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河流因为结了冰,积雪深厚,船都被冻住了。
余下半个月的时间,大家是铁定走不了的。
于是大家只得在此先呆着。
臭道士趁此时间拿出箱子来,开始教虞书悦学医。
在得知孙女儿救他时是随手敷衍了事地拿了本毒书来看后,他的表情直接裂了,心也跟着裂。
尤其是孙女儿连他中的什么毒都没摸清,就只记住了“以毒攻毒”四个字,还直接胆大包天地付诸行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感谢老天垂怜,让贫道大难不死……”
臭道士合上手掌,道士秒变佛家信徒,一个劲的感叹命运。
虞书悦为此也是颇感无奈。
其实想想,要不是爷爷的命提前被自己的神力稳住,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制出的“毒”药刚好能解了他的毒。
或许这会儿,爷爷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她实在懒得学医术这种麻烦玩意儿,有她在,阎王哪里敢收人?
只可惜,爷爷已经忘记了她有法术……
为了之后少暴露自己,虞书悦倒是耐着性子学了起来。
学的也挺快,半天,她就把医学内容全记住了。
剩下的,臭道士只等着有机会找些病人让她实践。
然而这个机会,在临近出发时就送上了门来。
-
这天,大雪刚停,白日里,天上的太阳也恢复了往日的毒辣。
这场雪很是诡异,来的突然,去的也极其快。
几乎是太阳一出,这满雨林的雪就开始消融。
亚马逊河流结的冰也在当天下午就化了开来。
温度从很低骤然升至高温,一时间,臭道士都直接感冒了。
船没被冻住,大家也就准备着立刻出发去下一站。
却不想还未开船,林子里就传开了呼救声。
是几个外国人的呼救声,说的英文。
好巧不巧的,臭道士英文贼溜,恰好能听懂。
等出了船一看,才发现求救的是一男一女,他们身上满是伤痕,脸色发紫,看得出来是中了毒并且遭受了猛兽攻击的。
那男的一手拿着一台相机,一手拿着枪支,女的则是拿着个麻袋。
大概是濒临死亡时发现这边居然有船和人,他们的脸上很是欣喜。
可欣喜没一会儿,两人就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臭道士和虞海权当做好事积量功德,能救则救,救不活就算了。
将这一男一女拖回船甲板上后,臭道士就让孙女儿过来看着他如何包扎伤口的。
虞书悦撇了眼这两个外国人,然后就把那女的麻袋解开。
“书悦,不能没经过别人同意就随便翻别人……”臭道士连忙要制止她,却又一下收口停住。
只见虞书悦将麻袋打开后,里面是一株不知名植物。
植物个子挺大,根部类似一个底盘,上边儿有颗子弹,不少汁液顺着子弹流出,汁液是黑色的。
看得出来,这植物……剧毒……
臭道士一眼将其认出,“这不是那天给我喷毒的那种植物吗?”
难为这两人还能把这玩意儿一枪崩了后并收集好它的尸体。
想来这两人中的毒和他当时中的毒是一样的了。
虞书悦见此,微微皱眉,看来这种吃人的植物不一定就活在白雾里啊。
不过这些和她无关,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人类可以吃植物,也没谁规定过植物不能吃人类。
但吃人这种事儿太损德,吃了后是无法成仙成神的。
只要这些不在她面前蹦跶,她也就懒得去管。
臭道士还在研究毒素,他想着尽量用医术解决这毒。
结果半天过去,他都没把这植物的毒素研究出一个花样来。
倒是虞书悦,已经拿着麻袋去林子里带回了一堆毒物。
这一男一女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皮肤已经泛黑。
臭道士给两人扎了几针,封住了穴位,让其毒素不要扩散那么快。
人命关天,无奈之下,他只得先看看孙女儿的解毒之法。
……
厨房里,臭道士和虞海围观着“熬药”过程。
臭道士主要是看材料和熬药手法,虞海主要是以防万一,万一真的有剧毒动物眼镜蛇、箭毒蛙啥的呢?
-
虞书悦将死藤水倒入陶罐里,而后打开麻袋。
虞海往里一看,下意识地就拦住闺女不让其用手碰。
臭道士也是拿着拂尘准备动手。
艹!
原来真有这些毒类!
虞书悦抓不了“药”,只好对着麻袋开口,“你们自己排队进去吧。”
而后麻袋里的剧毒动物们就自动排好队,一个个地往罐子里跑去了。
眼镜蛇还很上道地把跑不动地几株剧毒植物给卷了进去。
臭道士和虞海傻了眼。
哪儿有药物乖乖赴死来把自己当药进锅里炖的?
良久,两人都没回过神……
“书悦,你上次也是这么熬药的吗?”
臭道士总觉得这都是假的,剧毒之物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虞书悦点点头,“它们很乐意牺牲自我成全人命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主会保佑它们的。”
艹!
瞎说!
臭道士差点要爆粗口!
“老头子,我觉得书悦说得很对啊。我看得出来这些东西下锅的时候都在微笑。”虞海扣了扣脑袋。
啊呸!
这就更他妈在瞎说了!
臭道士忍不住吐槽,“虞海,你以为你是动物吗?你还能看得懂这些动物的表情?还微笑呢!呵呵~”
虞海顿时抿唇不语,他也无法解释自己这眼神。
可他分明就看到这些动物和花草在微笑的啊。
好像它们还在很高兴地说些什么话,只是那话他听不懂……
算了,就当他是精神恍惚了吧。
虞书悦闻言倒是看了眼爸爸,蹙眉若有所思。
看来,爸爸在慢慢觉醒了啊……
她要不要阻止一下呢?
毕竟如今这现状她是很喜欢的,而爷爷还只是个普通人。
她不太舍得打破这种美好的日子。
爸爸一旦彻底觉醒,就意味着他这一世结束了。
人类的想法多变,她不确定,若是爸爸觉醒,现在这个家庭所维持下来的感情会不会有所变化。
既桑浔过后,第二次,虞书悦对一样东西不确定。
那便是——人心。
指间微微动了动,正欲给爸爸加强心脏封印的虞书悦突然停了下来。
唉……
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相信爸爸,起码现在,她是相信他的。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