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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无法掌握命运的人,不配拥有选择
    次日,江柏文意外地没有离开,在温微醒来的那一刻他刚把外套穿上,他整个人的言行举止像是温微初遇他时那般,言行举止间都透露着优雅。

    今天她意外感觉脚上轻松极了,看过去才发现,那脚拷没有了,她狐疑地看向江柏文,可什么都没说。

    “我一会儿带你出去转转。”江柏文温柔一笑,这便是解答了温微的疑虑。

    他认真给温微挑选了衣服,为她梳上马尾,因为第一次着手,他显得格外笨重,他皱着眉毛,试了好久才终于让皮筋在头顶上固定。

    温微的出关之日到了,她难得见一次阳光,像重获新生一般。

    林森也难得见到,当时他正在楼底下跟一个白人大哥说些什么,在看到她的时候明显一愣,他显然不会相信,江柏文会把她放出来。

    “姐姐。”他的声音里出了惊奇,更多的是疲倦,他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一般,笑容重新站在脸上的时候,有了陌生感。

    “林森。”温微也喊着他,其实她今天蛮高兴的,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自从她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困在那个房间里,现在想想时间,应该已经有一个月了,她总是睡睡醒醒,一整天的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

    “姐姐是要去哪儿吗?”

    温微满脸的自豪,“我要……”可她的话没能说完她跟卡碟一般,将话断在了口腔里。

    那时候是思绪首先窜进了脑海里的,当时她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忽然倾斜了起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林森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很久都没有运动过的,又加上营养不良,更是气虚,恐怕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到目的地。

    “你没事吧。”林森急忙问候,他早就察觉到温微的气色很差,但没想到竟然连支撑都成了问题。

    温微忙摇头,她很快站起来,她不能让江柏文看到她这个样子,好不容易才能够出来,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取消这次旅行,那她可真是欲哭无泪的。

    “别和你老大说起。”温微想给林森封口费,可林森的目光却是看向别处的,温微回头看去,看到江柏文的脸色也并不怎么好。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他没有很强硬的拒绝温微,但很不幸,还是泡汤了。

    这样的恢复过程,又是一个月,江柏文没有再将她脚拷加持,但仍不去她出门,他每次有空都会过来监督温微进食,也或者派个营养师过来。

    她最开始,总是吃了吐,好像食物贴近喉咙的时候,就会自动反呕一般,营养师给了制作了一个清单,最开始她只吃流食,到后来开始接触蔬菜,水果,甚至是有一点点荤腥的东西,她在好转,但每逢夜里的刺痛仍在继续,幸好江柏文在。

    没有针管注射,但后遗症却越发严重了,说不出所以然来。

    终于到了他们约定的那天,他们终于启程了,江柏文带着她坐上了一艘游艇,这是温微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以肉眼可见的距离离开了小岛。

    来时他们又经过了于梁浅的墓,现在小岛已经在回暖,他的墓旁长出了许多小花来,什么颜色都有,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听说于梁浅是替孟莱死的,温微无法评判他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值不值得这样的问题,只有于梁浅知道。

    孟莱走到于梁浅的墓前,趁着江柏文出去,林森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情,他无法看着孟莱一个人在那件阴冷潮湿的屋子里,消耗生命。

    他想带她过来看看她的男孩。

    孟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格外庄重一般,摇身一变,又变回了那个温柔恬静的女孩,她蹲下身来,伸出抚摸这石碑上面的纹路,就像她在轻抚于梁浅一般。

    她总在转换,但又从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事情,从温微的房间醒来的时候,江柏文正拿着枪指着她,从笼里醒来的时候,于梁浅已经躺在了角落,快要昏死回去,再然后的忽然转变,连于梁浅的最后一点儿气息都不见了。

    人死后不会回魂,她当时就守在于梁浅的尸体前,她真怕送饭的佣人察觉到于梁浅的异常,她那时候经常熬夜,她真怕在自己睡后的某个时期,忽然转变过来。

    可她还是没能忍住,人总是要睡的,这是人之常情,那晚不知怎么,她就忽然睡着了,没出意外,她又跌进了精神的深渊里,困在了那儿。

    她是一个人了,一个人呆了两个月,这是何等的落寞,她的期盼和希望,早就在于梁浅死的那天,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说实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些什么,这么久的时间,是否真有归期?

    于梁浅生前曾告诉她,她要等,等到了硝烟四起,炮火轰鸣时,会有人来救她,可她又不能确定,那时候她是否还活着。

    这是一种执念,是于梁浅交给她最后的任务,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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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艘游艇终于着陆了,江柏文将她拉了下来,这是个欧洲小镇,很有地域风情一般,江柏文拉着她,走到了异国的土地上。

    江柏文说这是他的家乡,她母亲生长的地方。

    她们一路走过,江柏文也觉得有些陌生,他很少到这里,他甚至也只是为了陪温微过来散心才过来的。

    他出生在这儿,可并没有生长在这儿。

    周围人因为这不同的肤色而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不交谈,不走动,都静静地看着他们。

    江柏文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个封闭的镇子,镇里人血液纯正,也很少有别国的人单行一般走来。

    传言这儿有海盗,海上的征途者,也难怪,这儿的人以打渔为生,海上技术毫不逊色,若不是江柏文的岛上有武装队伍,也难免会有海盗侵袭。

    他爸一次出任务遇袭漂泊到这儿,偶然遇见他母亲,然后有了他,异乡人来到,有警惕,更有防备,有人悄悄拿起了鱼叉。

    江柏文速度很快,抽出枪来,直指他的额头。

    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对还是错。

    周围人看到有枪果然一哄而散,周围的街道都宽敞了起来,江柏文凭记忆,顺着母亲的诉说,找到了他过去的家。

    门锁生了锈,江柏文使劲一拉,门就打开了,里面狼藉一片,但有屋子,走进去看,倒是五脏俱全。

    当年两人走得匆忙,并没有带走很多东西,镇上的人虽然排外,但并不会去觊觎这离家人的财产。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江柏文伸手抹了把墙上照片的灰尘,看到了女人的脸。

    “挺好。”

    屋子小却又精细,人少但又人情味,比冷冰冰的岛上好。

    “往后我找人收拾了房子,咱们就住在这儿好了。”

    温微沉默了半晌,“好。”

    怎样都好了,无法掌握命运的人,不配拥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