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昏迷了足足三天。
为了表示自己的关心,这三天来,白芷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呆在他的床边照料。
其实想想真的挺愧疚。
若不是为了帮她打通筋脉,又怎会害的妙音如此?
拧干了帕子小心翼翼地为他擦脸,目光落在那细长的睫毛之上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个男人长得是真的好看,好看到足以勾魂摄魄。就像是来自深山的狐仙,不食人间烟火。却偏偏又腹黑狡诈,少了丝神仙该有的神秘与圣洁。
用什么来形容他?
堕落的天使?
不,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词汇能够完美、贴切地用在他身上。
白芷看的出神,竟情不自禁地将指腹贴上那颗褐色的泪痣。
那一刻,心中疏地一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翻涌。
那种感觉很奇怪,熟悉中带着陌生,当她想要仔细捉摸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一颗胸腔空唠唠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一般,难受的紧。
“芷儿在看什么?”正当她出神之际,妙音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便看到那张放大的美颜。感受到眼尾冰凉的触感,闻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莫名便心中一甜。
这女人,也会有关心他的时候。
“嗬……”听到动静,白芷这才回过神来,刚好就对上妙音满含笑意的视线。一声低呼,双颊疏地一红,噌地起身往后退去。眼神躲闪:“没……没看什么。”
羞死人了。
偷看被逮个正着,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自己也不是花痴啊,怎么突然就对着他发起呆来了?
“哦……”妙音挑眉,故意拉长了声线。掀开被子,微微扯开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侧身面对着白芷,单手撑着脑袋,一双眸子直勾勾将她望着,笑得那叫一个妖娆:“芷儿喜欢我这张脸吗?”她想看却不好意思承认,那自己就只能主动送上门了。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白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张脸火烧火燎地发烫。
她何时会如此经不起诱惑了?
难道真的是物极必反?
因为一直被竹苓和辛夷管着?
甩甩脑袋赶走那些莫须有的念头,脑子刚清醒些又望见妙音对自己抛了个媚眼,不由得浑身一颤,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男人莫不然是被那内力冲坏了脑袋?否则怎么一醒来就在这勾引她?
完全不符合这厮的风格啊。
“那个······谷主大人你没事吧?”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眼睛里满是关切的神情,不过身子却是与妙音拉开了距离。
一旦确认这男人脑子真的出了问题,她立马便撒丫子跑路。
不是她不厚道,谁知道这男人发起疯来会做什么?
她当然是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的。
“……”猜出白芷想的什么,妙音浑身一僵,嘴角微微抽搐。随即脸色一变,立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回了床上——装死!
他英明神武的谷主大人第一次放下脸面主动去勾引一个女人,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人没勾引到不说还被人以关怀傻子的眼神望着。
你说他到底图啥?
“谷主大人?”白芷见状一声惊呼,也顾不得其他,赶忙飞扑上前查探详情。“谷主大人你怎么样?”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无论白芷怎么呼唤,妙音的眼睛始终都闭得死死的,就好像他刚刚醒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反正是坚决不能承认自己会做出那档子事来的,否则到时候这妮子反应过来还不得笑死他?
为了营造白芷看到幻觉的假象,愣是在她请来宜长老后,等到被银针扎成了刺猬才缓缓睁开眼来,语气虚弱:“宜长老?”
“谷主?谷主你终于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
“您为白姑娘打通筋脉,不知为何竟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反噬入体,导致两股气脉相冲,差一点就······不过总算是得救了。”
“是这样······”妙音早在刚刚白芷去喊人时就想通了一切,不过既然不能承认自己早就醒来的事实,自然就得装作如今才知道的模样了。
只看他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脑袋,似乎还有些昏沉:“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
“三天······”略有吃力地坐起身来,依旧是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又缓缓向一旁的白芷望去:“芷儿没什么事吧?”
“······”看着眼前一身雪白内衬的妙音,白芷有些愣冲。迷迷糊糊地甩了甩脑袋,随即又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明明刚刚还在发疯的谷主大人怎么突然就恢复正常了?
难道是她看错了?刚刚出现幻觉了?
视线往妙音的胸口移去,雪白的内衬穿的整整齐齐。
看来,果然是她出现幻觉了,否则那地方应该露出一双精致的锁骨才对。
你说她到底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怎么会出现那种幻觉?居然幻想腹黑的谷主大人妖娆地躺在床上勾引她。
难不成是怀春了?
想到这,脸色刷的一红,又刚好看到众人顺着妙音的视线望向自己,赶忙跟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没没事。”
就这样,妙音不仅成功地将自己勾引白芷的事蒙混过关,还反过来让白芷以为自己少女怀春,在脑子里猥亵了自己的师傅。
实在没脸见人,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天,第二天实在受不住,趁着天色未亮,偷偷摸摸就上了山。
“呼······”总算不用再担心与妙音碰面的尴尬了。白芷呼吸着黎明前的清新空气,情不自禁便张开双手与大自然来了个拥抱。
心情大好,再看天至黎明,索性就去山顶等待日出。
反正习武也不急于这一时,等自己心里那尴尬劲儿过了再说,免得到时候就算学了也学不进去。
就这样,顺手扯了跟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哼着小曲儿就优哉游哉地来到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