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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真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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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前一句是题临安邸,后句是李商隐的代赠,都不是无名之辈。但她能不假思索地连起来,却也足见有些诗才。

    祝新惠话音刚落,便有人喝彩。她笑着夹了一块糟鱼,然后道“月剑。”

    这月字常见,剑却不好续,祝新惠明显是出了个难题。一时竟然难住了众人,倒是景和帝沈沉接道“月见西楼清夜醉,醉里挑灯看剑。”

    众人再次齐声喝彩。

    祝新惠也是满眼崇爱地看着沈沉,“皇上又把令接了回去,还请皇上再赐两个字吧。”

    “春”沈沉抬头望了望楼外湖畔的听雨亭,“亭。”

    两个字虽然常见,却也不好连。其他人还在想呢,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春来遍是桃花水,水光潋滟晴方好,好是春风湖上亭。”

    这次就是景和帝也道了声“好”,抬眼看去,接令的却是卫美人。

    卫美人生得袅娜纤细,但胸前两团木瓜却很醒目,生得清秀雅丽,虽然不是大美人,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情。

    沈沉侧了侧头,斜后方伺候的高世云赶紧低下了耳朵,听到吩咐后亲自去到卫美人卫官儿的几前替她斟了一杯酒。

    这下卫官儿可成了众人目光的中心,能得皇帝赐酒可是无比的荣光,她的脸瞬间就红了,举起酒杯对着皇帝含羞带怯地笑了笑,然后掩口而尽。

    害羞的女子无数,但似卫官儿这般羞得如淡柳弱桃的却也不多见。

    祝新惠甚是讨厌这种柔弱不堪的女人,觉得她们就喜欢装柔弱去讨皇帝的怜惜,偏偏男人都吃这一套,那敬则则就是这样的,腰细得鸡脖子一样,恨不能给她掰断了。

    敬则则要是晓得祝新惠把她归为了卫官儿那一类肯定要大叫冤枉的。

    “哦,没想到卫美人还是个才女啊。”祝新惠看了卫官儿一眼,意思是让她自己好自为之,别以为这样就能得皇帝的眼。

    卫官儿被祝新惠看得有些慌乱地放下酒杯,低不可闻地说了两个字,“花、香。”

    这两字却也常见、简单,她并不敢出太难的题,怕别人觉得她刁难。

    如是往复,马嫔、宋珍晴都接了令,众人里祝新惠独出风头接了四次令,卫官儿三次,也算是出众。看来祝新惠的威胁也没能让柔弱无比的卫美人退缩。其他嫔妃也或多或少有一、两次,只柳缇衣和敬则则却是一令也没接上。

    柳缇衣是自己没能耐,敬则则则是只想低调地做个失宠的妃嫔。

    偏偏刘嫔刘如珍就是不放过她。刘如珍见自己最讨厌的敬则则和柳缇衣两人都在吃了瘪,心里那真是如三伏天饮冰水一般畅快。“昭仪今儿怎么一句令也没接上啊臣妾记得两年前昭仪娘娘生辰宴的酒令上,你可是才压群芳呢。”

    刘如珍不提,敬则则都不记得自己原来还有那般威风的时候了,才压群芳

    “怎么的,今日竟然一句也接不上,实在叫人惊讶呢难怪上回有人私下碎嘴说,昭仪娘娘的酒令都是事先想好的,所以才”说到这儿,刘嫔做作地捂嘴笑了起来,那真叫一个“手捂足蹈”。

    祝新惠也跟着笑了起来,朝景和帝道“皇上,刘嫔的嘴也忒刻薄了些。”

    敬则则便是问心无愧,此刻被不明真相的人笑起来,也止不住地脸上火辣辣。

    刘嫔有些微醺了,索性借着酒意站起身道“贤妃娘娘,臣妾的嘴是不讨人喜欢,但胜在直率,可总比昭仪娘娘好,明明没有才,却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如今可好,露了馅儿连声儿都不敢啃一声。”

    敬则则放下杯中酒杯看向刘嫔,刘嫔话说得这么难听,已经不是女人之间的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嫉妒了,这明显是有仇啊。而且她觉得以前刘如珍没这么蠢的,怎么现在什么话都敢不过脑子就说

    这宫里没有蠢女人,只有自以为是的女人。敬则则朝祝新惠看去,心下怀疑刘如珍该不会是投靠了祝新惠,被她推出来指哪儿骂哪儿吧要不然以刘如珍那张嘴巴,在宫里能平平安安到现在

    被人骂到这个份上,敬则则就是想装鹌鹑也吞不下这口气了。她轻蔑地扫了刘嫔一眼,“本宫不接令,刘嫔怎么知道本宫是不想接还是不能接呢”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刘如珍挑衅道。

    敬则则被气笑了,“只是本宫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她这话一出,惹得好些人“噗嗤”笑了出来。

    “丽嫔还是婕妤时,以往只看着刘嫔训斥她顶撞上位,怎么到了刘嫔你这儿,就没这个说法了呢”敬则则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向祝新惠,此地她最大,自然该她代劳来约束众人。

    若是祝新惠不出声,那也好,以后下面的人都可以学着顶撞上位了。

    “刘嫔你失言了,还不快给敬昭仪道歉。”祝新惠瞪了刘如珍一眼,转头看向景和帝沈沉道,“哎,皇上你看她们,本是大好的日子,姐妹们兴致也好,就她们俩斗得跟乌鸡眼儿似的。”

    敬则则心里都快吐血了,是她要跟刘如珍斗么不过说起来也怪自己接了话。实在是刘如珍这种人,你不搭理她,她就越发得寸进尺,可一搭理她,似乎又拉低了自己的范儿,真是叫人如鲠在喉。

    “敬氏、刘氏,你俩上前给贤妃敬酒请罪吧。”沈沉开口道,“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不容人坏了兴致。”

    皇帝既然开了口,也就由不得敬则则不从了。她一肚子冤枉气,却也只能起身恭敬地给祝新惠行了礼。

    祝新惠装作大度地道“好了好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你们就算有什么过节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臣妾从来不曾和刘嫔计较过。”敬则则道,很是厌恶祝新惠这种“指鹿为马”,明明是刘嫔一个劲儿地挑衅。

    祝新惠却只当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转而又朝景和帝道“皇上,臣妾可没那么小气,也无需敬昭仪和刘嫔敬酒赔罪,不如这样吧,既然刘嫔意指敬昭仪才气弄虚作假,不若给她们一个机会澄清,好么”

    沈沉无可无不可地道“今日,爱妃说了便是。”

    祝新惠这才回头看向敬则则,“既然皇上也发话了,刘嫔不如你为令主,出三条令让敬昭仪接”

    刘如珍笑道“贤妃娘娘,那可有时长限制总不能等着昭仪无限期地想下去吧”

    “就你事儿多。”祝贤妃瞪了刘如珍一眼,转头又看向景和帝,“皇上,你说咱们该以多长为限呢”

    “就以爱妃饮完杯中酒为时限如何”沈沉道。

    祝新惠立即高兴了起来,“就按皇上说的办吧,敬昭仪以为如何”

    “臣妾遵旨。”敬则则还能如何皇帝发话了她也只能接着了。

    一时场中都安静了下来,就等着看敬则则的笑话呢,她们心里都明白,刘嫔肯定要绞尽脑汁想些艰深的字眼来为难敬昭仪了。

    果不其然刘嫔道“那就远、奇二字吧。”她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只想着,远和奇隔得老远,不容易连在一块儿,肯定是难的。

    谁知敬则则张口就道“远色隐秋山,山色空蒙雨亦奇。”

    “山色”句倒是众人皆知,可前一句刘嫔就没听过了,因笑道“敬昭仪,你可别是随便编一句就来糊弄人吧”

    敬则则都懒得跟刘嫔这等小人见识了,“远色隐秋山是晚唐马戴的落日怅望,刘嫔没听过,还是回去多看看书吧,免得闹笑话。”

    刘如珍被敬则则这么一刺,脸上险些绷不住,愤愤看了她半晌,这才咬着牙根儿道“哦,昭仪的确有些才华呢,不如再接一令。”

    敬则则点了点头,示意刘如珍放马过来。只是刘如珍绞尽脑汁憋出了两个字,敬则则甚至想都没想就又答了出来。

    一时间下不来台的就是刘如珍了,是她放言讽刺敬则则无才而作弊的。而敬则则已经接了她两令,且接得漂亮无比,连思索都不必就接了上来。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刘嫔向来和敬则则不对付,否则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专程来给敬则则捧哏的了。

    刘如珍脸色有些难堪,看了看敬则则,又望了望景和帝,以及他身边的祝贤妃,然后脸色一变,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来,“那臣妾要出最后一令了,昭仪可要接好了。”

    敬则则微微笑了笑,她这人其实惯来傲气,也就这两年的冷落让她打磨了一下性子,这会儿被刘如珍给激起了傲意来,就越发显得有些目中无人了。

    “放、肆。”刘如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酒令”,却又像是在骂人。刘如珍这会儿倒是显出了一点儿小聪明,哪怕难不倒敬则则,也要过过嘴瘾。寻常她就是嘴巴再毒,也不敢如此直白地骂比自己高位的妃嫔放肆的。

    何况这两个字实在有些太难了。一时众人都看好戏地瞧着敬则则,那些个有才的人也在脑中开始自己接令,却是脑袋空空,想不出来。

    敬则则似乎也遇到了难题,她轻轻蹙了蹙眉,垂下眼皮。而祝新惠此刻却端起了酒杯,先才约定好了的,她饮尽杯中酒敬则则还没接令就算输。

    因此敬则则瞧着似乎也急了,见祝新惠端起酒杯,嘴里就吟出“放船开看雪山晴”一句。

    “晴”然则接下来的这一句她似乎还没想出来。

    刘如珍得意地瞥了瞥祝新惠,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瞥,却让敬则则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晴不出来了么昭仪娘娘,到底行不行啊”刘如珍笑道,故意去打断敬则则的思路。

    “怎么不行了”敬则则蔑视了刘如珍一眼,“晴也行,雨也行,行遵儒肆。”说罢,敬则则便摆袖还座。

    刘如珍一脸茫然地道“你这就接完了”

    敬则则饮了一口茶,点点头,“接完了呀。”

    刘如珍冷笑,“晴也行,雨也行算什么诗词啊出自哪里再且,那行遵儒肆是个什么诗,真是闻所未闻。”刘如珍说罢,转向祝新惠、马嫔等人,“诸位姐妹可有听说过这两句的”

    卫官儿卫美人怯懦道“晴也行,雨也行,嫔妾却也听说过,是无名氏的长相思,然则行遵儒肆是真的没听过。”

    祝新惠也没听过,不过她也有些拿捏不准,怕自己说错了话反而出丑,因此转头看向景和帝道“皇上,你可听过行遵儒肆之句”

    沈沉摇了摇头。

    祝新惠越发有了底气,出声道“敬昭仪,你这第三句可有出处”

    敬则则起身道“回贤妃娘娘,有,此句出自南朝谢宣城谢朓的三日侍光华殿曲水宴代人应诏诗其三。”

    一时众人都被惊住了,寻常人看诗词都是选那自古传颂较多的名句来读,像这等逢场迎合的应诏诗谁也没那闲情逸致去读,谁曾想敬则则居然知道,还记住了,这诗词的底蕴可就太深广了。

    刘嫔垂死挣扎道“哦,这种诗咱们真是瞧也没瞧过,昭仪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啊”

    敬则则倒是不怵刘如珍,恨不能她越作死越好,“南朝诗集,山庄里就藏有,让太监去取了来对证不就行了”

    景和帝沈沉转头看了看高世云,高世云立即就吩咐小太监取书去了。

    说起来敬则则今日能扬眉吐气还真得全靠景和帝沈沉这两年的“遗弃”,她以前看诗词也只寻那灵言妙语的佳作来看,应诏诗自然是不碰的,可避暑山庄这两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她看过不少闲书,恰好看到了谢宣城的这首诗,也恰好记住了。

    一时诗集取来,自然是诗题诗句都对上了,刘如珍这才哑口无言,讪讪坐下。

    敬则则瞧着也没拧着不放对她不敬的刘如珍,至少此刻没站出来让皇帝和祝贤妃主持公道,这才是表现风度的时候,把刘如珍就衬得更如村妇一般了。

    “说起这个奴婢正要跟娘娘说呢,皇后生辰第二天皇上就下旨让众嫔妃皆去碧峰寺给皇后娘娘祈福,瑾才人不声不响的,给皇后娘娘抄写了一卷金刚经不说,谁知她竟然还用血字给西宫太后抄写了一卷心经。使得皇上大为高兴,太后也欢喜,如今已经封了婕妤,是瑾婕妤了。”

    “那东宫太后呢”敬则则并不在乎瑾才人有没有封为婕妤,在她看来这是迟早的事儿,卫官儿的琴艺实在是堪称臻境了,景和帝就爱那调调。

    “这位瑾婕妤可不简单呢,说是正在给东宫太后抄一部本愿经,只是人的血就那些,一日里也不能取多了,本愿经又比心经长那许多,自然得慢慢抄写。”龚铁兰道,“娘娘,你看她多厉害,三方都不得罪,东宫太后就算心里不舒服可也没理由发作,毕竟瑾婕妤正给她抄写经书呢,但这一次碧峰寺供奉佛经,却只有西宫太后和皇后的,西宫太后的还是诚意十足的血字经书。

    “说起来瑾婕妤从美人升做婕妤的速度可是本朝前所未有的呢,如今丽嫔已经是昔日黄花,祝贤妃又怀着身孕,想来这宫里就是瑾婕妤的天下了。”龚铁兰说到这儿,就跟说别人家的孩子一般,只恨自家娘娘不争气。

    敬则则冷笑道“瞧着这位瑾婕妤倒是满身的心眼儿,可这宫里啊,心眼不能没有,却也不能太多,皇上又不是傻子,而且最恨别人当他是傻子,我看这位瑾婕妤也蹦跶不了几日的。”

    龚铁兰只笑笑不说话,那意思却好似在说敬则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怎么就瑾婕妤一个人当出头椽子么那日那位姓庄的舞姬,还有最后唱歌的云采女,我瞧着皇上都挺上心的呀。”敬则则道。

    “哦,那庄舞姬可不是舞姬了,前些日子皇上召了她侍寝,已经封为采女了。不过那位云采女,皇上还并未召幸。”龚铁兰道。

    一场夜宴,皇后的脸面是做足了,顺带还有三位嫔妃得利,那位云采女虽然还没被召幸,但敬则则觉得也是早晚的事儿。

    “不过丽嫔是怎么失宠的她肚子里怀着龙胎,也没做什么出格儿的事儿啊”敬则则问道,别人的教训就是自己的经验,所以特别感兴趣。

    龚铁兰摇了摇头,表示具体内情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也不算失宠吧,只是以往隔几日皇上总要去她宫里坐坐的,但自打赐了封号之后这近一月,皇上都再没去瞧过她呢。”

    敬则则沉吟片刻,“想来是她问皇上要的封号,皇上嫌她太贪心。”敬则则还真是真相了。“皇上这个人么,最不喜别人问他讨要东西,他愿意给的从来不吝啬,不愿意给的也不希望别人伸手要,丽嫔是犯了他的忌讳。”

    龚铁兰在心里叹息,你倒是挺了解皇上的,嘴上这么会分析,怎么轮到自个儿做事儿却是怎么糟心怎么来

    次日敬则则一大早就沿着湖边往清舒仙馆去了,行到一半时又看到皇帝一行从山上骑马下来,她来不及避到一边,皇帝一行似风一般从她身侧卷了过去,看也没看她一眼,弄得那天晚上给她吮指头仿佛是敬则则做的梦一般。

    这点儿插曲丝毫不影响敬则则,她继续往清舒仙馆去。谁知快走到时,却见一名嫔妃打扮的女子正跪在石子路上,旁边树下站着丽嫔。

    这是通往清舒仙馆唯一的道路,敬则则就是想绕道都不行,只能继续往前走去。柳缇衣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是敬则则,低身随意地福了福,腿都没怎么弯。

    敬则则心里暗笑,这位还趾高气昂呢,还在这儿处置庄采女,也不想想她跟自己都成一挂的了。

    敬则则绕过柳缇衣,只当自己没看到这出闹剧就要走,谁知庄采女抬起头,红着眼圈媚声媚气地道“昭仪娘娘,求娘娘帮嫔妾跟丽嫔说道说道。嫔妾并没有撞着丽嫔,给嫔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无礼。”

    庄小莲不是故意媚生媚气的,只是天生嗓音如此,好似随时都在说“哟,爷好久没来了”这种调调,在女子听了就觉得她天生狐媚子,很是不喜欢,敬则则也不喜欢。但据说男人都喜欢。

    敬则则不明白庄小莲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她同庄小莲无亲无故,自己什么也都没看到,怎么会平白无故帮她。敬则则低头看了看石子路,这样的路面走着没什么,但夏日穿着轻薄跪着膝盖怕是很疼的,想来庄采女是受不了了,才会贸然求助,不然也不至于昏了头了求一个失宠的嫔妃。

    “原来是庄采女。”敬则则道,“这会儿本宫与丽嫔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乃四品以下,怎的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她没办法不说话,毕竟庄小莲求了她,她总不能装没听见吧,那样说不过去。

    “是皇后娘娘特许嫔妾等逢五、逢十前来请安的。”庄采女可怜兮兮地道,抽泣的声音很像是床笫之间那种声音,听得人耳朵发烧。

    敬则则心想也难怪丽嫔要寻庄采女的麻烦了。她转头看向丽嫔,“你们是要在这儿闹着,迟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是进去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庄小莲立即感激地看向了敬则则。

    丽嫔瞪了敬则则一眼,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做出一副痛苦表情道“哎哟,臣妾的肚子好疼,昭仪娘娘怎的也这么巧就出现在这儿,还帮着庄采女说话难道说”丽嫔看了看敬则则又看看庄晓莲,“臣妾就说,她哪有这样的胆子,敢来冲撞臣妾的肚子,原来”

    敬则则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丽嫔该不是疯了吧张口就信口开河,屎盆子乱扣。

    “丽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这样胡乱攀诬人,难道以为自己说说就不用负责了”

    柳缇衣压根儿就没把敬则则放在眼里,说自己肚子疼只是想让她赶紧滚蛋,别什么闲事儿都敢管。“敬昭仪,本宫肚子里怀的可是龙子,若有个三长两短”

    可惜她不了解敬则则,这主儿最受不得冤枉,要不然也落不到如今这地步。

    敬则则看着柳缇衣的肚子笑了笑,“本宫是九嫔之首,看来丽嫔你肚子疼这公道只有请皇后娘娘来主持了。”她直接转头看向庄小莲,“起来吧,咱们去皇后娘娘面前说个分明。”

    柳缇衣没想到敬则则这么硬气,心下有些慌,却知道绝不能让人看出来,所以直起背道“臣妾有没有胡说,皇后娘娘自会主持公道。”

    敬则则笑了笑,“很好。”然后转身便往清舒仙馆走。

    柳缇衣低头对伺候自己的宫人吩咐了一句什么,也跟着敬则则往前走了,庄小莲见这般情况也赶紧爬了起来,随便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也匆匆进了清舒仙馆。

    皇后看到敬则则先开口道“昨儿听小郑太医说你身子已经好了,今儿看着的确是气色如常了。”

    敬则则朝皇后行了礼,“多谢娘娘关心,若非娘娘让小郑太医不辞辛劳地到秀起堂给臣妾诊脉,臣妾这病只怕就要缠绵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