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伶看了一眼自己还沾着灰尘的手心,声音还带了点鼻音:“可是我手脏,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她还没有忘记,刚遇到的那会儿自己不小心撞到他的身上,都被他用手指头给戳开了。
他的洁癖好像还挺严重的。
“哥哥又不嫌你脏。”江屹北垂下眼,声音散漫又磁性:“抱紧点。”
“……”
姜幼伶的喉咙突然哽住,小心翼翼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手臂终于搂住了他的脖子。
小姑娘个子娇娇小小的,体重也跟羽毛似的,像是毫无重量。
她上次才说了,还没有学会怎么勇敢,可摔成这样,也没见她掉眼泪。
只不过眼睛还红红的,像是拼命忍着没哭。
看着她脆弱的模样,江屹北感觉心脏好像传来点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
像是藤蔓不知不觉在心脏深处扎了根,那种情绪遇到某种碰撞之后,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江屹北低下眼,能看到小姑娘纤长的睫毛,和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很疼吗?”
姜幼伶的身子一僵。
本来刚才忍了好久的那点疼都觉得没多大的关系,可被他这么一问,她的鼻头莫名一酸。
姜幼伶的鼻尖抵在他的锁骨,声音闷闷地:“……好疼。”
江屹北的喉结缓慢的滚了下。
女孩的侧脸埋在他的胸膛,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锁骨处,传来酥痒的触感。
姜幼伶其实一点都不想哭的。
这么一点点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在江屹北的面前,她就特别的不勇敢。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不受控的往下掉。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掉着眼泪,t恤上很快就湿了一小片。
她的眼泪像是带着某种温度,直接烫到了他的心脏。
江屹北抱着她,大长腿迈动的频率不自觉的加快了些,低声哄着:“别哭。”
“……”
男生低沉磁性的嗓音缠绕着从头顶落下来,像是在她耳边低语:“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好不好?”
姜幼伶抽了抽鼻子。
因为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连哭都忘了,环着他脖子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她就是听不得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安慰自己,其实也并不是有多痛。
可是他说。
想要什么都给她……
她的心脏砰砰跳了两下,突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
女孩止住了哭,只是身体还本能的抽噎了两下,闷闷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不再吭声了。
医务室离这里不算太远。
其中一个比较近的在主教楼一楼的南边。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所以外面没什么人,医务室也空荡荡的。
校医没在。
里面摆着几张床,都被白色的帘子隔开。
江屹北直接把她抱进去,放在其中一张床上。
小姑娘穿着宽宽大大的校服,愈发显得小小的一只。
她把鞋子踢掉了,整个人都蜷在窄窄的病号床上。两只手也不敢随便乱放,怕把白色的床单给弄脏了,整个人显得很无措。
女孩的眼睛和鼻头还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江屹北把桌子旁的医务车拉过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校医不在,我先帮你把手处理一下。”
姜幼伶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把自己的手心伸到他的面前去,吸了下鼻子:“哥哥,那你得轻一点。”
小姑娘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软软糯糯的,娇气的不行。
她的伤口上还沾了点灰尘和泥沙。
江屹北抬眼看她,既无奈又宠溺:“那哥哥可不敢保证。”
“……”
他拿棉签沾了双氧水,替她把手心上的灰尘和沙砾擦干净。
双氧水接触到她手心的瞬间,小姑娘的手心明显瑟缩了一下。
江屹北撩了下眼皮,又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里的动作放的更轻了。
男生微微垂着头,额前的黑发打下来,遮过眉眼,却挡不住他高挺的鼻梁。
他的肤色冷白,那双手掌格外修长好看,帮她清洗伤口格外的细心又轻柔。
姜幼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注意力被转移之后,痛感好像减轻了不少。
“还痛吗?”
江屹北突然抬了下眼,与她对上了视线,声音微微压低了些:“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姜幼伶拉回视线,发现两个手心都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
刚才真的是一点都没觉得疼。
她抬了下眼,声音又轻又软:“好像……不怎么痛了。”
江屹北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
他的桃花眼深邃,目光莫名显得温柔又缱绻,带了点专注的打量。
姜幼伶眨巴了下眼,下意识用手背蹭了一下脸颊:“怎么了?我脸上也弄脏了吗?”
静默了两秒钟。
江屹北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嗓音懒洋洋的:“在哥哥面前,不用学会勇敢。”
“疼的话就说,哥哥会哄你。”
“……”
姜幼伶抿了下红唇,鼻头酸酸的,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从来都没有人教她,不用勇敢。
大人只会说,你勇敢一点,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没有人会永远宠着你,所以你得自己学会勇敢。
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你不用勇敢。
哥哥会哄你。
江屹北勾了下薄唇,很快就把手收回去,掌心捏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我看看腿。”
她今天穿的是短袖的校服上衣和长款的校裤。
刚才摔了那一跤,校裤的膝盖处被磨破了些。
江屹北帮她把校服裤子卷起来,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小姑娘不是没穿过裙子。
之前就觉得皮肤白到过分,小腿纤细且修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可捏在手上才知道触感有多细嫩滑腻。
校医回来的时候,江屹北已经把她的伤口基本上清理干净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擦药。
校医是个年轻的女人。
先是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然后照例询问道:“还有哪里有伤吗?我一起处理了。”
姜幼伶迟疑了一下:“……后腰,被球砸到了。”
校医点头:“我看看。”
姜幼伶仰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默默转过身去,慢吞吞的撩起了校服的后摆。
校服被掀开,露出少女的一截腰线,又细又软,白到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