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一处屋子里,游鸿业见到了唐隆和柳扶风。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越上成排的房顶,足尖点着瓦片飞驰,到了游鸿业三人所在的屋顶,小心地揭开一片瓦。
屋子里三人浑然不觉他们的所有谋划都被人听了去。
“游会长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等做这样的事?”听了游鸿业的谋划,唐隆跳起来,一掌拍在桌上。
“唐老弟,何须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贵公子以前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那是以前!”
“现在又如何?那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比贵公子轻薄过的那些丫鬟婢女强多了,要不是有过节,我都想叫我家那小子办这事。”
“说的轻巧,那就让你儿子来吧!”
唐隆还想说话,柳扶风赶忙拉住,对游鸿业笑道:“夫君一时犯浑,游会长见谅。不知会长这么做到底有何意图?”
“还不是因为那臭丫头。”游鸿业眼珠子转了转,愤怒的道,“自从接手云中衣庄以来,她处处与我作对,现在又搞出一个什么秦衣楼,等衣会结束了便开业,我赔了银子,丢了颜面,还抢我生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赶紧把她娶进门,让她好好在内宅呆着,写写诗词,做做女红,别出来祸害云中衣料行会。”
“原来如此......”柳扶风思讨片刻,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游鸿业把药包掏出来,放到桌上。
“反正药就在这里,我也就是提个意见,如何定夺且看二位。”
游鸿业起身欲走,柳扶风出言挽留:“游会长且慢,容妾身与夫君商议片刻。”
柳扶风将夫君拉到一旁,低声细语:“老爷,树儿对那死丫头五迷三倒的,干脆就着这次机会,把她弄进门,也好教树儿定定性子。”
唐隆身子往后一缩:“还来?上次还没闹够吗?不是,你对那丫头恨得牙痒痒,还想让她做媳妇?”
“呵!”柳扶风柳扶风冷笑一声,“我确实挺恨那个小贱人的,上次害得树儿受伤这笔账还没有和她算的。不过,平心而论若是能娶她进门,确实是那个不成器小子的福气,为了树儿的终生幸福,以前的过节算得了什么!”
“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给说了呗,呵呵。秦丫头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凭树儿那几下子能不能压得住?”
“再厉害她也是女人,没有娘家支持,她还能掀起什么浪来?日后进了门还不是任凭我们拿捏,大不了咱们做父母的多费些功夫帮树儿盯着便是。”
“唔,有道理。”唐隆原地踱了几步,沉吟道。
二房两夫妇商量出个结果,唐隆面色缓和了许多,回到桌前,手指点了点药包,说道:
“游兄,适才兄弟我一时没想通,对不住。只是这药......”
毕竟上次在唐家,秋棠的迷香分量不够,不然早就把事情办成了,对于下药的事便谨慎了许多。
游鸿业心思通透,唐隆一开口就明白他的顾虑。
“唐老弟尽管放心,给我药的人绝对靠谱,大宗师以下都无法抵挡。”
唐隆想了想,以游鸿业的身份不至于会在药效上出岔子。
“既然游兄这么说,我自然是信的。事不宜迟,我立即安排此事。”
唐隆说着,将药包交给二房夫人,柳扶风接过收好,欠身行礼,道了句妾身告退,便出了门去。
“哈哈哈,祝老弟早日抱上孙子......”
说笑间,房顶上的黑影将瓦片放归原位,悄无声息追着柳扶风而去。
......
洛川郡的刘、卓两家走秀和表演过后,衣会渐渐到了尾声,这两家长于刺绣,也是各有特色,引得不少观众感兴趣,当场口头谈下合作的意向,详细的接洽便在明日。
秦羽霓获得今夜最高人气,可惜不参与花魁决选,代表各家出场的姑娘都有所斩获,柳怡如带伤下场,表现却堪称完美,获得最高票数,成为云中衣会花魁魁首当之无愧。
秦羽霓也算是帮她补齐了去年的缺憾。
表演终于落下帷幕,唐记的伙计做着收尾的工作。
宾客们各自散去,郡主、郡马和王子又来和秦羽霓打过招呼,对姑娘们勉励一番,也都回房歇息去了。
秦衣楼的姑娘们折腾一晚上,大多都乏了,可是还要收拢各种衣服乐器,秦羽霓一项项做着安排。
秦羽霓十分疲惫,但怕再出幺蛾子,只能强自打起精神盯着。
“都仔细些,不要把东西落下了。”
“那张琴,哎,小心......”
桃露见得秦羽霓上下眼皮不住打架,柔声相劝:“羽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师父,你去吧,交给我这个大弟子,你放一百个心。”春芽也说道。
秦羽霓打个哈欠:“哎,无妨的,啊欠......”
一直在幕后张罗的秋棠管事闻言凑了过来:“掌柜的,给你倒了碗薄荷茶,你润润嗓子。”
在台上讲解了一晚上,听得她这么一说秦羽霓顿时觉得喉咙干涩,嗓子好似在冒烟一般。
道了谢,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只觉得浑身舒爽,片刻,意识有些飘忽,揉揉眼,面前的人却是有些看不清了。
秋棠的声音沉沉的飘过来:“我看掌柜的实在是太累了,我先带她回去歇息,一会再回来帮忙。”
“好,秋棠管事您快去吧......”
昏昏沉沉的走着,恍惚间秦羽霓感觉到有人架起自己肩膀,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却全然听不清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似乎是被人除去了衣裳,放到床上,那人帮自己盖上了被子。
精神愈加的恍惚,好像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便是粗重的呼吸,那是一个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位置,浑身开始燥热,秦羽霓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感官时,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顺喉而下。
秦羽霓被呛了,猛地咳起来,忽地有人放下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过得片刻,秦羽霓彻底看清了某位大统领的面容,以及那双勾人的眸子。
地上四仰八叉躺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唐玉树!
秦羽霓彻底醒了,往搂着自己的李度胸口上锤了一拳:
“怎么现在才来?”
李度浑身都是软软的:“我......有些意外,来晚了,好在总算没有出岔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