒壶应声而碎落一地。而那碎了一地的酒壶边上出现一双绣花鞋,粉红色的,可漂亮。她顺着鞋子往上看,只见易云萍越发漂亮精致的脸色有些难看,轻蹙着双眉嫌弃的看着她。
易云萍?真是冤家路窄,人倒霉起来,真是不想见的人通通都凑了上来。
她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经过,就像从不曾见到这个人,或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反正都这么多年了,她与她没有来往,何必要凑上去自讨没趣。可在她经过易云萍身边,就要与她擦肩而过时,易云萍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她看着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陆少夫人,好巧啊,您这是……有何高见?”
“你怎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她疑惑的问,声音不再如当年那么刻薄,眉头紧锁的模样还有几分像是关心她的模样。易晴空看她那样的神情觉得有些可笑,现在来惺惺作态给谁看?她易晴空是别人想伤害时随意伤害,想挽回时随意就能挽回的吗?她甩开她的手,眼中的厌恶之色明显流露。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陆少夫人可别管的太宽,也不闲自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