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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八 君子报仇
    “疯了,你疯了,你们都疯了。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是受枕边疯影响的人吗?顾书辞从小有多自律你不知道吗?你想为余家谋划也别拉青青入火坑,更别打着为我谋划的名义去做这些事。

    顾书辞他已经离了顾府,他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爹,娘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一逼些不出一个顾字,你们这么逗来逗去,最后伤的都是姓顾的人。

    以后你们怎么闹我都不管了,不管了!只是求求你们,别在打着我的名义去找那些事,这只会让我在顾书辞面前更加抬不起头。”

    顾书齐气急,含着泪语无伦次的边说边退,他是怎么也想u到她的母亲竟然是那样一个手段低劣的一个人。曾经他常常觉得顾书辞太骄傲,原来,他却实比他干净啊。

    顾书辞带着解药匆匆去了将军府,他舒了一口气,此时他才明白,了无牵绊的人才能不被威胁。要不是亲眼看到易晴空的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那样豁得出去。曾经投鼠忌器,只想过他母亲不能有事,可如今他都有些生无可恋了还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这样的威逼下,才发现顾程和余挽烟不过是纸老虎,他们放不下的事终究是比他多的,所以他那么一吓就让他们原型毕露。可是这些道理他明白的太晚,导致他母亲白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而他和易晴空之间也白白的错过。而余下的路,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走才好,毕竟他没有想过没有易晴空的未来是怎样的索然无味,到底还有没有意思。

    到了将军府,他拿着解药就去了赵行紫的卧房,她还在昏睡着。这三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昏昏沉沉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处于昏睡状态。由于中毒,身体常年处于疲惫劳累的状态,缺乏锻炼的她肌肉都有些萎缩。

    顾书辞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心中越发的自责。若不是顾程为了威胁他,他和赵行紫之间其实早已经是恩怨一笔勾销了的。

    他将解药喂她服下后,自己在房里翻书打发时间,等她醒来好好陪她说说话。由于这里是卧房,放的书不多,顾书辞就随意额翻看。

    赵行紫是将军府出生,从小也是在文韬武略的熏陶下长大的,看看顾书辞就知道,她是一个大格局的女子。遇上顾程,其实算得上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吧。

    他翻看了几本书,基本都是写兵书史书。之后在妆台前看到一本《六韬》时,他不自觉地就将它碰起,小心的一页一页翻开。六韬,他十六岁开时研读,如今他早已烂熟于心。当他翻到文韬偏时,恍然间,易晴空那灵动的模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脑海中。

    当年,她还是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家里贫穷,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原本以为,她那样的人,即使有几分聪明,却不见得有什么大见识。可她滔滔不绝的讲解着《六韬》时,竟然能把那种生涩的文章讲的通俗易懂。她讲解的时候,眼里有光,自信又随意的模样洒脱至极,以至于直到竟然,他始终忘不了她当时的肆意。

    他捧着书,两眼放空,嘴角却不自觉的往上扬,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回到过去。

    “书辞,来了许久了吗?”

    赵行紫睁开眼,便看到顾书辞捧着一本书目空一切,他那样子,哪里像是看书的。一旁的小丫鬟见赵行紫起身,顺势搭了一把手把他扶了起来。顾书辞听到赵行紫的话音,他收回思绪放下书来,快步走到床边拉着她的手问道:

    “目亲,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可有好些了?”

    赵行紫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凶中那种沉重刺痛感已然消失不见。他惊讶的看向顾书辞,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郑重地问道:

    “顾程他愿意给闭解药了?你答应了他什么糊涂事?”

    她面色沉下来,并没有被解毒的欣喜之色。

    顾书辞听到她的话,心里一跳:难道她早就知晓自己中了毒,并且知道下毒之人是顾程?可是这几年来,她一直都将这些事瞒的死死的。难道是秦晓钰告诉她的?

    他皱着眉头沉思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思来想去,这偌大的将军府也只有秦晓钰敢在他母亲跟前提这些事了。

    “别在费心思了,不是晓钰告诉我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顾程这个人我会不了解吗?自从那次他来府上以后,我的身子才每况愈下的。

    原本我就是不想拖累于你,才搬来将军府避开你,却不想顾程终究是不肯轻易放过你的。如今他愿意给解药,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你如实与我说。”

    顾书辞看着她沉默良久才开口说话道:

    “我先给您看看,毒全解后我再与您细说。”

    顾书辞说完,他啦过赵行紫的手就细细的替她号气脉来。在探到她脉象顺畅,只是有些体虚好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赵行紫看着顾书辞,他的儿子是何时学会把脉看病的她竟是全然不知。从他出生到如今,其实她给他的陪伴是有限的,老天有眼,竟然让她有这么好的运气,在她有限的付出下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她越想心里也越发的不是滋味,不觉的有些眼眶湿润,怕被他发现,只能在他专心把脉的时候才不着痕迹地将眼中的泪水抹去。

    “这次,顾程没有再骗我了。如今母亲脉象顺畅平稳,再无中毒之兆。在过些时日,母亲若能完全康复我们就回去吧,孩儿的府邸始终还是要母亲来掌管的。”

    顾书辞笑着对赵行紫说。他压抑了整整三年,知道今日,他才觉得心里的负担稍减。

    “儿子,你告诉我,顾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好吗?你亲口告诉我总比别人告诉我强。”

    顾书辞沉默片刻,他到不是不想告诉她。这些事她早晚都会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到不如他亲自说反倒能避其轻重。他沉默,只是要想好自己怎样开口才好。

    最终,他还是云淡风轻地寥寥几句话把说有的事情交代一番,却对自己的感受一字不提。这三年间,他们逼迫他为王家买命也好,逼他泄密军机大事也罢,他为大义总是能大义凛然的回绝。可被逼娶余青青时,他却是应为救人心切,同时也理所当然的认为牺牲的只是自己的幸福,所以毅然答应下来。

    赵行紫听完他的话,知道他避重就轻,三年的煎熬,哪是他几句话就能带过的。她知道他只是不轻易言明自己的心酸罢了,既然如此,那她身为母亲,自然也不会故作伤怀。

    她紧握拳头,却笑看着他道:

    “没事的儿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