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我敬你一杯。”
白翳端着酒杯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微微向前推了推。
男子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但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闪而过的猝不及防。许是未曾料到她会给自己敬酒。
白翳眉峰微微一挑,没有逼迫却不容拒绝的看着他,道:“逸哥哥若是能先喝了这一杯酒,那翳儿自然是不醉不归了!”
这突然变得气氛怪异的敬酒,让原本还有些暗自剑拔弩张的场面变得有些难以理解。
苏日烁本来要打算当场揭穿那个奇怪的“逸哥哥”的,但白翳的举动令他和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当然,除了明月绾外。
她倒是不急不忙的看着白翳着贸然的举动,一副若有所思和看好戏的样子。
她的手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支着脑袋,不嫌添乱的说到:“逸哥哥,你快喝吧!白翳的手都酸了!”
被叫做“逸哥哥”男人动作僵硬的把手里的酒杯缓缓放下,朝着众人挤出一丝笑容。
“还是先吃菜吧。各位,吃菜,吃菜。”
他招呼道,但只有阿笠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白翳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然后她没有拿筷子夹菜,而是从桌子下面取下了腰间的紫光剑放在桌子上。
“逸哥哥可知这是什么?”她问。
“这自然是江湖上着名的紫光剑了。”男子没有半点额迟疑犹豫就脱口而出。
白翳却是陡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逸哥哥早就与我分别,更不知我飘落到落江城之后的遭遇和境地。又怎会知我手里的就是紫光剑?”她淡淡的说着,提出问题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十分的淡然。但是在她与男子之间的气氛顿时不在是久别重逢的其乐融融。
“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语气瞬间冷漠了很多,与方才的温柔优雅相去甚远。
“我的意思很简单,”白翳目视前方,微微将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紫光剑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逸哥哥。”
她话音未落,左手已经是拿起紫光剑,右手拔剑而出朝着身旁一剑砍去。
紫光剑早就已经是光芒耀眼,在这灯火阑珊之中亦是万分耀眼。她的这一剑直接将男子前方的桌子,那原本还是精雕细琢的精美木桌瞬间化作一股黑烟。
“哈哈哈哈!”
男子早就已经是飞身后退,飘然落脚在给后面的一池清荷之上。他站在一莲叶中央,隔着一段足够安全的距离看着众人,狂笑不止。
陆千尘和阿笠已经是既惊讶又不明所以,不过陆千尘心里但是似乎比阿笠多了几分早就看透的意味。
最惊讶的人莫过于苏日烁,不过他的惊讶不止来自于男子被揭穿后的狂妄,而是白翳竟然早就看出了其中的怪异之处。他还以为,她也同那之前的陆千尘一般,被这蜃楼之中的防不胜防的事物所迷惑了。
“你没事啊!”
白翳给了他一个傲然的眼神,道:“那是当然的了!”
“哈哈哈!你们这群迟早要献身于我的人,竟然还有心思互相关怀匪浅,看我的!”
男子狂妄的说着,那一副白翳熟悉的皮囊之下开始扭曲,男人的脸上和身体肉眼可见的皮肤都开始以一种蠕动的方式开始有许多的包块鼓起。那些包块在一层皮肉之下涌动,很快就撑破了表面的那一层肌肤。
随着皮囊的炸裂,男子终于显出了真实原本的模样。
每个人都惊讶了,他们任谁也万万没有想到,在莲叶之上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说是蜘蛛,但没有人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因为它不仅仅异常的巨大,原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竟然生着一张人面。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白翳道:“真是丑陋不堪!”
说着,当即轻功一出飞身握剑刺去。
巨蛛轻易就躲开了她的剑招,还发出一阵嘲笑:“无知小儿,竟然一切可以这么轻易的就伤到我?”
白翳一剑刺空,身体一旋转回首,反手一挥剑,紫光在莲花池的上方半空划出一道紫色的剑影。
几番挥砍,白翳都不能得手,伤得那怪物一分。
站在远处的苏日烁觉得甚是奇怪,这一池清荷之上并没有可以借以悬梁的物体,着巨蛛自然是无处挂丝,拿他是如何做到这般灵活的闪躲的?
“你看出来了没有?”他问跟他一样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明月绾。
明月绾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没做出回应。但是陆千尘却开口了。
“会不会,这不是一般的蜘蛛?”
苏日收看向他:“你是说?”
“也许是水蜘蛛。”陆千尘道:“这种蜘蛛与寻常的不同,顾名思义,它是在水里存活的,既然如此,在这水池之上自然是如鱼得水来去自如了。二相比之下,白兄是人,即便是熟悉水性,但又哪里比得过原本就活在水里的怪物呢!”
他言之有理,苏日烁不禁道:“可这里的一切就是虚幻,这篇水池也并非真正的水池。”
“你说的正是。”
陆千尘注视着他,眼睛里闪耀着光。一瞬间,苏日烁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回过身,对着与巨蛛在水池之上缠斗的白翳喊道:“白翳!水池是假的!破坏水池!”
白翳听到苏日收的话,不免有些疑惑,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幻想,这一点不用苏日收告诉自己她也知道。不过,他说的破坏它是什么意思?自己也并未受这幻想的干扰啊?
心中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听从了苏日烁的话,破坏荷花池。
还在一边嘲讽似的躲避着白翳攻击的怪物,是不是的发出几声轻视的声音。但突然,它的对手停止了对自己的追逐,而是陡然飞身于水池上空。只见她挥舞着手里的紫光剑,随着她的动作,几道集聚这内里的光影落入水池之中。一霎那,视线所及之内的莲花池化作乌有,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