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兮看着吕月姝,眼神刹那间变得阴冷而又潮湿,变得讽刺而又疯狂,她的手紧紧的扣在吕月姝的肩膀上狠狠的摇晃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害我的好惨,你害的我生不如死,你害我变得如此的扭曲,我恨死你,我段悠兮发誓,今生今世我对你恨之入骨,恨之入骨,恨之入骨。”
段悠兮说的疯狂,好似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咆哮在怒吼。
吕月姝任由她的力度被摇晃的几乎要散架了,最后一下子倒在地上。
段悠兮也不扶吕月姝,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要回到自己的涵芬苑,她要回去,她今后再也不出来的,她今后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再也不要搅入任何人的是非当中,这些事她不想管了。
看着段悠兮步履蹒跚的跑去,吕月姝双眸都是泪水,她悲切而又恍惚道:“悠兮,悠兮,我才是你娘啊。”可是吕月姝不敢大声,最后的一丝理智还在支撑着她。
段悠兮走了,剩下了吕月姝,她十分无力的躺在地上,落魄的像极了一只狗,再也没有原来的意气风发了。
这个样子段鹄厌恶至极,段老夫人更是恶心的不行。
最后还是段老夫人发话道:“来人,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给我勒死,再给外人说这个女人是为了保存名节,为了洗脚婢女的卑贱身份投缳自缢了。”
段老夫人还说的话虽然十分残忍,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之一,当朝二品诰命夫人,身份卑贱就卑贱了,还是洗脚婢女生的女儿。
不仅如此,还在云国公家里和自己的大姐殴打在一起,这确实丢人丢到家了,唯有一死,才能让人唏嘘,从而还会感叹她的而艰难,还能留住那一点点卑微的清白。
听闻段老夫人的话,吕月姝的眼神骤然一变,她从地上坐起来质问道:“凭什么?你们想要了我的命?”
段鹄不喜欢吕月姝用这种口气跟段老夫人说话,于是不留情面道:“凭什么,凭你伤了悠兮的心,凭你败坏了段家的名声,凭你让我日日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
吕月姝紧紧的盯着段鹄,她此时此刻是失望透顶,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现在居然恨不得她去死,这是有多么大的仇怨才能说出来的话。
吕月姝忽然想到夏羽死的时候,段鹄还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轻松的口气,原来段鹄那个时候恨不得夏羽死,她当初还觉得段鹄喜欢她比喜欢夏羽多很多,她还庆幸了很久。
可是现在不是现世报吗?
段鹄谁也不喜欢,谁给他拖后腿,谁给他制造麻烦,便是他的累赘,他不喜欢,他的骨子里面带着就是权衡利弊的东西,这个东西很难改变。
想清楚了段鹄,也好像想清楚自己的宿命,可笑的是现在的吕月姝才幡然醒悟。
吕月姝看着段鹄和段老夫人脸上惊决绝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脱了,既然逃不脱,她也就没有挣扎的必要了,最后的时候遗憾不是没有。
吕月姝想到段悠兮,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于是重新跪下来郑重道:“老爷,老夫人让我死可以,可是我有一番话还没有说出来。”
段老夫人掀掀眼皮子道:“你说吧。”
吕月姝带着十分悲怆的口气道:“悠兮是我的孩子,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当初掉包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些年你们对悠兮的喜爱也是真的,所以我在这里求求你们,在我死之前把我的脸皮揭下来给悠兮植皮,让悠兮变回那个美丽的女子,可以吗?”
段鹄点点头,悠兮是他真心喜欢的,吕月姝在死之前对悠兮如此,自然是他乐意的,只是植皮这个段鹄实在没有听过,不过段鹄逐渐的明白,悠兮的脸是有可能恢复的。
段鹄本想点点头,可是仍旧忍不住道:“悠兮的脸可以好?”
吕月姝点点头道:“可以的,我死之前会留下一封手书,用手书去找一个大夫,他会帮助的,这是他当年欠我的一个人情。”
想不到吕月姝还有此后招,不过段鹄是欣慰的,若是悠兮的脸好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吕月姝接着又道:“幽王不行,成王还可以,老爷多多辅佐成王,悠兮也必然是未来的皇后。”
最近幽王因为马匹的事情,现在更是焦头烂额,疑神疑鬼的,还用尽法子要跟秦源修复父子关系,看上去实在是有点愚蠢的可笑。
反观成王倒是一拍儒雅,十分沉稳,给人的感觉是深沉的,可靠的,而且还是蒸蒸日上的。
这一次段鹄也看清楚的秦源那点态度,所以他的心总是在幽王和成王的身上徘徊,如今看来成王好像不是没有戏。
所以听闻吕月姝说出此番话的时候段鹄并无反驳,而是点点头。
吕月姝要说的话也只有这么多,都是安排段悠兮,至于段鸿儒她并不担心,她知道段鸿儒是段鹄和段老夫人的掌心宝,不会亏待她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这些话,吕月姝好似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世界,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最不应该存在的可怜虫。
她看着残忍薄情的段鹄,还是忍不住道:“老爷,我跟你在一切这么多年了,你可曾真正的喜欢过我,而且还不存在利用的喜欢?”
段鹄看着妇人的脸,在阴影处现在极为的憔悴和绝望,顷刻间好像失去了一切生机。
段鹄漠然的摇摇头道:“没有。”
吕月姝好像知道段鹄会这么说,瞬间兮自嘲的笑了几声,然后就不再言语。
段鹄和段老夫人好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现在都有点不耐了。
段鹄给身后的刘福海递了一个眼神,眼神里面带有一丝的决然。
刘福海点点头立马明白了段鹄的意思,段鹄是让刘福海看好这里,再给吕月姝实施刑法。
看着段鹄离开的身影,吕月姝急忙道:“老爷,我死前想见见二小姐,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
吕月姝总是对段葛兮有无数心结,她很想问问她变成今天这样子,是不是和段葛兮脱不了干系,可是她和段葛兮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每次不是设计就是争执。
现在正好可以问问了,反正活着无望,所以她要了解段葛兮,要了解段葛兮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段鹄的身子一滞,片刻后点点头道:“好,这件事我答应你。”
这是芙蓉院的惊天大消息,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是绝对震惊人心。
当然对于这个秘密,段家的重要下人和段家的主人是知道的。
段水冰的姨娘秋姨娘因为段水冰失踪的消息,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出面了,她总是喜欢待着竹居里面,守着几间房屋,好似守着守着便能等到段水冰回来一样。
只是今天的秋姨娘有点不一样,刚才有丫鬟给她送了一封信笺,她刚刚拆开看了,里面的字迹是她在熟悉不顾的字迹,那是段水冰给她写的信,几个字,我很好,勿念。
但就是这几个字给她心里带来了无比的震撼,所以她此刻的手中紧紧的握住那信笺,心里更是激动的无法表达,她的女儿给她来信了,而且还说很好,勿念。
这意思说明段水冰现在还活着,并且还活的不错。
这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秋姨娘相信,只要段水冰活着她们就会有见面的机会,一旦有见面的机会,她就能彻底的请安心的了。
段家还有一个院子,叫做很简单的名字,叫做雪居,雪居里面住的是段水云,竹居里面原来住的段水冰。
此时的段水云手中绞着帕子问红姨娘,道:“姨娘,是你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父亲和祖母她们真的要在明天早上把夫人处死?”
最近段家的事情很多,红姨娘不受宠,也知道段鹄的事情多,她不得段鹄多大的待见,所以消停了一些,段水云更不消说,很是安静的一个人,她总是把自己放在可有可无的位置上,所以她最近这段时间都是乖乖的待在院子里面哪里都不会去。
所以这个时候听说吕月姝的消息,她是震惊的。
红姨娘的性子向来泼辣的很,她的态度和段水云的态度截然不同,红姨娘的表情颇为讥讽道:“她这是活该,一个洗脚婢女生的女儿而已,还和云国公夫人扭打在一起,云国公夫人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段水云有点担忧道:“姨娘,祖母和父亲这样对待夫人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居然要把夫人处死?”
红姨娘就看的很开道:“这算什么,这是她自己作死,等她死了放到时好了很多,到时候你的亲事就不由她做主了,姨娘总能用法子给你指派一门好的亲事。”
段水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姨娘多虑了,水云不着急的。”
红姨娘嗔怪道:“你不着急姨娘着急好不好,总是为你的将来想,要不然我也过的不会这么累了。”
段水云出低着头不言不语,好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青雨院这边,段葛兮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这个时候将近黄昏的时刻并显得冷。
阿露在她的青丝上别进去一根白色的菊花簪子,这一身看起来还当真是去给死人送行的。
只是段葛兮现在面色很不善,这是少有的不善,因为在上一刻她知道了在芙蓉院发生的所有事情,也知道夏羽的死就是吕月姝干的,是吕月姝亲手葬送了夏羽的命。
所以她心里是十分憎恶的,憎恶吕月姝的狠毒,憎恶段鹄和段老夫人的隔岸观火,憎恶很多很多。
所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衫,没有半点修饰,这一身若是出现在吕月姝的面前,吕月姝必然会明白她过去就是送行的。
阿露看着段葛兮不悦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小姐,你去了芙蓉院千万要小心夫人,我就怕她要死了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阿露说话向来直爽,若是原来段葛兮必然会被她的话逗笑,但是这次段葛兮没有笑,不仅没有笑,脸上还沉的很。
她道:“这一笔账是该收回来的时候了,实在是让她蹦跶了这么久。”可恨的是她在前一刻才知道夏羽的死就是吕月姝的所作所为。
若是就这样也就罢了,段葛兮虽然最后也是要了吕月姝的命,她可以再缓缓,再看看吕月姝最后是怎么惨死的。
可是吕月姝却对夏羽动了手,所以段葛兮一刻都不能忍受。
既然吕月姝死之前就是想看看她,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吝啬,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复赴约。
阿露吐吐舌头,这个时候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心里把吕月姝咒了一个痛快。
很快,段葛兮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为了避免吕月姝发狂的麻烦,她暗自的叫上了漠北,若是漠北在身边,即便是吕月姝再厉害也为是不可能把她如何的。
很快,段葛兮到了芙蓉院,到了囚禁吕月姝的那间屋子。
昏暗的烛光下面,有一个面容十分憔悴的妇人,这才多久的时间,吕月姝居然很像是年过六旬的老妇人,老态龙钟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声不响,从身形外面可以看出,吕月姝已经是极度绝望了。
感受到身边有人,吕月姝才抬了一下眼睛,又看到段葛兮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便知道段葛兮这是过来给她送葬了,在段葛兮的眼里,她吕月姝只算是一个死人了。
吕月姝有点讥诮的讽刺道:“不愧是我的乖女儿,还知道给我披麻戴孝了。”
段葛兮也不动,她从容的站在一边,此时的房间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很多事情这样说出来也不会给别人听见的。
段葛兮看看身上的衣服,再摸摸头上的菊花赞,忽然道:“我披麻戴孝的可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夏羽的死因,她是我娘亲,难道作为女儿的不能为了自己的娘亲披麻戴孝吗?”
吕月姝的身子猛地一抽,再抬头看着段葛兮,只见段葛兮的眉眼挂着一抹极其无比反的讽刺。
这个表情让吕月姝的心猛地被扎进了什么东西一样,十分难受,不是因为段葛兮对她的感情让她难受,是因为她好像看到她的是失败,她好像现在才看到段葛兮是一个比她想象中更可怕的人。
吕月姝惊愕道:“你知道了?”
段葛兮点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了。”
吕月姝纳闷无比道:“这是我的绝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几乎都没有活的,就算有活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吕月姝几乎用性命再为这个米保驾护航,即便吕家的人知道,沈家的人知道,甚至段鹄和端老夫人都知道,但是吕月姝并不担心他们会泄露出去,因为当初他们在一起用性命在发誓,不管如何,生也好死也好,还是被威胁也好,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被泄露出去。
所以吕月姝很放心这个秘密。
只是现在段葛兮说她知道这个秘密,这是什么回事?
段葛兮在吕月姝的疑惑中终于开口了,道:“我若是说我知道了一生一世,你会不会相信?”她是在上一世临死之际才知道这个秘密,现在重活一世,这不是正好是一生一世吗?
吕月姝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吕月姝不断的摇头道:“你胡说,这个时候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段葛兮叹了一口气道:“好,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证明,吕月姝,你的内心究竟脏污成什么样子了?才会如此扭曲,如此变态?”
吕月姝看着段葛兮,看着按着就笑了,她不知道段葛兮的对她的恨已经如此至深了,这原本就是这样的恨,她恨夏羽,自然也是千般折磨过段葛兮。
这个时候吕月姝为了刺激段葛兮,忽然笑道:“这又如何,你现在才明白,原来还不是蠢了那么多年,想想你小的时候就可笑的很,为了博得我的喜欢,有一次居然跪在雪地里面给我端一碗汤,我看见你在雪地里面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知道有多爽。还有一次,我故意把手串丢在水里,最后你知道了居然跳进水里亲自给我找,那一次你差点被淹死了,看见你躺在床上的样子,别提我的心里都多爽,还有一次,你和悠兮拌嘴,明明是悠兮的错误抢,她夺的你的东西,可是我说那是你的错,是你招惹了你大姐,是你惹的你大姐不痛快,你为了不让我生气,居然给悠兮在地上磕了十个响头,给你的大姐道歉,看见你额头红肿出血的样子,别提我的心里是多的爽快,哈哈哈,你现在厉害又怎么样,原来还不受我的摆布,而且被我摆布了十几年,现在看起来你确实厉害了很多,但是你厉害也只是厉害了两年的时间不到,这又如何,哈哈哈,你还是亏大了,段葛兮,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死了之后,你即便是恨和报复都延续不到我的身上来。”
若说之前吕月姝不想死,觉得死是一件极端可怕的东西,可是现在吕月姝又觉得死不死的已经无所谓了。
死了反而可能逃离这些事,因为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吕月姝个人也实在受不了了。
所以吕月姝把这话说出来,反而感觉到心里痛快了不少,宛如能看见段葛兮难受和痛苦,她就会好受,即便是死,在黄泉路上的心情也会好不少的。
但是段葛兮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痛苦,段葛兮很平静,平静的有点害怕,平静的宛如午夜凶铃过来之前的征兆。
这个时候夜幕四合,院子里面是静悄悄的一片,同时又黑的深沉,段葛兮一身素白的衣服在昏暗闪烁的烛光下显得十分的骇人,段葛兮的脸十分干净,但是现在居然给人的感觉是退掉血色的苍白。
段葛兮的声音这个时候变得十分的沉重,和往日的那种灵动大相径庭,段葛兮的双唇苍白而凉薄,她温和的笑着,宛如一个历经生死的人,在看着一个破烂的玩意一样。
段葛兮忽然道:“吕月姝,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叫我过来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如此落魄的样子是不是和我有关系吗?那我能告诉你,你和你的女儿变成这样子都和我脱不了干系吗?甚至沈家和幽王变成这样子都和我脱不了干系吗?你知道我是怎么破坏的吗?你还知道我要怎么毁灭你们这些人吗?”
原来这些事情真的和段葛兮脱不了干系,曾经吕月姝也认为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时候都是段葛兮从中作梗,可是她又有点不相信。
段葛兮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她如何能催发这一场又一场的毁灭,她在蚕食鲸吞,她在步步为营。
原来段葛兮是真的有这种能力,段葛兮她不仅能毁灭她,还有把矛头指向幽王?
不过,吕月姝还是不相信,不相信段葛兮能把这每一步都操控的这么好,这肯定有些环节是假的,有些人是不受段葛兮的控制的。
吕月姝最终艰难的摇摇头道:“我不信,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做到这么多事,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
段葛兮微微一笑,却十分让人寒颤,她道:“你不信?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从白鹭庵回来的,我是看到吕颂,让他带我回来的,你还记得我回家的路上救了一个叫做翠浓的人吗?她是技术高明的医女,所以你们下毒的那些伎俩陷害不了我,你想整垮我的身体,也是翠浓帮助我调理的,难道你没有觉得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面我的身体越来越好吗?所以你们什么毁容的那些伎俩,包括余蓉蓉肚子肚子里面枕头,都是翠浓的医术造就的。”
秉承着让人死就要死的明白,死就要死命瞑目的出心态,段葛兮并不介意让吕月姝知道的更多。
只是段葛兮说这话的时候吕月姝的身子是在颤抖的,吕月姝第一次感受到段葛兮的可怕。
段葛兮稍微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吕月姝你还记得我刚刚回段家的时候,你出门对应的场景吗?那些微小的细节是我故意的,后来进了清萍院也就是现在的青雨院,都是我故意的,我知道你送来的落云和云岚的给我的目的,一个丫鬟是要给我洗脑,另外一个丫鬟是要在我耳边给你说好话的,可是云岚死在赵老夫人的宴会之后,那红玉头面开始,这些都是我一手这设计的。后来你们让我去宣德堂,这些事我都知道,我就会在校检的环节让你们难受,后来冯雅出事,段悠兮遭遇黄德的玷污,段悠兮第一次杀人,这些都是我的设计,只是我没有料到段悠兮的心肠这么狠,后来你们买通杀手机构想在我去寺里给余蓉蓉祈福的路上杀死我,结果我自己落入了悬崖,我知道我不会死,后来我不仅没有死,我还找到夏家,我现在设计幽王,就是为了给夏家回京的路上作铺垫。你想知道你和你大姐洗脚婢女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吗?也是我买通了丫鬟故意说给段水冰听的,她那么恨毒了你们,自然不会放过给你们造谣的这个机会,哪里知道你居然和沈家的夫人闹的不死不休。你还知道吗?当初段水冰设计沈延的时候,用的那个药,是一位大师给她的,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那个大师是我的人。”
好像有很多事情逐渐的浮出水面了。
吕月姝惊恐的看着段葛兮的,她的表情已经不能有正常来形容了,在她看来段葛兮就是一个极端恐怖的存在,通过段葛兮的话,吕月姝感受到只要段葛兮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段葛兮的力量已经超乎了常理。
吕月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道:“这些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她还是不相信段葛兮一个人能搅弄这几个豪门府邸的风云。
段葛兮微微一笑,道:“若是我说关于白云乡的事情是潇王帮助我的,你相信吗?”
吕月姝的眼睛睁的出奇的大,她喃喃自语道:“你的意思是,有潇王在背后帮助你?”
段葛兮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说我要颠覆这个王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段葛兮的话锋一转道:“所以,你莫要以为死了就是解脱,你们两母女前世今生对我做的事情,对我和母亲,就只适合生不如死的来偿还,怎么,生不如死的味道好受吗?”
段葛兮想到上一世吕月姝把她当做垫脚石给段悠兮铺路,想到段悠兮在她身后作妖了那么多年,不仅害的她被幽禁丰融殿,还把她的手毁灭了一只,她现在就恨的牙痒痒的。
这些人对于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都能那么残忍,这些人死不足惜。
吕月姝现在已经是十分惧怕段葛兮了,但是她又是反而茫然,段葛兮对她的恨已经超过了太多,太多,而且段葛兮的言谈举止中好像前世今生,这是为何,为何会有前世今生呢?
幕然间,吕月姝的头脑十分昏沉,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回到了段葛兮说的前世。
在前一世,她们没有让段葛兮做成皇后,段葛兮只是一个不受宠的贵妃而已,整天在丰融殿里活的生不如死死。
悠兮就在段葛兮的身边服侍着,以姐妹的身份和秦秀逸在做一切亲密的接触,后来吕家和沈家和自己想了一个法子。
那就是利用段葛兮的手,害死了薛善雪,后来薛家人恨毒了段葛兮,结果把段葛兮的手在炭火里面灼烧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吕月姝冷漠的看着段葛兮的手在火盆里面被烧的血肉模糊,看着她的手被炭火烧的额关节错乱。
后来悠兮个一个宫女说:“贵妃娘娘还有一只手是很好看的。”
结果那宫女就去废弃的丰融殿里,把一壶滚烫的热茶浇在段葛兮的手上,结果段葛兮的另外一只手被烫的皮肉翻滚,
段葛兮活的生不如死,被她们变着法子在折磨,在戏弄,直到最后触柱而死。
段葛兮死了后,吕月姝成了皇后的生母,被秦秀逸册封成一品夫人,段鹄也直接成了国舅爷,成了除了皇上以为最尊贵的人。
段家如日冲天,吕家更是成为名门望族,沈家更是不可一世。
段家沈家还有吕家几乎是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存在,吕月姝也是被前呼后拥,想去皇宫也可以,想去任何地方都会有数百人的仪仗队护送或者迎接,吃的用的,都是天底下最名贵的东西。
就这电光火石之间,吕月姝好像明白了很多东西。
吕月姝再次看上段葛兮的时候,忽然道:“所以你还是对成王和悠兮出手是吧?”
段葛兮惊愕了片刻,便笑道:“看来你刚才也知道了前世你做的是什么孽了,所以我现在要对你的说的是,你莫要以为死就能一了百了了,你死了还有段悠兮,还有段鸿儒,这些人可都是我上一辈子仇人啊。”
吕月姝忽然傻傻的笑了,她笑十分疯狂而又了然,这个时候她好像了解段葛兮为何要这样做了。