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月雅急忙道:“珏儿,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啊。”
对,不管怎么样都要想清楚在说话。
吕月姝一个激灵,一巴掌打到吕珏的脸上,把成月心吓了一跳,吕月姝对吕珏呵斥道:“珏儿,我念在你是我的侄儿,对你向来是极好的,可是你怎么能随便诬陷悠兮,她自幼没有母亲,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前段时间,你告诉我你中意我的葛兮,我也有那个心思把葛兮许配给你,可是现在你居然鬼迷心窍的把我葛兮清白毁灭,现在又跟我说躺在床上的是悠兮,你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吕月姝现在要动用一切的手段把悠兮的名声洗白,所以只要能把段葛兮拉进来,她便随意捏造了一个谎言,一个振聋发聩的谎言,同样也能让人信以为真的谎言。
只是吕月姝的话刚刚说完,成月心又不爽了,把儿子奉献出来她也算是万般无奈了,但是为了给儿子某一个好前程也就罢了,岂不料这个时候儿子的亲姑姑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如此侮辱自己的儿子,所以这话听在成月心的耳朵里面相当刺耳。
成月心把吕钰扶起来,对吕月姝并没有几分好颜色道:“他姑姑,珏儿是你的亲侄儿吧,是你们吕家的后代吧,你好歹给他一点面子,什么叫做毁灭清白,你把话说清楚,这一切……”
吕月雅急忙呵斥道:“都是一家人,你们都住嘴。”
是啊,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吕家。
吕月姝看着床上的女子声音发颤道:“走吧,都走吧,让葛兮在床上多躺一会。”
有人道:“吕家家公子不是说了床上的人是段家大小姐吗?而且看见大小姐没有醒来,段夫人应该是先让大夫看看大小姐吧。”
吕月姝目光冰冷,直接看向那妇人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悠兮是被陷害的,葛兮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难道在床上的是谁我都不知道吗?”
床上的确是是悠兮,因为吕月姝知道段悠兮脖子后面有一颗鲜红的血痣,而此时那可鲜红的痣正在提醒着吕月姝,床上女子的身份。
吕月姝心里是发狂的,当然越是发狂她就越要把脏水泼过段葛兮,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要让悠兮的名声有一点点污染,绝对不能,万万不能,悠兮今后可是皇后的命运,皇家怎么会让一个清白折损的女子进入皇家。
吕珏看和吕月姝,只觉得无比讽刺,以前就觉得这个女子心思果断,计谋深沉,不过他是佩服的,可是现在自己的亲姑姑居然把账算在自己的头上,这个女人他顿时厌恶之及。
吕珏对站在门外看热闹的段葛兮道:“戏都看了那么久了,那么就进来吧,段二小姐。”段二小姐这几个字,吕珏咬的特别长,他恨段葛兮,他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就是段葛兮在操纵的额,段葛兮如此歹毒,把自己的嫡姐害的如此。
同时,段二小姐这几个字就像一道惊雷,把吕月姝的大脑炸的轰然而响,又如绝望的丧钟,让吕月姝有点体力不支的往后退了几步。
随着吕珏的目光,众人看见一个清秀灵气的女子缓缓的走进众人的视线,不是段葛兮又是谁,她目光温和,宛如刚刚睡醒的美丽女子。
她行至吕月姝面前,带着微笑的关切道:“母亲。”
只有面对面的吕月姝才能看见,段葛兮的眸子里面没有半分关切,有的只是几个字:滋味如何?
这一次,不,再一次她好像败在了段葛兮的手里,她在算计段葛兮的时候,段葛兮却不动声色的给她算计回去了。
吕月的脸色近乎于半瘫痪的僵硬,最后她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眉心不停的跳动,宛如世界末日一般,她觉得和段葛兮这次要彻底的撕破脸皮了。
吕月姝最终对段葛兮狠狠道:“段葛兮,她是你的大姐,你怎么会如此陷害她?”
段葛兮摇摇头,态度是恰到好处的委屈道:“母亲说错了,她是我的大姐,但是我没有害过她。”
吕月姝狠狠的扼住段葛兮的衣领,用力的拉扯道:“她在芙蓉院休息,怎么会躺到这里?”
段葛兮推开吕月姝颤抖的双手,几乎是温和纯善道:“母亲认为我一个人有本事把大姐搬来这厢房吗?我的丫鬟阿露和翠浓都在青雨院,我的身量如何母亲是最清楚不过。”
她确实瘦弱,相比段悠兮的丰腴,她简直是不够看的。
她说的也很有点道理,她一个身量纤细的女子,不凭借外力怎么可能移动得了段悠兮,而且她身边好像都没有自己的什么人?连侍卫漠北和潇远都是段家帮忙选择的。
不过,即便不是段葛兮把段悠兮搬过来的,吕月姝也不相信这件事和段葛兮没有任何的关系。
吕月姝抱着床上的段悠兮,侧着身子把段悠兮的衣服拉上来,又给段悠兮整理了头发,最后她当着众人的面解开段悠兮的袖子,洁白的手臂上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吕月姝举着段悠兮的胳膊对众人冷冷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谁敢透露一句,我吕月姝绝不轻饶恕。”
吕月姝的目光就像带毒刀剑,从众人脸上扫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恐怖,以前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现在一个眼神就能带着万千杀机。
吕月雅在看见段悠兮的守宫砂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松气的同时也自带威严道:“我作为素国公夫人,在今天也特向大家说明,若是今天的你们所看到的事情泄露半句出去,你们就是素国公沈家的仇人,也是吕家的敌人,而且仇深似海。”
不是吕月雅的心肠有多好,爱惜段悠兮爱到深入骨髓的地步,而是因为香妃娘娘说,今后的储君很有可能就是幽王,幽王若是有朝一日继承大统,段悠兮便是皇后。
皇后的宝座,必须是段悠兮。
所以吕月雅千般维护,也是维护沈家和吕家未来的前途。
众人皆唏嘘不已,量她们再大胆子也不敢和吕月姝两姐妹为敌,而且段悠兮的清白并未损毁,这趟浑水她们更不愿意趟。
或许,捉奸这一幕并不是今天最大的话题,因为谁都不敢说,说出去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后果,但是吕月姝为何会如此维护何不相干的段悠兮?还有,吕月姝为何如此厌恶段葛兮?
要知道,段葛兮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对亲生女儿如此,其中有什么样的猫腻?
吕月姝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怀着这样的疑问,众女纷纷离开此处,只待众女一走,吕月姝急忙对身边的月嬷嬷道:“除了你和金桂,今天在场所有的丫鬟都给我发卖,她们看不好人,必须承受后果。”
都是那些丫鬟没有服侍好,她们有什么资格活着,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受尽折磨。
房间里面登时有两个丫鬟吓的面如土色。,为何会这样子。
此时的吕月姝就像发狂的猛兽,仅仅是眼神就能屠遍天下,吕月姝对一个客卿大夫道:“张吉,葛大小姐看看这身体出了何事,为何这么大的动静大小姐都没醒过来。”
叫做张吉的的大夫急忙给段悠兮看脉,半晌后才收回手,对吕月姝深深的鞠躬道:“夫人,小姐中毒了。”
吕月姝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幸好还未走远的吕月雅扶的快,吕月雅自带威严对张吉道:“中毒?”
张吉抹了一下额头,冷汗从背心里面流成沟壑,跟这样的权势的女人打交最很可怕,尤其可怕的是这夫人还是暴怒的状态,更是要提着胆子好好伺候。
张吉道:“是中毒,是一种能使人至幻然后让人昏厥的毒药。”
吕月姝头脑轰鸣一声,忽然想起落云对她说的话:“那疙瘩梅里面加的毒药,能让人至幻,轻微的话任人摆布,严重的话陷入昏厥,奴婢在每个院子都送了一盆疙瘩梅,只是青雨院的疙瘩梅里面加料了。”
而目前的此情此景,无一不昭示着,段葛兮安然无恙,段悠兮却中招了,为何段悠兮会中招,那肯定是青雨院的人做的手脚。
涵芬苑最大的仇人是谁?是段葛兮。
从头到尾,只有段葛兮最不喜欢段悠兮,只有段葛兮才有这个动机,只有段葛兮……。
想到这里,吕月姝不顾一切的抱着段悠兮哀鸣道:“我可怜的悠兮。”一会,吕月姝转眸看着张吉,一字一句道:“张吉,你是我家老爷豢养的客卿大夫,但是却知道你并非孤身一人,你在京城外的郊区有一个宅院,你还有一个相好的,而且那个相好的还有了身子。”
张吉猛地一惊,惊恐交加道:“夫人,你你你你……你居然打听我。”
吕月姝把段悠兮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道:“我并非为了监视你,我只是见你医术了得,若是你以后为我所用,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你心怀叵测,居心不轨我可以让你的妻儿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这几个字,吕月姝说的意味深长,让人发憷,甚至能让人想起不得好死这个词的画面。
张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张吉愿意为夫人马首是瞻。”
吕月姝收回目光,语调逐渐变得温和,道:“很好,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你保密,千万不要对我以外的任何人泄露半句,而且我让你默默的把大小姐看好,大小姐的身体我会交给你来调养,但愿你能承担的住。”
张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是的夫人,草民谨遵夫人教会。”
吕月姝这才收回目光,把张吉随便打发后,便对吕月雅控诉道:“我的大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的悠兮遭受这么大的灾难,可是那贱人还活蹦乱跳的,若是那贱人不死,我实在难消此恨啊,大姐。”
吕月雅看着涕泪纵横的吕月姝,出嫁十几年何曾有如此癫狂不知所措的地步,以前的吕月姝只要尽心扮演一个会生孩的主母,只要慈善一点就能获得极高的尊重,在段家所有人都会忌惮几分吕家的势力,可是现在,从段葛兮从白鹭庵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吕月姝便经常手忙脚乱,人也偶尔陷入一种癫狂的地步。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让人头疼的事。
但是不管怎么头疼,该除掉的人还是要除去,而且还要除的马不停蹄一刻不停。
吕月雅看着吕月姝梨花带雨的脸毫不留情道:“我们吕家没有软弱的女子,所以请收起你的眼泪,看准你的敌人,谁害的你们,就让谁加倍奉还,既然是段葛兮从中作梗,那就要想出一千种办法弄死她,别告诉我你没有任何办法,也别告诉我你现在有心无力。”
不得不承认,吕月雅是一个极有心智而且还能审时度势的人,这番话宛如当头棒喝,让一度沉迷于悲伤之中的吕月姝迅速的清醒,她知道不能消沉,抚摸着段悠兮的额头,感受着段悠兮均匀的呼吸,不久她的目光变得缥缈而凌冽。
她声音带着低哑的恨意道:“我吕月姝不把段葛兮弄死,我誓不为人,我这辈子,若是谁碰我儿女分毫,我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定会让她在我面前磕头求饶后悔跟我作对。”
吕月姝和吕月雅又商议了一会,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院子,继续招待宾客。
虽然段悠兮之事很多人看到眼里,但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敢说,甚至一个议论都不敢,但是坐在席位上的妇人和小姐们在看到吕月姝的时候,眼神变了,变得害怕起来,要知道今天来的贵族女子中,有一大半的人是来巴结吕月姝吕家人和沈家人的。
可是结果,却看到那厢房的那一幕,还听到吕月姝咬牙切齿的威胁,不仅如此更是看到吕月姝对待“亲生”女儿段葛兮的态度,那简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对段悠兮的态度那倒是很像是亲生女儿。
所以,在座的所有女眷都明白了,吕月姝的贤惠是装的,吕月姝对段葛兮的严厉也是装的,那不是严厉,那简直就是仇敌。
所有,无数女子都沉默寡言了起来,她们只敢用余光不经意的打量着吕月姝。
感受着这么多异样的目光,面对着这么明显的疏远,若是男眷们发现不了那就太傻了。
段鹄和几个同僚一起聊着什么事,很快段鹄走过来,对吕月姝道:“你们刚才都干什么去了?就去了一趟现在那些人都对你避而远之,月姝,这个家你可要管好。”
吕月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是做主母以来第一次,段鹄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下面子。
顿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吕月姝迅速的在心里盘算一个对策,不一会对段鹄福了身子道:“老爷,你冤枉妾身了,妾身刚才带着众位夫人小姐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遇到一个不懂规矩的丫鬟,便出面斥责了一番,想必众位夫人和小姐嫌我对那丫鬟惩罚了,所以才暂时的疏远我呢。”
不得不说,吕月姝平日里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但是遇到突发变故的时候,那聪明的头脑更能发挥自然的聪慧能力。
段鹄倒是松了严肃的语气,对吕月姝道:“只是处置一个丫鬟,如何会给人疏远之感。”
吕月姝十分从容道:“我向来性子柔和,这次严厉了一点,众位夫人和小姐可能有点害怕吧。”说罢,吕月姝低着头似乎有点伤心的意思。
段鹄点点头,态度完全温和了下来,他对吕月姝道:“你确实辛苦了。”
韩敏敏直接抽嘴角,对身边沉默寡言的段葛兮道:“又做作了,这样子一看就假的很,可还是有人信。”
段葛兮倒是浑然无所谓,道:“不要说多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那就不好了。”
韩敏敏吐吐舌头道:“罢了罢了,现在真不自然,连想自由说话都要担心有心之人。”
段葛兮但笑不语。
很快,庆祝段悠兮的宴会告一段路,众人皆为惊讶,在宴会的中途段悠兮身子不适离开了,但是一直到宴会结束都不见段悠兮的身影,难道段悠兮被册封县主之后便开始托大?
如此想着,那些人便在心里对段悠兮鄙视了几分。
吕月姝从头到尾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笑容挂在脸上十分勉强,宛如笑容摘掉后便是冷冰冰的脸色。
反正今天是客不尽兴,主子不欢,段家多多少少丢人了。
段葛兮作为欢送宾客的唯一嫡女,自然是笑容堆积十分温顺无害。
笑送完最后一位夫人,段葛兮刚刚收敛笑容,便听见一个慵懒而又直白的声音道:“段二小姐果真是好手段。”
段葛兮心里一惊,顿时转眸看见秦寂然一派绝色男子的风度,站在自己的身边,满眼尽是好戏。
段葛兮心里一突,秦寂然说好手段,难道说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秦寂然的眼里?
若是真的被秦寂然瞧见了,那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谈何是秘密?
段葛兮心里顿时生腾出一股子怒火,连带着眼色都极为不善,但是又忌惮秦寂然的手段,于是出言十分疏远和冰冷道:“潇王说的什么,小女子不懂。”
秦寂然勾唇一笑,道:“不懂么?”
段葛兮近乎冷笑道:“不懂。”
秦寂然观察着段葛兮,看着看着便啧啧两声,道:“小丫头不错啊,既然你不懂那就罢了,等你以后心情好的时候再说给我听吧。”
真该死,看见她对段悠兮的所作所为居然想溜之大吉,可若不放任他溜之大吉,段葛兮又没钳制他的本事。
段葛兮有点不甘心道:“不管潇王今天真的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小女子都希望潇王守口如瓶。”
秦寂然哦了一声,眼中兴趣的味道十分浓郁,他就是那么讨厌,讨厌的让段葛兮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段葛兮继续硬着头皮道:“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前,又或者是以后,希望潇王看戏的时候不要演戏。”
她的意思直白的很,就是希望秦寂然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坏了她的事。
秦寂然看着段葛兮,目光宛如迷雾,让人直视不清,半晌后声音悠荡如黄泉路上的催命音符,让人头皮发麻道:“若是不想我多嘴,那么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段葛兮心里恨恨的,重活一生,怎么会招惹这种危险的人,与这种人为谋简直就像与虎谋皮。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前一刻还怕秦寂然会把自己的所做之事泄密的段葛兮,这一刻反而船到桥头的感觉,这也许是知道避之不及反而激发了心中的坦然吧。
段葛兮收敛身上的怒气,同时也意味深长道:“潇王爷,代价是我的命好吗?我用命作为代价给交换,若是潇王觉得我的命十分卑贱,那么请告诉我的仇人我是如何陷害她们的,若是潇王觉得留下我的命还可以看更多的戏,那就留下我给王爷演戏吧,可以么?”
任由秦寂然如何桀骜不驯,如何喜怒无常,此时忍不住惊讶片刻。
片刻后,秦寂然微微一笑道:“好狡猾的小丫头,现在胆敢用命来作为代价了。”
段葛兮看见秦寂然并未发怒,心里知道这次赌赢了,秦寂然应是不会要她的命,起码暂时不会。若是秦寂然不要她的命,即便是隔岸观火又如何?
段葛兮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道:“段葛兮这条命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也能保证每一件事做的让潇王喜欢隔岸观火,所以葛兮这命暂压在潇王的身上,若是有一天葛兮会死,希望也是潇王准允的。”
秦寂然身处暗处的暗卫,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这段二小姐是在给主子挖坑,挖一个被庇护的坑,段二小姐是在借用主子的手“保命”。
我的天,主子的这种头脑在段二小姐面前可是有点旗鼓相当啊,而且段二小姐的胆子真的,要知道放眼天下,主子可从来不属于任何一党。
而且,曾经成王和幽王有意想拉拢主子,结果被主子直接驳回了面子,甚至为了以示惩戒把两位王爷的两个重要幕僚弄的死于非命。
所以现在成王和幽王即便是想拉拢秦寂然,也是只敢送一些戏班子。
而现在,一个个头在主子胳肢窝部位的小豆芽菜,居然说让秦寂然庇护自己,还说的理直气壮。
秦寂然伸出纤白的手,手上是一朵血红的绢花,他看和绢花对段葛兮道:“小丫头胆子真大。”
段葛兮道:“谢谢潇王的仗义,那么葛兮把自己的命运交到潇王的手上了。”
秦寂然:“……”
暗卫:“……”
转眼间晚上了。
涵芬苑,段悠兮在吕月姝的关怀照顾之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对着吕月姝惊怒道:“娘亲,你给我杀了段葛兮。”
吕月姝急忙吩咐张吉下去,连忙把段悠兮揽在怀里十分关怀道:“我的悠兮,你总算醒来了。”
段悠兮从吕月姝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眼神带着凄厉的恨意道:“娘亲,这件事是段葛兮做的,是那个贱人做的,她想毁掉我的名声啊。”
吕月姝道:“娘亲知道,娘亲现在跟你一样恨,可是你怎么会中毒呢?而且大夫说你中是梅花里面的毒,那盆梅花在青雨院,为何会跑到你的涵芬苑?”
段悠兮陷入了回忆,片刻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梅花为何会到了涵芬苑,莫不是落云送错了梅花?”
闻言,吕月姝目光一冷,对金桂道:“去把落云叫过来。”
不一会,落云来了。
吕月姝连声呵斥道:“落云,跪下。”
落云不知发生何事,见吕月姝盛怒得十分可怕,于是跪在地上。
吕月姝冷冷道:“当初让培育的梅花,你是不是送错了?”
落云想了一会,笃定道:“夫人没错,送给青雨院的疙瘩梅花才是下药的,若是闻一段时间肯定会使人致幻,而且头脑昏聩。”
吕月姝怒道:“那为何大小姐是这样子?段葛兮却是活蹦乱跳的?”
落云诚惶诚恐道:“夫人,可否让我看看那梅花?”
吕月姝冷冷道:“就在那里,你自己去看。”吕月姝指着远远的一盆逐渐枯萎的梅花。
落云行至梅花前,观察了片刻,忽然惊道:“夫人,这梅花被人换了,这一盆就是青雨院的梅花,二小姐梅花奴婢做了记号,这盆外面正好有一个记号。”落云指着花盆外的一处被刀刮过的痕迹。
吕月姝看着那盆花,顿时带着磅礴之怒的冷笑道:“好好好,这贱人居然从青雨院把梅花送到了涵芬苑,那贱人害的我悠兮好苦,。”吕月姝目光直逼落云,道:“好端端的一盆梅花,为何会从青雨院跑到涵芬苑?不是段葛兮那贱人亲手做的,是我们段家有她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功夫的人。”
落云承受着吕月姝的暴怒,身子已经是颤抖不已,她实在太害怕这个主母夫人,这夫人的心不是一般的狠辣,这夫人的手段,也比一般人的毒,她实在害怕的很。
这时候月嬷嬷从门外进来,房间里面发生的一切她似乎都听到的清清楚楚,她进来后行至吕月姝身边,看着仍旧虚弱的段悠兮,对吕月姝道:“夫人,这个时候切记不要动怒,您是段家的主母,您要做的事情就博得老爷的信任,夫人切记不要如此发脾气,若是老爷看见如此动怒,只怕会对你有所偏见啊!!!”
月嬷嬷说的苦口婆寻,吕月姝的眼神几乎是填满怒火,她恨恨道:“嬷嬷,我不甘心,原来我和夏羽那贱人斗,斗的死去活来,也从来是看她吃亏的,可是现在面对那个贱人,我怎么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呢?”
月嬷嬷规劝道:“夫人,那贱人虽然狡猾的很,但是那贱人的婚事就在夫人的手中掌握着,贱人过了新岁就是十七岁了,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索性命大的话明年就交代了,不过夫人当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府邸里面的彻底的清洗一遍,有人胆敢把梅花送到涵芬苑,让大小姐中毒,这样的人武功高强,我觉得肯定是青雨院那两个护卫,不如从那护卫下手?”
月嬷嬷还做了一个抹脖子一不做二不休的动作。
吕月姝目光一暗,道:“抓人杀人也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现在外面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喜欢的是段悠兮,对段葛兮那贱人太恶毒了,很多贵族女子都觉得以前我只是面慈心黑的段夫人,现在逐渐的认清我是装的,以前很多人会主动巴结,以后她们会互相勾结然后孤立我,撕开我伪善的面目,再让悠兮丢掉名声,这就是那贱人这次对我的报复,悠兮虽然是县主又如何,以后还不是要藏着掖着在家里,要很长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悠兮才能出门。”
段葛兮要做的事情,吕月姝在冷静的情况下自然是能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夏羽那贱人生的女儿,实在是不像夏羽,夏羽是将门之后,直来直往,肚子里面根本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东西,因而对上吕月姝总是失败,总是力不从心,可是那贱人的女儿,简直就不像那么一回事,她笑着迎接所有的阴谋,然后挖一个巨大的坑,再笑着看人跌入坑里面挣扎。
段葛兮那贱人,吕月姝这辈子跟你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