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鸥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只是想要故意捉弄一下这些人。他若真那么轻易就死了,怎么对得起那个为自己炼药的师弟。虽说如此,但他此时此刻只觉得体内一股真气乱涌,使得他不能再运用自己的功夫从这里出去。
他与眼前的这个壮汉交过手,只寥寥几招便清楚对方的本事。自己虽更胜许多,但若只是赤手空拳不使内力,想要走掉怕是痴心妄想。何况他一直自知,在云梦泽的比武时造成的伤始终未能痊愈。他能这般自在无忧,全是靠着不怎么运功和巫旬纻的丹药罢了。
唐白鸥故作虚弱不堪,气若游丝的对覃穹说道:“把我的包袱给我。”
他是想要拿报复里的丹药,奈何覃穹不轻信于人,只防着他耍花招想拿了包袱就走。
“怕是不能给你。”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唐白鸥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了。”
说完,他又些戒备的上前,只见他伸出两指迅速的点了他的穴道。便吩咐长金在此看好了他,自己去找巫旬纻来。
“他是不敢自己冲开穴道的,你看好了,我马上就回来。”
长金不明白,他要找人可以派人出去叫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出去。若是这人来硬的拼了,他可没有把握抵挡得住。
“你要离开啊?”他问道:“我看还是叫人去找个大夫就行了。”
“找什么大夫!”覃穹说到:“这件事你还分不清楚轻重吗?将军早就有所安排,你只管把他看住了。”
长金没想到白翳早有计划,也就不多说了。
“那你快去快回,这里我看着。”
覃穹这才从地牢里出来,去往梅林。
唐白鸥被覃穹点了穴道,自是一点也动弹不得。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心里不禁暗自怪自己是失算,没有料到点穴这一手,害得自己现在只得用这姿势待着。
覃穹想的没有错,他是不会再犯险是用内力了。他还想好好的见到巫旬纻呢,便自觉的老实等着这些人给自己找救助者来。
他跪在那里,心想,岂不知这世上除了他那个师弟,又有谁能够救得了他。
长金是练外功的人,倒不是说外功比不上内功厉害,只是他自己也不是个顶尖的高手,看着覃穹都抵不过他,心里更是不安。
他见唐白鸥不要不语的,总觉得他是心怀不轨。
“你老实点啊!别耍花样,小心我不客气!”
他嘴里说着狠话,却不敢过于靠近。
唐白鸥看着他,心里不禁笑到,这个傻子,难道看不出我被点穴禁了声吗?
他心里无语,看来这白府也是徒有虚名,估计也就刚才那个像样点。
才吃了小兰做的糕点,白翳却没有要睡下的意思,而是靠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候什么一样。小兰刚想问就看见巫旬纻进来了。
虽说,白翳也是被他救治的人之一,但这么直挺挺的闯进来白翳的闺房,她还是不客气的提醒道:“巫少侠,已是这个时辰,你就守着那个陆千尘,跑来这里做什么!”
巫旬纻哪知道她言下之意的“男女授受不亲”,只实在的说道:“我找你们小姐有事,小兰姑娘,劳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小兰顿时面色不好看,她倒反而被要求出去,正要反驳几句,便看见床上的白翳看着她。
她眼神温柔,轻声道:“你下去休息了吧。”
既然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她只有走了。她气鼓鼓的将桌子上放的装糕点的盒子和实盘端在手上,一阵风似的掀开帘子走了。
只剩下巫旬纻和白翳在房里了,而另一边的陆千尘和阿笠也是静静地,看来已经歇息。巫旬纻便把一边的凳子搬了一把到白翳的床边,他坐下后,便示意白翳把手伸过来。
白翳把手伸到他面前,巫旬纻便为她把了脉。
松开她的手腕,他说:“方才见你面色难看,想必是今日为陆公子的事引得先前的伤势又复溃了。”
白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自是一看便知了,所以才不放心过来的不是吗?”
巫旬纻这些日子跟她日日待在一起,虽说两人相交时日不多,但对白翳的为人他很是欣赏。他自知不便多问,但却又担心白翳的身体。最后他又些闷闷不乐起来,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为何叹息?”
巫旬纻看着白翳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模样,他说:“你可否告诉我为何不顾惜自己也要救那人?”
他是犹豫了许久才问出了口,白翳自然是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和担忧。
她说:“你若是真把我当作姐姐,便知道这个问题我或许是不愿意说的。一个人即使没有活多少年岁,也是可以拥有数不清的过去,又些是他留恋的,又些确实不可再提的。我之所以救他,算是不让自己遗憾吧!也许,不过是对以前的一种不舍。”
巫旬纻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却听出了话中的无可奈何。他至少知道了,救了那个陆千尘,就可以让白翳没有遗憾。
他说:“但以你目前恢复的情形,是再受不住那样的折腾,倘若你的伤口久久不能复原,你可知道后果?“
白翳看着他,说道:“我知道。”
“那你还执意要救?”
“……若不救,他便会死。若救了,我却不一定会死。”她对巫旬纻说道:“可况你不是在这里吗?我死不了。”
巫旬纻想说自己其实也没有把握,他根本不知道紫光剑为何会给她造成这么重的伤,还有那个陆千尘体内的暗器是什么。即使他知道暗器的来历,却也不一定能有即可便足以见效的办法。
白府不惜拿出火莲也要救那个陆千尘,他看得出,白老爷的无奈,也看出了,白翳对他的重视。
他说到:“我希望你白老爷的那只海东青明日会回来。”
“我又何尝不是。不过,我们不能拿那宝贵的时间去等一个未知的人。”
“我……”
“巫旬!”
台湾的话音未落,便听见了从外厅传来覃穹的的喊声。巫旬纻只好暂且起身去外厅,结果覃穹已经站在了入口处。他的声音传到了白翳和他的耳朵。
“白翳,巫少侠在你这里吗?”
白翳和巫旬纻对视了一眼,一人疑惑,一人却对他的到来似乎了然于胸。
“你进来吧。“白翳说道。
覃穹扶开门帘进了屋里,他看着床上的白翳,问道:“你还好吧?”
白翳点了点头。
他便继续说道:“地牢的那人已经醒来,不过,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看他的样子,若是不好好为他诊治他便不会老实交代了。”
“那他现在如何?”
“他现在已经被我点了穴道,由长金看着。”覃穹说道:“我来是想,请巫旬走一趟。”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巫旬纻。
巫旬纻不知两人所说何事,问道:“找我做甚?“
白翳解释道:“有个人涉及到紫光剑被盗的事情,但此人现在受了伤,你可否随覃穹前去地牢?“
提到了紫光剑,巫旬纻知晓事情的重要,他对白翳说道:“先前给你的要你记得吃一粒。我这就随他去。“
听闻他给了白翳药丸,覃穹便得知他已经为白翳诊视过了,心下总算稍稍放心了些。他对白翳说道:“那我们先去,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不用担心。“
白翳叮嘱道:“你要护住巫旬,别让他有事,否则明日救人的事就麻烦了。”
“嗯。”
覃穹应道带着巫旬纻出了楼阁,去了长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