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微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吐露出来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了,“你要怎样?”
按理说江柏文并没有和南初有什么交集,他们甚至从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我记得他是你朋友。”江柏文淡淡的解释道,“让他过来陪你如何?”
江柏文弯弯眉眼,“可解思乡之苦。”
他想起摄影棚的那次,南初的表情可是异常投入,寓意烂漫不俗?但恐怕是别有用心。
想到这儿,他暗自不爽起来。
“我一个人挺好,用不着别人陪我。”若是南初真的过来了,下场应该和于梁浅是一样的。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柏文笑了笑,他也只是说说罢了,他大不会把一个情敌养在身边,徒增烦恼。
江柏文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肩带滑落,上面的伤痕肿了起来,江柏文将她的衣领拉到了胳膊下面,发现上面出了淤青,更有新的伤痕留下。
江柏文神情突变,蹙眉的动作只短短一瞬,他站起来,到柜子里找来药水,“把衣服脱了。”
温微听到后毫不意外的样子,她冷笑了一嗓子,然后直接躺在床上,她呆滞着双眼,似好久没睡一般,声音也沙哑了,“我没空,要来你自己来。”
江柏文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总觉得自己并没有领会她话里更深刻的含义。
可现在时间紧急,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他走到她身前,伸手解开了她的扣子。
她瞧见温微是闭着眼睛的,她的眉毛深锁,跟要去地狱一般,惊恐害怕着。
衣服褪下来了,温微四仰八叉,像是咸鱼一般。
江柏文拧开了盖子,正打算用棉签去沾药水,却听温微冷冰冰的开了口,“麻烦你快点。”
江柏文的动作戛然而止,好像所有的疑惑都在温微说出这句话之后,统统通透了起来。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会在这时候,还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吗?
他喜欢温微是真,可人还是要有些志气的,若不是温微一度想要逃跑,他很愿意等到温微接受他的那天。
江柏文的心早就凉透了,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把心思浪费在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这太不明智。
江尘之前教过他,人在负重前行的时候,要适当抛弃,温微根本就没把他看得那么重要,所以他干嘛要强人所难呢。
也如他之前的做法那般,杀了她,岂不痛快非常。
他的嘴巴扯动了一下子,像是自嘲,他手上一松,药水便摔在了地上,他的表情在瞬间凝固一般,变得可怕了起来。
“在你温微心里,我有这么不堪吗?”
这一声响成功让温微睁开了眼睛,她听到江柏文说的话了,她也看到了江柏文失望透顶的眼神,可她仍不痛快的样子,“是啊,我一直这么想的。”
他攥紧手指,忍着情绪,“是不是只要有机会,你就会一次又一次想方设法的离开我。”江柏文道出了这些天积攒的困惑,他急于求解,却没有勇气去倾听答案。
温微坐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将扣子一粒一粒的扣上,从容不迫的,“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她看了眼脚拷。
若江柏文对她足够放心,断不会这么做。
“这么说来,你就是一心求死,也不愿待在这儿吗!?”江柏文继续问道。
从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不停歇地去做这样的事情,一个怕死的人的求死**却这么强烈,确实难以想象。
温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笑容姣好,“送我回家,我便不寻死了。”
若不是无可奈何,他断不想走这一步的,可有人步步紧逼,不得已为之。
“这儿好像没有什么足够诱惑我的东西。”她托着腮,看着江柏文冷峻的表情,“你要怎样留住我?”
“哦?”江柏文冷笑了一声,在心底忽然衍生了一个可怕的计划,“若我有呢?”
他看了温微半晌,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得那样潇洒,带起了一阵风来,在房间里不断地碰撞着,时间很短,风止之前,江柏文便又重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针管。
“你一直问我于梁浅是怎么死的。”他走到温微身边,冷笑着,活像个鬼魅,“我这就告诉你。”
他的表情那么可怕,第一次有了嗜血的感觉,“这就是集装箱里装着的东西,我们叫它,海洛因。”
温微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些信息瞬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其实她早该想到这一层的,沈九是做什么的,过去的天鼎是做什么,她一直都清楚。
害怕是本能,温微下意识的想要逃,可江柏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温微挣扎着想要抗拒,可根本就没有效果,他不由分说的直接将液体推了进去。
注射之后,江柏文很快就松了手,随着他手上的力量消失以后,温微直接摔在了床上,她的身体僵直着,抽搐了起来。
江柏文站了起来,冷眼瞧着她,可嘴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他一字一顿的说着,传到了温微的耳里,“温微,你离不开我了。”
温微扭头看着他,眼前的景象忽然变换了色彩,“你卑鄙……”没有后话了,她的身体像是打掉重塑一般,重新壮大了起来,像是有股莫名的力量挤进了血液里。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就是倾家荡产都要去买这种东西,说真的,打入身体后的感觉是奇妙的,像是吃了毒蘑菇一般,她看到了心里所想的东西。
江柏文并没有在这儿停留很久,估计也不忍心看到温微这个样子,他很快就出去了,没有迟疑。
温微躺在这偌大的床上,表情得到改善之后,她竟然笑了起来,她笑这可笑的命运,笑人们都疯了傻了,失去理智了。
她抖动着身子,心脏剧烈起伏,她从床上下来,打算朝窗口跑去,可很快就被脚拷绊住,摔倒在地上,她伸手迎着这月光。
好像此刻她已经推开了窗户,潇洒的跳了下来,像个女战士。
海洛因此刻已经传遍了全身,她躺在地上,在这巨大的舒适感里痛哭流涕。
她要的爱很简单,只要喜欢。
可江柏文始终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